第7章 皇太后若有閃失,我任憑處置,不連累任何人!
皇太后久病在床,房間里瀰漫一股藥味。
帝后坐在一旁,雖穿著常服,亦威儀無雙,屋子裡還跪著幾個束手無策、垂頭喪氣的太醫。
傅憐兒不敢耽擱,一邊朝著帝後點頭示意,一邊迅速將袖中銀針一字擺開:「父皇、母后,太后病情嚴重,兒臣這就替太後娘娘看看。」
緊接著,望聞問切。
皇太后脈象虛弱、瞳孔渙散,胸前有殘留的白沫痕迹,顯然是腦中血栓堵塞嚴重,生命跡象越來越微弱。
若再放任一盞茶的時間,只怕便會.......
她迅速拿起一旁的針灸。
「宸王妃,不可!」
跪地的太醫抬頭看了一眼,又迅速跪下:「太后中風嚴重,已不是尋常針灸術能治好,這一針灸下去,只怕太后......」
傅憐兒沒有理會,眼看著手中的針灸就要紮下。
「宸王妃!」一旁,始終不曾發話的皇帝,威懾力十足的眸子看了過來:「你要想好了,本王的母親......」
「父皇!」外面,段昀霆已經按捺不住,衝進來匆忙跪下:「父皇,她就是個瘋子!」
「您別讓她治,她根本不會!」
齊武帝看了段昀霆一眼,又看向傅憐兒。
「父皇!」段雲琛追進來,跪地,神色動容:「我相信皇嫂,出了事情,我一力承擔,不及他人!」
他可憐地乞求道:「再不醫治,皇祖母就真的沒救了,您相信皇嫂吧!」
「相信皇嫂吧!」
傅憐兒很難相信,當日眼神凌厲、舉劍架在他脖子上的人,竟然會這般卑微地為一個人求情。
大概太后,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吧。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了傅憐兒身上。
左右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即使她放棄,回去依舊少不了段昀霆的責難。
「唔......」
焦灼之時,床上的老婦口中又吐出一口白沫。
傅憐兒手搭在皇太后脖頸間的脈搏上,須臾,眼疾手快紮下第一根銀針:「我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但是,皇太后若有什麼閃失,我任憑處置,不連累任何人!」
不過片刻,另一支銀針也紮下去了。
先是風池穴,后是天柱穴,兩針下去,跪地的太醫們,互相對望幾眼,表情有了微妙的變化。
他們都知道太后血栓棘手,可是誰也不曾想到,能用這樣迂迴導流的方式,疏通太後腦中那大片血栓。
而且,這對施針的要求極高!
「咳咳!」
片刻,皇太后輕咳一聲,呼吸上來了,一時間有些急促。
太醫們紛紛竊竊私語,一旁的皇上,臉色也有了緩和。
「皇上,皇太后呼吸上來了,只是還沒有脫離危險。」一位太醫道:「快!應當用川穹、丹參........」
傅憐兒跪下,道:「皇上,用藥的事情先不著急。」
「勞煩移駕,兒臣做近一步治療!」
「好!」齊景帝猶豫片刻,發話。
臨出去前,齊景帝又看向傅憐兒:「宸王妃,用你的辦法,真的能治好本王的母親,對嗎?」
「......是。」
須臾,太后寢宮中,只剩下太后與傅憐兒二人。
傅憐兒將自己的手搭在太后的胸口,手心冒出了淡綠色的光輝。
「太後娘娘。」
傅憐兒一邊為太后治療,一邊喃喃:「您一定要活下來啊。」
「一定要......活下來啊。」
太后老了,身體中的血液太過陳舊,各處都有或大或小的毛病,療理起來,其實不比昨日為靖王療傷輕鬆。
她療傷有些吃力,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汗水。
許久,太后才睜開了眼。
傅憐兒身子虛乏,只剩下大口大口喘息的力氣了。
她一手撐著床,一手費力地拔下太后脖頸的銀針:「太后,您沒什麼大礙了,只是......我......我需要喝點甜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