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做狐不要太嘚瑟
「都退下。」雲無意耳朵都紅了。
曲卿見狀,還想繼續調侃,「神尊血氣方剛,多勞多得,日後光復神山指日可待。」
雲無意手一揮,一干人等全部退居殿外,哐當一聲大門被關閉。
「怎麼了?」雲忘憂一句沒聽懂,以為他們在對暗號。
雲無意對她俯耳幾句,她才瞠目結舌的好不羞恥。
「這……還有沒有一點隱私……」饒是雲忘憂的厚臉皮也扛不住,臊得慌。
「沒事,日後咱們就在屋子裡,哪兒也不去。」雲無意見她羞赧,笑呵呵的安撫一句。
「日後你莫要碰我。」雲忘憂羞惱丟下一句轉身走了。
他花了好半天的功夫,才將佳人哄好。
雖然他也十分無辜。
*
塗山。
四周飄散著一股腐爛的臭氣。
白詩城和白楚寧趕回塗山時,已是生靈塗炭。
他們將一群還能走的狐狸接走,打算轉移陣地。
剩下的老弱病殘,只能在塗山附近尋個棲息之地,安度餘生。
白若煜盡了最大的努力減少狐族的損失,只是為了彌補當年兀自成仙后,給狐族留下難以磨滅的傷楚與詬病。
「我要去蒼梧神山了……這場讓狐族蒙羞的戰役該了結了。」白若煜語氣沉重,身上似背負千金重擔。
白楚寧從前一心想跟著狐族聖女闖蕩一番事業,既能為狐族復仇,亦能振興狐族,沒想到跟錯對象,反而差點成了仇人手中的一把利刃,當真可笑。
她為自己的天真無知感到羞恥。
「你放心去吧,狐崽子有我們照顧,你無需擔憂,我們在青丘等你。」白詩城摸著懷裡一隻小狐崽,想將它安撫。
它睡得不太安穩,抽抽搭搭的想要阿娘。
「處理完事情,我會去找你們。」白詩城揣著赴死的決心,他知道魔族人是不會放過他的。
就在白詩城和白楚寧帶著一群狐族人離開后,山頂上飄來一團團的烏雲。
緊接著雷聲轟隆,閃電幾乎要將天地撕裂。
白若煜翻身躲進山坳里,一道閃電落下山坳被炸成兩半。
他恢復原形,在山林里不停的奔跑,那道閃電就跟他身上的尾巴似的,一直緊緊跟隨著。
山林里的樹木被閃電劈中,燃起熊熊烈火,火勢很大,一時間居然連天空都遮蔽了。
不知跑了多久,他最終體力不支,倒地不起。
那道閃電立刻追了上來,直接將狐狸劈了個焦黑。
不曾有人注意到,那隻被劈得焦黑的狐狸,在片刻之後變成了符籙,又在眨眼間化為灰燼。
轉瞬之間,黑雲散去,一輪明月懸挂枝頭清暉盡灑。
*
白若煜出現在蒼梧神山時,天已大亮。
這是他初次進到神山之巔,從前都是遙遙相望,有不可逾越的界線。
他站在山巔一陣感慨此地山河壯闊鍾靈毓秀。
師徒兩人早在等候。
白若煜先沖他拱手道謝,感恩他料事如神救了自己。
雲無意卻沒心思與他客套,直接將他帶到月池附近,這裡有一間早就準備好的小屋子。
來到這裡,雲忘憂禁不住有些面紅耳赤。但見兩人神色專註,一門心思都在研究剝離元丹事宜,連忙收斂內心矯情小心思。
一切準備就緒,白若煜堪堪往床上一指,一個身形修長的少女便出現了,她面色紅潤,宛如睡著了一般。
看得出來白若煜確實很用心,他將這具身體保護得很好。
「請公主一併躺好。」白若煜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被喚了一聲「公主」,雲忘憂頓了一瞬,便乖乖躺了下去。
床的四方擺放著四盞蓮花寶燈,乃上古傳承之物。
寶燈亮著流光溢彩,氤氳的光芒讓她昏昏欲睡。
白若煜念念有詞,又跟催眠曲似的,不知不覺她便睡了過去。
雲無意在一旁用靈力加持,見她睡著心裡湧現出一絲慌亂,他擔心會失敗,就此失去心愛之人。
白若煜感覺靈力忽然變淡了,瞟他一眼,大概能猜到一二。
「神尊莫要憂心,此法需要專註,方保萬無一失,即便是失敗,也不過是維持原狀罷了。」
「當真?」
想到他那句:甘之如飴,想來此刻應該與自己身同感受,他大可放膽一搏。
一道光芒在雲忘憂和女子身上來回纏繞……
原本陷入的沉睡的雲忘憂,在一片白霧之中醒來,與她一同醒來的還有白茜媚。
白茜媚依然是那張狐狸臉,人形身材,她怔怔看向雲忘憂,「這裡是何處?」
雲忘憂站起身,慵懶的伸著懶腰,「我怎知。」
她一副不愛搭理的樣子,讓白茜媚十分不爽。
為了壓她一頭,硬是朝前跨了一大步,並用肩膀狠狠撞了她一下。
雲忘憂險些被撞倒,她含著笑意,扭腰擺臀的得意朝前走。
「前面是萬丈深淵,你趕著去投胎嗎?」她故意唬她。
白茜媚當真被嚇收了收腳,不過遲疑一瞬,又兀自朝前走去。
還不忘回頭沖雲忘憂輕蔑一笑,這一笑徹底將雲忘憂惹毛了。
她直接衝上前抓住白茜媚的狐狸毛,質問道,「你嘚瑟啥,強行進入我身體幾十年,連房錢都沒讓你繳過,你還給我甩臉子。」
白茜媚被她按倒在地上,一張臉貼在冰冷的石頭上,被擱得生疼。
「你放開我。」白茜媚急了。
「信不信我打得你原形畢露,日後給我那火鳳當個寵物,如何?」雲忘憂揪著她狐狸毛不鬆手。
「我……我知錯了……你快放開我……」
「不,你沒錯,是我的錯,給你慣的一身毛病。」雲忘憂說著就給了她一拳。
在白茜媚的印象中,她不是個喜歡動粗的人,這會兒卻跟換了個人似的,一言不合就動手。
就在這時面前出現一幅畫面:一個樣貌英俊的男子,面露哀色捧著一顆金色的朱雀蛋,那顆蛋估摸有成年小貓的大小。
他格外的珍視,將朱雀蛋放在羽床上用靈力催動。
春去秋來,那顆蛋終於有個裂痕。
似乎過了許久,從蛋殼裡鑽出一隻金燦燦的朱雀,它蔫蔫的沒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