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相擁
「唔……」
宋媞媞被親吻得七葷八素,嬌嫩的唇瓣溢出軟軟糯糯的低呼聲,不過一瞬間,就被蕭玦吞沒。
她的臉頰沾染著細細密密的香汗,眉尖在輕輕蹙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蕭玦終於肯放過了宋媞媞,他的俊臉稍稍抽離了些許,他丹鳳眼浸染著足以令人深深沉溺的蝕骨繾綣。
他死死盯著唇瓣稍稍破損的女子,饜足地吞咽著口水。
男子啞著聲音逼問:「宋媞媞,你可是喜歡孤親吻你?」
「嗯?」
宋媞媞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心口的焦灼感愈發強烈。
她嬌嬌軟軟的身子骨下意識地蹭了蹭蕭玦肌肉線條近乎完美的手臂。
像是一隻慵懶又迷人的貓兒,茫然無辜,卻是媚態橫生。
蕭玦呼吸沙沙的,與她自帶著的香氣,交纏在一起,形成靡靡的魔音,在衝擊著他大腦的神經。
他猛地閉上眼,又睜開,一片近乎猙獰的血色。
下一瞬,紅色衣玦甩落在地上,裡衣掩藏不住他近乎完美的身軀,散發著陣陣熱氣。
蕭玦坐在床榻邊,光影隱沒了他大半張輪廓分明的臉。
他微微舔舐著薄唇,似乎在誘寵著獵物主動上鉤。
宋媞媞輕輕嗅著,無意識地吞咽著口水。
昔日男子張力十足的荷爾蒙氣息,讓她驚懼,忍不住想逃。
如今於她,卻是無可救藥的癮。
她忍不住,伸出手,攬住蕭玦遒勁有力的腰身。
蕭玦陰鬱地勾了勾薄唇,宋媞媞,是你主動抱住孤,撩撥孤。
他倒落在床榻上,兩個人的髮絲交疊,分不清是何人的。
長長的臂彎一勾,宋媞媞落在他的胸膛之中。
兩個人,緊緊相擁著……
夜俢染在寢宮外望眼欲穿,他心急如焚。
按照話本書中虐戀情深的戲碼。
殿下竟用如此「卑鄙惡劣」的手段使在縣主的身上,她心如死灰,認定殿下不過是將她當作肆意逗弄的玩物。
衡陽縣主向來嬌縱矜貴,自是不能忍受如此「屈辱」,與殿下反目成仇。
一個認為對方不夠尊重自己,一個認為對方不夠喜歡自己,誤會加深,再加上太后,宋國公府以及別有用心之人從中作梗,他們漸行漸遠,死生不復相見。
痛痛痛,難難難!
他眼眶發紅,這世間的情愛總是如此,叫人不禁潸然淚下。
驀然,寢宮的大門打開。
夜俢染望向蕭玦,男子的裡衣鬆鬆垮垮,一看便知要干著令人不恥的勾當。
等等?!
殿下抱著衡陽縣主進去寢宮不過一刻鐘,殿下便……
難道殿下……他不行!
他臉色尷尬,剛想說話。
蕭玦眉眼如山,啞著聲音道:「解藥。」
夜俢染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蕭玦皺了皺眉頭,耐心消磨殆盡,聲音冷徹入骨:「媚香的解藥。」
夜俢染這才反應過來,他連忙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碧綠的瓶子,恭敬地遞給蕭玦:「殿下,請。」
懸崖勒馬,善莫大焉。
幸好,幸好,殿下沒有釀成大錯!
蕭玦接過解藥,淡淡地嗯了一聲。
片刻,門又被關上。
夜俢染揉了揉臉,感動得稀里嘩啦。
太子殿下對衡陽縣主的憐惜,終究是戰勝了藏匿在內心深處的邪祟念想。
啊,多麼令人動容的絕美愛情,話本中的虐戀情深,在殿下身上,根本不管用好嗎!
