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我還是來晚了

「我現在就開車過去看看，怕晚了真會鬧出人命」李超凡邊穿上外套，邊對幾人說道。

騾子皺起眉頭：「二狗你這麼急著過去幹嘛，去齊魯省路程起碼要一千多公里，王小寶在哪個犄角旮旯地方住你知道嗎，再說鬧出人命這麼大的事，不如找警察，你現在連夜趕過去有用嗎，要不等明天看看，有必要再過去也不晚」

「那地兒應該是偏僻鄉村，天高皇帝遠，還不知道這對男女會使什麼陰謀詭計，逼老奶奶交錢，剛才王小寶趁他媽媽不注意，偷偷用他媽媽手機，撥打我之前寫他的手機號。

李超凡接著又對幾人道：「不讓老奶奶吃喝，逼老奶奶要錢，這對狗男女還真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我看耽誤不得，小寶那孩子剛才跟我話還沒說清楚，手機就被他媽媽發現沒收了，也不知道那邊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老奶奶年紀大了，萬一出人命就來不及了，所以我覺得我現在就得過去。」

說完這些話，李超凡不顧幾人勸阻，推開門走了出去，等幾人追到屋外，只見他已經匆匆開車出了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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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齊魯省省會二百多公里的一個縣城，又距離這個縣城幾十公里的一個鄉鎮，李超凡駕駛奧迪車從幾裡外的鎮子方向，來到了一個鄉村路口。

寒冬臘月晴朗的早上，七八點鐘太陽剛剛升起，臨近年關，看得出這個村子在外地的年輕人，已經開始陸續回來過年了，家家戶戶都在院子里曬臘肉，備年貨，整個村子里充滿了年味氣息。

在來齊魯省的路上，李超凡打趙倩電話跟她說了這件事，並讓趙倩幫他鎖定王小寶，打過來手機號碼所在的位置。

開了一整夜車，毫無疲態的李超凡，在村口停好車，看到標有村名的路標牌子，又看了看手機導航，確定就是這個村。

聽到一戶農家院子里傳出說話聲，從虛掩的大鐵門門縫，李超凡看到一個三四十歲的黑瘦男子，正在院子彎腰，擺弄一輛老舊的摩托車。

到大門旁，李超凡來伸手拍了拍大門，正在捯飭摩托車的男子聽到響動，扭頭看到一個陌生面孔的青年，他怔怔問道：「請問，你是那位，找誰。」

「大叔，我可以跟您打聽一戶人家嗎？」

見男子疑惑的點了點頭，李超凡走到院子里，從口袋裡摸出煙盒，抽出一支煙，微笑遞給該男子。

瞄了一眼李超凡手裡的煙盒，男子上下打量李超凡，只見這個英俊的年輕人，穿了身乾淨利落的西裝，身材協調精神頭十足，男子微微猶豫了一下，才接過李超凡遞來的煙。

李超凡也不急著問話，為男子點上火，男子吐出一口煙圈，微笑道：「小兄弟，聽口音你是從外地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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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我姓李，叫李超凡，我還有個兄弟叫馬樂他沒過來，也可以說，我們算是王家老奶奶，和小寶在北都遇到的好心人吧，我聽小寶昨晚打電話跟我說他家現在的情況，我怕老奶奶有什麼三長兩短，所以連夜從北都趕過來，剛才我都跟您老說了，不信你看我的車就停在村口，是北都的車牌號，我從前都不知道這個地方，怎麼會認識村子的兒子，皮陽這個人呢」

聽李超凡這麼說，老漢想了想，神色一松點頭笑道：「你不知道皮陽是什麼樣的人，我們可是知道「老漢說道這裡，壓低聲音：」他們村長和四個兒子，一家子在咱們村就是土皇帝，咱們這些平頭百姓都害他們家的人，為了以防萬一，我老頭還是都確定一下你的身份，看來你確實是北都來的，現在我老頭可以啥話都跟你說了」

說起王小寶的家庭情況，老漢唉聲嘆氣，說個沒完。

「大爺，我知道了，你說這個皮陽和他媳婦，也就是王小寶媽媽，現在就在老奶奶家是吧，我現在就去王奶奶家。」

栓柱道：「小夥子，我帶你過去」

「聽說皮陽在這幾天一直逼你老王家二嬸子拿錢，你去了不該說的話千萬不要說，我們可得罪不起四虎。」

「爹，你這麼怕他，我可不怕他，你沒看新聞宣傳，現在國家都在打擊像他這樣的村匪村霸」

見老爹瞪眼，栓柱連忙一揚手：「知道了，知道了，爹，我給這小夥子帶個路過去，我什麼話也不說，你放心好吧」

在栓柱的帶領下，在村裡饒了幾個彎，兩人來到村西的幾間平房小院旁，停下腳步。

「王小寶就住這裡」留柱手一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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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叔，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剛剛你老父親交代了，不讓你進去」

