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項鏈被搶
被借調結束的日子終於要到期了，到下這周結束剛好2個月。
這次借調是李來順這麼多次最難捱的日子，第一次炒股的失敗、黑白無常的招手、還有失而復得的金項鏈讓自己的小心臟好幾次差點破裂。尤其不能和霞姐每晚都耳鬢廝磨，更是難受的要死。
好在這個禮拜就可以回去了，終於能脫離這個苦海了。每當想到這的時候，李來順心裡不禁心情舒暢。
這天，中午休息的時候，看到杜總從樓上走下來，李來順迎到杜總跟前，靦腆的對他說：「杜總！我有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說吧！」杜總爽快的答應。
杜總名字叫杜江民，不到40歲，年輕有為，大學畢業后，一直從事證券行業工作，前2年剛調到這個證券所當總經理。
和其他領導不同，杜總從不拿架子，也不趾高氣揚，每次遇到保安都是面帶微笑，點頭示意。尤其是遇到李來順，不忙的時候還主動聊幾句，因而和他還算熟絡。
「您看，我的那個獎金什麼時候給我，下個禮拜借調就該到期回去了，我想提前用錢買點東西！」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是李來順還是說了出來。
「好啊，你下午來我辦公室來拿吧！正好還有點事跟你商量。」杜總回答。
看到自己的要求被應允，李來順很高興。
已經計劃好了，這個周休息就先不回霞姐那了，而是趁這個機會好好去商場轉轉，給她去挑一款好看的金項鏈。
「2個月的工資1400，積蓄300，加上杜總給的獎金2000，一共快4000塊錢了，應該能買一個不錯的了吧！」他心裡盤算著。
下午一上班，他找了一個空閑時間，去找杜總。
杜總的辦公室在五樓，在樓層最高的那層，是視線最好、方位最佳、面積最大、設施最豪華的那個。
哎！當官真好！
敲門走進辦公室，杜總正在看資料，抬頭一看是他，放下手裡的工作笑笑對著他說：「來啦，坐吧！」
「不了，我站著就行。您找我有什麼事，就說吧！」第一次進這麼大領導的辦公室，李來順略顯局促。
「別緊張！找你有好事！」杜總看他有些局促，安慰他，接著說：「我看你挺機靈實在，想跟你們公司的蘭總商量，留你在我們這裡當帶班班長，以後有機會，看能不能轉成我們公司的內保。」
「啥？帶班班長？還內保？」李來順感覺像被天下掉下里的餡餅砸暈了。
帶班班長是保安公司的職位，算保安公司正式合同工，不但每個月工資要比現在加300，還上保險。內保就更牛了，不但算是證券所的正式合同工，而且工資要比現在高一倍，工作內容和現在一樣。在那個年代，別說你一個初中才畢業的打工仔，就是一算是大學生，即使是名牌大學畢業，家裡門路不硬，進這樣的單位也不是很容易的。
「真的！」李來順還是不敢相信。
「當然是真的！你如果同意，我現在就給你們蘭總打電話，讓他先提拔你來我們公司做外保的帶班班長，我們公司每年在你們公司聘請那麼多保安，蘭總應該能給我這點面子。等明年老劉退休，有名額了，我就把你轉成內保！」杜總很肯定。
「那....」
要說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來這裡工作，不但升職加薪，而且還可能成為人人羨慕的企業正式職工，這種機會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但是轉念一想，如果來這裡工作，工廠那邊肯定是不能經常回去了，那豈不又要和霞姐分離？並且還是長久的那種。是放棄眼前的機會？還是和霞姐長相廝守？
「怎麼，你不願意？」看李來順在糾結，杜總問。
「我...,您能讓我考慮一下嗎？」他糾結完，決定回去和霞姐商量一下，然後再做決定。
「好吧！」看他這樣回答，杜總很失望：「機會不多，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你回去好好考慮一下，下周一答覆我。」
「好。」
拿著獎金，李來順走出了杜總的辦公室。
周日早上，李來順早早起床。
今天是回工廠的日子，他決定先去商場給霞姐買項鏈，然後回去跟她商量一下，看看有沒有辦法讓工作和霞姐的廝守能同時解決。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我都想得兼。哈哈！
在那個年代，想買東西，當然要去濱江道那裡的勸業場，不但是渤海市首屈一指的購物天堂，在整個北方，哪怕全國的都是極其有名的。
它不但是一個人人嚮往的購物天堂，而且還是一個蘊涵歷史文化底蘊的文物建築。尤其聽說商場匾額那幾個字，還是給清朝末代皇帝溥儀寫退位詔書的那位遺老書法家寫的。
當時有「不到勸業場，枉來渤海衛」的說法，可見它當時在人們心中的位置。
坐在公交車上，看到滿大街依舊跑著的夏利轎車和大發麵包車，還有熙熙攘攘的自行車，突然想起一段話：
「騎著大二八，壞在半路啦，實在沒有招，打輛黃大發，給他5塊錢，省了我扛啦。明天去約會，買朵玫瑰花，上了紅夏利，肯定挺豪華，姑娘一高興，沒準就親啦。」
今天是休息日，勸業場的人特別多。真的不愧是渤海商業的象徵，不但能購物，還能看電影、打撞球、聽相聲、玩遊戲，集商業、娛樂業於一體，熱鬧非凡。
李來順沒心思閑逛，直接擠進熙然的人群里去找購買首飾的地方。
真是「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不到上海不知道錢少」。雖然沒到過上海，但是當他走到賣首飾的櫃檯，看到項鏈不僅有金的、銀的，還有鉑金、翡翠、玉石、鑽石等那麼多種，讓人看的眼花繚亂。尤其那種叫鑽石的，那麼一塊大小的石頭，就那麼多錢，真是令人瞠目結舌。
看來自己是來錯地方了，這裡還真不是咱們普通打工者消費的地方。既來之，則安之，李來順只能到金飾櫃檯，精挑細選、反覆比來必去，惹的售貨員直翻白眼。沒辦法，誰讓咱沒錢呢！最終，他挑了一個10多克的黃金項鏈，不到3500元。
等挑完項鏈，李來順在樓里轉了轉，結果只能飽飽眼福，無論哪件東西都不是自己能買的起的。
走馬觀花的轉完，李來順突然感覺肚子餓了，一看時間都11點多了，再看看勸業場裡面的餐廳吃飯價格，決定還是到外面找一個小吃店對付一口。
轉了半天犄角旮旯，終於找到一個價格還算合理的包子鋪，正準備排隊掏錢買包子的時候，一不小心把項鏈連同包裝一起掉到了地上。剛想低身撿起來，突然也不知道從哪竄出一個人，拿起項鏈就跑！
我靠，不會吧！
剛到手的項鏈馬上就要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