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你不是他
「啊凝，你終於來了。」
一聲『啊凝』把楚凝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記憶給挖了出來。
她還記得那個人第一次稱呼她這個名字時的柔情，只是……
猛地甩開那人的手，慢慢適應光線的雙眼，終於看清了眼前人。
可惜了，他臉上帶著金屬面具，壓根看不到他長的什麼樣。
故弄玄虛。
楚凝盯著那張金屬面具，霧眸里流露出濃濃的厭惡。
「少裝神弄鬼了，你根本不是他，還有，啊凝不是該你叫的。」
男人失聲笑了下，挪開身子，把關押楚凝籠子的大門給讓了出來。
楚凝立馬從籠子里出來，打量下四周。
一處歐式裝修風格的房間，房間里除了她和面具男外，沒有外人，連剛才被面具男一擊而殺的長老屍體，都不見蹤影。
她根據從窗外落進來的的光線，以及時間，飛快推算出所在位置的大概範圍。
和在寧天璐大腦里看到的那處封閉房間幾乎差不多。
果然，這裡便是玄組織的老巢了。
這處位置她很熟悉，正是之前幫方家選的那塊風水寶地。
之前從寧天璐那裡推算出封閉房間所在位置的時候，楚凝還有點不敢相信。
方家怎麼會和玄組織有關聯？
現在看來，只怕整個方家早已經和玄組織牽扯過深。
之前一直費解的困惑，也順其自然地得到了答案。
當初，方玥晴派人綁架洛長歌的時候，她看清了兇手後頸處有一記眼鏡蛇紋身。
這處眼鏡蛇紋身是血夜暗殺的標誌。
根據方玥晴的說法，殺手是方玥晴身邊的助手出面去找的。
一個小小的助手能聯繫血夜暗殺的人，委實太詭異的，讓楚凝對那個助手的來歷，表示懷疑。
本來她想著有時間去海城的時候，暗中調查番，只是一直苦於沒有時間。
如今，她不僅人在海城了，連調查都省了。
能和玄組織牽扯上關係的家族，能是什麼好鳥？
只是苦了方玥晴這個女人。
身為方家家主，對家族裡面的事，竟是毫不知情。
想起這些，雖然臉上表情波瀾不興，但腦思維活躍。
面具男似乎輕而易舉地捕捉到了她的心理活動，再次無聲笑了笑。
「啊凝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其實真正的方家早已經不存在了，至於方玥晴和方瑾瑜，我們只是需要藉助他們的身份，讓這層障眼法更加逼真罷了。」
楚凝目光漸漸冷了下來，朝著面具男直直看了好一會兒后，低垂著眸子，輕笑一聲，輕蔑的很。
「逼真嗎？這世上沒有完美的犯罪，也沒有完美的偽裝，你壓根就不是他，別裝了，聽著你拿腔拿調，刻意去模仿那個人的聲音，特別替你感到尷尬。」
雖然看不到面具男的眼睛，但是楚凝明顯感覺到面具男的呼吸亂了下。
果然，她的第六感覺沒錯。
這個面具男一直在刻意地模仿那個人。
在得知了這一個真相后，楚凝心裡莫名鬆了口氣，然而，站在她對面的面具男動了。
他抬手摘掉了臉上面具，露出的面容，讓楚凝整個人石化在原地。
那是一張和帝夜辰極為相似的臉。
最最讓楚凝震驚的是，他的雙眼瞳仁色是紫色。
和她死對頭的紫瞳一模一樣。
這還是重生后，她再次看到紫瞳。
前世被這雙紫瞳支配的恐懼，席捲全身，垂在身側的手，都是不可抑制地隱隱發抖。
她想逃，雙腿像是生根般，無法挪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走來。
離的近了，那張臉瞧的愈發清楚。
非常真切，不是貼著人皮面具，也沒有動過刀子的痕迹。
之前從帝夜辰那裡獲得資料上顯示，說這人最擅長偽裝，也擅長整容，幾乎到了出神入化地步。
所以，這張臉會不會是人工的？
可是她從來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死對頭的長相，更不用說死對頭標誌性的紫瞳。
所有知道這些的人，全部都在末世。
如此看來，這人一定是從末世而來，並且還和她關係匪淺。
剎那間，她脊背微微弓起，全身戒備，聲音又冷又沉。
「你到底是誰？」
那人眯了眯眸子，雙眸含著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自然是啊凝你以為的那個人。」
「別這麼叫我。」
這聲『啊凝』，像是觸碰到了楚凝的逆鱗，讓她整個人的情緒差點失控。
她厲聲呵斥道：「你覺得你把自己的體溫弄的和那個人一樣，語調也一樣，還叫我一聲『啊凝』，我便會以為你是他嗎？」
即便是那張很生動鮮活，楚凝仍然不相信。
死對頭不可能拋下在末世里的一切，穿梭時空，追她追到21世紀來。
他一定不是那個人。
楚凝藏在身後的雙手暗暗蓄力，眸底冰霜凌冽，「你自以為是的天衣無縫，反倒最是漏洞百出的，那個稱呼，他只會在人前這麼稱呼，私底下只有我們兩人相處時，他會叫我另外個稱呼，是你無論無何都不知道的。」
那人把玩了下手中的金屬面具，凝著那雙漂亮的紫眸，朝楚凝看過來，如弓薄唇彎起，輕輕吐出兩個字來。
「凝寶。」
隨著他喊出這個稱呼，楚凝精緻眉眼挑了下，慢慢舒展開，身上之前滿出來對死對頭驚恐情緒，如潮水一般快速褪去。
她冷笑一聲，「你果然不是他。」
剛才那番話，完全是在試探他。
死對頭會當著外人的面，那兩個稱呼會混著用，但是在只有她和死對頭時，死對頭從來只稱呼她為啊凝。
確認了這點，楚凝已經沒什麼懼怕的。
對這個冒充死對頭，又對帝夜辰下毒手的人，她絕對不會手軟。
沒有過多的廢話，楚凝直接對著那人發起攻擊。
然而，她眼睜睜地看著那人消失在原地。
還沒回過神時，只感覺後背傳來一陣涼意，緊接著她兩眼一黑，毫無徵兆地暈了過去。
等到她漸漸蘇醒時，她發現自己被關在一處暗無天日的小房間里。
伸手在牆壁上四處摸了摸，是金屬。
和之前死對頭囚禁她的幾乎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