聽李超凡這麼說，留柱眼神輕蔑道：「俺老父親不識字，一輩子都窩在村裡，沒見過什麼世面，平時膽小怕事，也不想想現在都什麼時代了，我不怕，帶你過來我就好奇想看看熱鬧，再說，就算我今天不找他皮陽，過兩天我也要找他，我要問問他，佔了俺家幾分耕地，他開的養雞場咋給我家補償……」

拴住語氣憤慨還在繼續說下去，李超凡擺手打住他，轉身敲了敲院子大門。

過了好大一會兒，只見大門開啟一道縫隙，一個女子的腦袋探出來問道：「拴住，你大清早過來敲俺家門有啥事嗎？」

跟隨拴住的目光，女子才看到一個陌生青年站在她面前，她揉了揉睡眼蓬鬆眼睛，楞楞的盯著李超凡，問道：「你是誰啊？有事嗎」

見女子眉目和王小寶有幾分相似，李超凡淡淡回應道：「你是就王小寶媽媽吧？」

「你找錯門了，我不認識你」不等李超凡再說話，女子立即伸手想關上大門。

「等下，我要進去看看奶奶和小寶」

李超凡邊說，邊用一根手指撐住門板，女子雙手齊上，用盡吃奶的力氣也關不上大門。

「皮陽，皮陽，快起來！有人來了！」女子轉身就往屋裡跑，嘴裡大聲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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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超凡抬腳進了院子，在幾間平房門前，一個四十多歲，披了件大衣，身材高大壯實的男子，微一打量李超凡，開口問道：「小青年，你從哪來的，請問你找誰？」

見男子語氣冷硬的攔在房門前，李超凡面無表情回答道：「我過來看看王奶奶和小寶」

「我是王小寶爹，這就是我家，小青年，不管你來這有什麼目的，我勸你趕緊哪來的哪回去，我們家不歡迎陌生人」

「王小寶的爹去世了，你頂多算他繼父，這裡也不是你家」李超凡說完，移步走向屋裡，並喊道：「小寶你在屋裡嗎，我來了」

「李哥，李哥，我媽媽不讓我出去」只聽屋裡，王小寶一邊掙扎他媽媽的拉扯，一邊呼喊李超凡。

「小子，你敢私闖民宅，就別怪我不客氣，打死你我也不犯法。」男子伸開雙臂，阻止李超凡進去。

「你叫皮陽吧，我看叫皮癢更合適你」李超凡嘲諷道，冷哼一聲，並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

「小子，我不管你是從哪來的，也不管你是誰，來這個村，既然能叫出我名字，難道沒打聽咱家是誰」

見李超凡對他的威脅警告，置若罔聞，皮陽伸手扶住兩邊門框，抬腳就踹。

李超凡看都不看，抬手向皮陽小腿輕輕彈，「哎呦！」皮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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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阻攔小寶出來的小寶媽媽，看到皮陽忽然坐在地上直叫疼，她連忙鬆開小寶，上來問：「皮陽，你是被小青年打了嗎」

「婆娘快，快把我手機拿來，我打電話叫人，我要讓這小子豎著進村，抬著出去，哎呦，我骨頭被他傷到了……別讓他跑了……」

這邊小寶一眼看到李超凡，上來一把抱住他的大腿：「李哥哥，皮陽他欺負我奶奶，還讓我媽媽不給奶奶飯吃，我奶奶就快死了，嗚嗚……」

「小寶別哭，我來了，現在沒人敢欺負奶奶了，奶奶在裡屋嗎，你快帶我去看看她怎麼樣了」

來到一間裡屋，小寶打開燈，只見老奶奶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雙目圓睜，嘴巴半張，面目有些猙獰，李超凡將老奶奶的樣子眼裡，不由得心一沉。

「奶奶，奶奶你咋了，奶奶」小寶一下撲到床邊，發瘋一樣搖晃呼喊。

見奶奶沒有反應，他轉頭道：「哥哥，快救救我奶奶……」

見李超凡點頭回應，王小寶止住哭喊，大氣不出，眼睜睜的看著李超凡動作。

在老奶奶鼻息下一探感覺不到一絲氣息，李超凡雖然已經有了最壞的心理準備，但他還是些不死心，又拿起老奶奶手掌伸手一探，只感覺老奶奶現在跟木石一樣，早已失去生機多時。

「小寶奶……奶已經走了，我……我還是來晚了。」李超凡腦海里回想，幾個月前跟老奶奶和小寶，相處幾天的點點滴滴，忍不住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