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喂他喝心頭血
蕭玦周身的肌理漸漸泛起一道又一道的紫痕,縱橫交錯。
燈下看美人,更勝三分。
紫痕絲毫不折損他的風華,反而無端有種動魄人心的妖異與蠱惑。
宋媞媞眨了眨眼眸。
原來蕭玦是蠱毒發作了,難怪他會饒了她的狗命,讓她滾。他性情乖戾詭譎,極其痛恨別人看到他發作的「醜態」。
一不小心窺探到的宮人,第二天便會暴斃在宮中枯井,雙目盡毀。
她瑟瑟發抖。
蕭玦這個瘋子,什麼可怕的事都能做出來的!
宋媞媞的眼眸流轉,在殿內環顧四周,發現了不遠處有一把泛著冷光的匕首。
她認得這把匕首!
匕首的柄身雕刻著幽青色的扉棱,刀背與刀面雲紋翻騰,煞氣十足。
和原書中的描述一模一樣,正是取她心頭血的匕首。
宋媞媞的胸口隱隱作痛,彷彿真真是匕首刺入心臟一般。
先下手為強,殺了蕭玦,一了百了!
她走過去將匕首撿起,又朝著一步,一步蕭玦靠近。
蕭玦挺秀的額頭沁出透明的汗珠,肌肉緊緻的胸膛在劇烈地顫抖著。
他修長的五指用力地攥緊,從喉嚨里溢出一道極其嘶啞的痛哼。
宋媞媞眼眸微閃。
原書中提及蕭玦血蠱發作時,猶如萬箭穿心。
他僅僅只是悶哼一聲,可想而知,他忍耐疼痛的意志力是有多麼驚人。
空氣壓抑又沉默地流淌著,唯有男子深重的呼吸聲。
宋媞媞咬住嫩生生的唇瓣,舉著匕首的柔荑在微微發顫。
良久,她泄氣一般,將匕首放在案台上。
她好慫,不敢下手!
罷了罷了,蕭玦是一國太子,殺了他可是誅九族的彌天大罪。她人頭落地也就算了,連累丞相府那就不美。
殿外,幾道鶯鶯燕燕的聲音傳來。
「衡陽縣主到雲台殿換衣衫許久,遲遲不見她回來。」
「莫不是出了什麼事?這該如何是好?」
「我們迅迅去尋她。」
宋媞媞眉頭輕蹙。
聽聽她們是對她有多關切,殊不知,原書中的她性情嬌縱,眼高於頂,與京中貴女一直不對付。
她們相伴而來,想來是女主趙清菡在暗**火。
幾個貴女來到凝翠閣,她們望著禁閉的殿門,眼底劃過了一絲意味不明的暗芒和期待。
宋媞媞空有美貌,卻是蠢鈍至極,為人算計,當眾出醜是家常便飯。這一次,她們收到風聲,宋媞媞與人私通,故此偷偷從宴會離席來看她身敗名裂這一出好戲。
她們神色卻是絲毫不顯,愈發焦急道:「大門緊閉,不見衡陽郡主其人,著實是詭異。」
「來人,敲門。」
殿內。
宋媞媞在低低軟軟地叫喚著蕭玦:「殿下,太子殿下,您醒醒。」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她不知廉恥。
蕭玦昏迷不醒,是她謀害當朝太子。
她幾乎能預判到趙清菡會給她安上這些罪名。
蕭玦眉頭一凜,昏迷中的他下意識地攥住宋媞媞腕圓無節的玉手,力道狠戾無情,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宋媞媞疼得冒淚花。
她想抽回她的手,蕭玦越束越緊,根本不讓她逃脫。
殿外的宮人敲門許久,一直沒有回應。
一俏麗女子伸手掩住嘴邊惡毒的笑意,道:「來人,把門撞開。」
此女子是榮郡王的嫡長女永明縣主,蕭琳琅。
她極其痛恨宋媞媞,明明她才是血統正宗的皇親國戚,憑什麼宋媞媞能和她平起平坐?
「是,永明縣主。」宮人領下了命令,砰然撞擊著大門。
宋媞媞手臂上嫩生生的肌膚被蕭玦捏得染上一層胭脂色,她急死了!
這瘋批不是不近女色,怎生這般無賴握住她的手不放?
撞門聲愈發急促,門栓搖搖欲落。
宋媞媞心一橫,沒有被蕭玦攥住的玉手拿起匕首,往胸口用力一刺。
頃刻間,濃稠香甜的血液噴涌而出,她疼得整個嬌軟的身子骨都在發顫。
她小臉兒煞白,捧著血滴送到他薄唇邊。
蕭玦明晰性感的喉結在用力地滾動著,薄唇微張。
他溫熱的舌尖在食髓知味地舔舐著宋媞媞掌心的血滴。
一刻鐘后。
殿門終於被撞開。
蕭琳琅幾乎是掩飾不住她的惡意,正欲直奔殿內,看看宋媞媞究竟是如何凄慘落魄。
然,撞見殿內的高大男子,她腳底冒起一股凜冽的寒意。
蕭玦鴉黑的長發不扎不束,紅衣鬆鬆垮垮,行走間,塊塊分明的肌理若隱若現。
整個人狂放邪肆,郎艷獨絕。
他居高臨下地望著蕭琳琅,氤氳著嗜血的陰戾:「是你命人撞孤的門?」
趙清菡微微一笑,如雲中仙子,清麗無雙。
一切盡在她的掌控當中,宋媞媞不知廉恥,脫衣勾引太子,名聲盡毀。
丞相府與太后極為疼惜宋媞媞,為保全其名聲,勢必逼迫太子納宋媞媞為太子妃。
一對怨偶綁在一起,兩看生厭。太子中了血蠱,無葯可解,待他暴斃之後,宋媞媞不過是卑賤的太子遺孀罷了。
蕭琳琅腿腳發軟,聲音顫得厲害:「臣,臣女是來尋衡陽縣主,她就在雲台殿……」
蕭玦眉眼一戾,他掌心積聚著凌厲的殺氣,朝著蕭琳琅揮去。
她如同脫線的風箏,飛去數米遠,喉嚨一甜,血液飛濺。
他丹鳳眼暈染著瘮人的血紅,直勾勾地刺向幾個貴女,道:「殿內唯有孤一人,爾等敢故意冒犯孤?」
一眾貴女嚇得魂飛魄散,素聞太子是玉面羅剎,喜怒無常,此言果然不假。
永明縣主的祖父可是榮親王啊,太子竟然也如此不留情面。
她們齊刷刷跪在地上,怖懼道:「臣女不敢,太子殿下息怒。」
趙清菡垂下頭,她敢肯定,宋媞媞就在殿中。
三年前她偶爾得了彌足珍貴的「搶奪氣運系統」,宋媞媞本應是氣運滿身,天生尊貴,一貌傾城,他日飛上枝頭成鳳凰。
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宋媞媞的氣運被她一點點搶奪過來,愈發愚蠢,行徑怪異。宋媞媞每一次算計,她都能輕鬆反擊回去。
久而久之,宋媞媞在京中人人嗤之以鼻,淪為笑談。而她在對方的襯托下,才情橫溢,知書達禮。
只是這一次,為何宋媞媞會得太子的袒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