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監察處中部分處》
都叫監察處，可總部和分部的區別顯然不單單隻是總、分兩個字的區別。
符清沒去過總部，不知道總部是個什麼樣，大學畢業后，托周小刀的服，成功與正常人類的工作分割開，因著一肚子的獵奇心理幹了幾年算是入了行。
直升機著陸在某處大樓樓頂后，所有先驅衛陸續下機向樓里走，而符清被兩個五大三粗的保鏢押著進了監察處內部。
「部長，這是什麼意思？」符清剛下機就被控制，十分不解。
一旁的助理接話:「今天的任務，你是主要負責人吧？
「是。」
「那就沒錯，處里有處里的守則，該解釋的去左堂解釋。」
這棟樓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從頂樓下去的17層，兩戶人家裡通著兩個不同的地方。
左邊是監察部人文內部，簡稱「左堂」，而右邊是其他類似於武器室，實驗室等等，簡稱「右載」。
被押著的途中符清清晰聽見周邊的人的話語:
「哎，那不符清嗎？」
「咋回事啊，專門對付先驅衛的保鏢都被派來了。」
「他是不是犯了什麼事啊，處長親自押回來的。」
「好傢夥，這是往左中堂那邊走啊。」
……
符清剛來的時候，聽名字覺得起名的人想要顯得自己有文化卻十分彆扭，就和周小刀一樣，符清輕鬆的將17樓的兩個地方自命為「左中堂」和「幼崽兒」，成功帶偏處里一大批人，漸漸的這兩個名字就成為定局了。
其他樓層去的不多，符清工作三年多，也沒摸清楚到底有多少地方。
畢竟他前期大多數時候被和一群先驅衛關著集訓，正式出關后就天天跟著人或者自己各地跑任務，左中堂的路他還沒走熱就忙著往幼崽趕，導致三年整個中部分處他都完全沒搞清楚。
門開了，正對面映入眼帘的先是那一大排布滿各種數據地圖的顯示屏，顯示屏與單向玻璃互相切換，每次數據消失的時候偶爾能看到外面的景色。
周圍有那麼四五個辦公桌，上面貼著每一個人員的個人信息，零星工作的幾人抬頭看了看突然被打破的寧靜，掃了一圈繼續低頭忙碌。
符清不說話，他大概猜到為什麼被押著，但如果真是那樣他覺得自己沒錯。
隨著兩邊的保鏢鬆開對他的桎梏，方三陽也拄著拐杖走到正中的沙發上，他的助理扶著他坐下。
他又咳了兩聲，聲音沙啞又好像憋著那股想咳但又壓下去的氣:「吳盳，來，說說。」
一旁的助理抬起了頭，一臉不屑的看著符清，這種表情讓符清很不舒服。
吳盳走到顯示屏前開始操作，放出的第一張大圖是今日擊殺A級觸犀穿山甲的公告時間以及人員名單，符清不覺得有什麼。
吳盳音速較快，但咬字十分清晰，剛好的力度與話語連接的緩衝，符清都沒聽出來他說話換氣。
「雷達探測出的地方是康峰峽峽谷底，昨天上午11:37分總部發示觸犀穿山甲的位置以及等級，我部在昨天下午15:44分因位置最近接手並轉給先驅衛。先驅衛1隊隊長符清在15:58分確認公告情況，並接受左堂指示，確定帶領7名先驅衛，並在右載取得指定武器裝備。出發時間是今凌晨4點整，二十分鐘到達現場。但左堂給出的任務指示是收服觸犀穿山甲，沒說不能讓它受傷，但是也沒讓你給它弄死！」
吳盳的話並沒有立刻停下，
他又快速換了另一張觸犀穿山甲屍體圖片，那血紅讓符清覺得刺眼。他說:「請符清隊長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麼——沒有按照指示完成，並且在中途擅自調用1隊其他成員，我剛才列出的時間裡，很明顯符隊長是有經過一定考慮確認公告而不是頭腦發熱，整裝待發期間沒有任何問題包括去往現場的時間控制。11名先驅衛擅自將一隻A級觸犀穿山甲給擊殺了。你知道這要是傳到總部，這是多大的錯誤！」
一字不落，清清楚楚，符清全都聽進了腦子裡，但嘴裡吐出的話已經在吳盳將最後一句話說完之前迸了出來:「那觸犀穿山甲的唾液有毒，是總部沒探測出來，還是左堂壓根就沒有完全轉達總部的任務！」
聲音洪亮，帶有隱忍的憤怒。
突然空氣安靜，埋頭苦幹的幾人竟然抬頭望向了他這邊，符清眼神堅定地看著方三陽和吳盳，眼中儘是疲憊的紅血絲。
他看著兩人，質問的語氣接連出口:「我也想知道，部長，為什麼唾液有毒我們不知情，我帶領剩下六個人撒網的時候，最前面的弟兄被流出的唾液沾染了，那隻怪物趴著都有六米多高，我們一開始的防護服根本不管用，要不是衣服脫得快和備用藥，人一條胳膊早沒了。」
「那你為什麼那個時候發現有毒不及時向分部彙報？」吳盳接話。
符清嗤笑一聲，說:「當然有上報，說是請示上級，上級再請示上級，等命令下來都什麼時候了，觸犀穿山甲A級攻擊性有多強你們難道不清楚嗎？這種突發情況我只能當機立斷。等醫療室接到命令確定毒性趕來，那幾個先驅衛可能還有救嗎？誰知道毒性會不會擴散！所以我讓剩下的先驅衛把醫療室能帶來解毒的人和器械都扛過來了。遇到這種突發情況我身為1隊隊長，我做出這樣的決定有什麼錯？」
「無論情況什麼樣你都得上報等命令！而且就算是這樣，在沒有人員死亡的情況下你沒有任何資格決定擊殺A級觸犀穿山甲！」
「毒液的滲透已經讓穿山甲把捕獸網撕開了一個大口子，七個先驅衛根本應付不了這樣的情況！難道非要等它對現場任何一個先驅衛造成重大傷害甚至非得先驅衛喪命我才能擊殺它嗎？你們不應該把我抓回來審問我！應該問問是總部的命令出了問題，還是下達我部的公告有誤！」
符清和吳盳的對話氣氛逐漸劍拔弩張。方三陽突然的發言讓兩人都同時噤聲。
「總部下達的命令里到底有沒有唾液毒性這一說，已經在查了，但我養你們這些先驅衛不是吃乾飯的！長時間的集訓和三年的工作經驗，符清，你能做到1隊隊長，我相信你還是有一定能力的。可是你的應變處理不應該是這麼魯莽！A級觸犀穿山甲，整體等級在我國怪物李朗數據標度中處於36~38朗。總部那邊有問題是有問題，但是沒讓你擊殺你殺了就是違反了我國在這一塊的法則，如果不是突髮狀況，擅自擊殺A級怪物這個罪夠你貼半輩子鐵窗了。介於此次存在諸多問題，我現在決定撤銷你符清1隊先驅衛隊長一職，整體情況等完全徹查之後再下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