寢宮內。
蕭玦棱骨分明的大手緊緊攥住碧綠的瓶子,丹鳳眼晦澀不明。
方才他親遍了她粉面的肌膚,濡濕了她的鎖骨。
只需將她衣衫勾落,就能窺探到她銷魂的春光。
腦海中卻是浮現著夢中她冰冷的清眸,讓他下一步的動作止住。
他不願她恨他,他的心會痛。
……
與此同時。
李國公府。
固倫公主與眾多皇親國戚品著桃花酒,觀賞府中歌姬輕歌曼舞。
不可謂不是賓客盡歡。
蕭玄冥是個十足的好色之徒,換作平日,淫肆的目光必定會落在歌姬身上。
而今日他的心思並不在此。
算算時辰,那個賤人到閣樓小憩已有半個時辰,怕已經是醉得不省人事,任由他宰割。
他陰森森想道,他該是要如何將宋媞媞折磨至死。
她向來自持美貌,那他就要一刀刀划爛她的臉,將她的四肢扭斷,再將她一刀封喉,命喪黃泉。
美哉,美哉,實在美哉!
蕭玄冥越是想象著,呼吸越是急促,臉上青紫的瘮人顏色愈發濃郁。
忽然,他拔高聲音道:「皇姑母,玄冥頭有些暈,出去透透氣。」
話音剛落。
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朝著蕭玄冥望去,嘴角皆是流露出詭異的笑容。
固倫公主眼睛劃過了一絲冰冷的殺意,她擺了擺手,道:「蕭玄冥,去罷。」
蕭玄冥霍地一聲站了起來,神色匆匆地朝著門外走去。
他的心跳在加速,脖頸上青筋冒起,似乎就要在須臾過後,就要暴斃而亡。
時間在一點點,一滴滴地流淌著。
不知不覺當中,固倫公主與眾人品酒賞舞已過去了兩個時辰。
門外,傳來了一個下人驚慌的通報聲:「公主,大事不妙了,閣樓出事了!」
眾人目光微妙,今日,似乎又有一出好戲要看。
固倫公主臉色一沉,儘是上位者的威嚴。
她呵斥道:「何事這般慌張,你沒看到貴客在此處?」
下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臉色慘白道:「公主,奴才在路經閣樓之時,有一灘黑色的鮮血流出來,實在駭人。」
「故此,奴才才會驚擾了諸位貴客,請公主恕罪。」
眾人震驚,他們紛紛道:「衡陽縣主正在閣樓小憩,她怕是遭遇不測啊。」
「究竟是誰這麼狠心向她下手?」
蕭恆安的心終於安定下來,宋媞媞一死,他的威脅便不復存在。
他似乎意識到什麼,朝著蕭玦的位置看去,心沉沉地下墜。
蕭玦不在!
蕭琳琅聽到宋媞媞遭遇不測的消息,她心裡痛快極了,幾乎是要迫不及待看到對方凄慘落魄的模樣。
她在添油加醋道:「興許是衡陽縣主太過囂張跋扈才招來如此禍事,有因必有果。」
李婉兒皺了皺眉,道:「諸位還未親眼目睹衡陽縣主遭遇不測,為何皆是信誓旦旦的模樣?」
眾人落井下石的小心思被李婉兒點破,他們臉上浮著一絲尷尬。
固倫公主拉過李婉兒的手,沉著聲音道:「婉兒不得無禮。」
她心底儘是不屑,一個有點小心機的丫頭片子,本宮想要捻死她,不過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皇兄又何須讓她親自動手?
片刻。
一行人朝著閣樓走去,在數米外,便看到紫黑色的鮮血在蜿蜒流淌著。
蕭琳琅眼中閃過了一絲陰毒的光芒,宋媞媞啊宋媞媞,你也有今日!
她誇張地捂住嘴巴,道:「嘖嘖嘖,流了這般多血,衡陽縣主怕已是身亡了。」
李婉兒心生不悅,永明縣主這幸災樂禍的嘴臉實在可恨。
衡陽縣主如此嬌滴滴的美人兒,她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對衡陽縣主生起惡意揣測?
「閣樓發生了何事,為何這般熱鬧?」身後,傳來了一道溫溫軟軟的輕笑聲,無端含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機。
眾人腳底冒起一股寒意,驚詫地轉過身。
宋媞媞唇瓣勾勾,剪水雙瞳微嗔。
艷陽凝照在她的如花笑靨上,她略顯倨傲地抬了抬下巴。
蕭玦站立在她的旁側,眉眼冷清俊美,直似神明降世,蕭蕭肅肅,高而徐引。
禁忌神明終是為她犯了戒,毫不掩飾他的保護欲。
他丹鳳眼鋒利如刀,直直地刺向眾人,眸底浸染的殘忍殺意,讓人心生怖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