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富豪遊戲
自從成為砂組的成員，成弘等人便被迫展開了為其一月的研修。
什麼研修？
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流沙隊員，如何擁有堅韌不拔的意志，如何準確地服從上級命令。
即為期一月的「軍訓」，結束后才能選擇要跟的大哥。
柏木作為新人本來也要參加的，但由於下周跟惡犬隊的比賽得以倖免，這些天基本五點一線——
家、餐館、寶可夢中心、地下城對戰區、掃盲班。
而隨著他在對戰區露面的次數變多，那些原本不太友好的目光也逐漸消失了，除卻大塚這個大冤種外又認識了幾個，保持了一定的友善關係。
他們的家庭環境跟大塚差不多，父母輩是正式成員但受傷退休了，被迫或主動成了家中的頂樑柱。
某次對戰結束后。
大塚看著輕輕喘息，似有些疲倦的可可多拉，皺眉道：「你就打算一隻寶可夢去比賽？」
「我也不想的，誰讓我剛成為訓練家就參賽了呢？」
柏木無奈地撫摸起了可可多拉。
蒼志郎和阿雅娜都讓他參賽，卻無一人為其解釋過賽制，搞得他直到第二天才弄明白跟惡犬隊的比賽是怎麼回事。
正規場地里一對一，誰獲勝的人多誰贏？
怎麼可能這麼講秩序。
這場比賽是把兩隊十八歲以下，共計三十名男女生，全部塞到一個規定好範圍的野外競技場里。
開始時，每人會得到一根能向別人發起挑戰的手環，挑戰無法拒絕並限制為一對一，禁止夥同他人組團行動，不允許投降。
比賽進行時可以逃跑，雙方距離超過三十米且持續十秒則挑戰中斷。
每人限制使用不超過三隻寶可夢。
寶可夢全部無法戰鬥則落敗，訓練家無法戰鬥同樣落敗，期間採用單打雙打三打都不強制要求。
限時六小時，哪個隊剩下的人多哪個隊贏。
為何如此複雜？
原因在於這場比賽會直播出去，直播給黃鐵鎮、矽鈹市的許多有錢人觀看，對他們來說這就像某種刺激的真人秀。
柏木聽完這些都不知道該如何表述自己操蛋的心情了。
不愧是霓虹人轉化出來的！
而毫無疑問，這場直播會帶給流沙隊一筆不菲的收益，獲勝方的收益還要誇張，因此他們不可能拒絕。
對參賽的眾人來說，這次比賽也極為重要。
不說打贏一個人能獲得的獎勵，就算躲到最後能生存下來，裨益也足以讓他們感到滿足了。
因此柏木先前的威脅行徑，算是碰巧打到了他們的七寸。
就是高層這种放任他們自己對戰的態度有點奇怪，不應該來幾個人教一教嗎？
不怕輸？
好吧，這裡不是學校，也不是什麼修仙宗門，教導這種東西離得太遠。
三隻寶可夢……短短几天他去哪裡整來三隻寶可夢，兜里的錢也遠遠不夠，更別說後續與它們搞好關係，培養默契什麼的。
隨便弄兩隻湊數？
那究竟是拖累還是助力都得打個問號了。
「窮啊，買不起寶可夢啊。」
柏木伸了個懶腰，尋思了一下向別人借錢是否可行，譬如那個領路的或者欣賞他的流歌。
像成弘那些同僚比自己還苦哈哈，一大幫子人加起來估計都湊不到五萬塊。
正當他沉思之際，大塚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我可以借給你錢！不要利息！」他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說話都一頓一頓的，咬住了腮幫子。
「啊？」柏木怔住了，「你借我錢？你有這麼多錢？還不要利息？你想坑我啊？」
就算前世親兄弟之間借錢搞不好都整點利息呢，自己跟大塚才認識幾天，又曾經彼此敵視過，有那麼好心？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才不是！」
大塚漲紅了臉，說話聲音變小，「我一直有攢錢的！也想跟你道謝，就通信進化的事情……」
他想辦法去了解后才知道，通信進化的機器流沙隊里就有，只不過被流沙隊老大的親戚給強行壟斷了，想用的都得給那人交錢。
外面也有，價格卻便宜不了多少，關鍵不去那人那裡進化，萬一被知道了很可能會與之交惡。
大塚便花了一筆錢將隆隆石進化成了隆隆岩。
這些柏木知道，只是驚訝這傢伙變化會不會有點大。
前幾天還是標準的校園混混臉，這會兒就開始學習「教練我想打籃球」的三井壽了？
柏木懷疑地看著大塚，而大塚也在接著往下說，「那天回家后，我姐姐跟我說了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
「嗯，從礦洞里救了四個同伴出來，又返回去救幫助你的寶可夢。我姐姐說像你這樣的人，一定不會隨便背叛別人。」大塚的手在頓甲背上搓來搓去。
頓甲只當訓練家在給自己撓痒痒，發出舒爽的哼唧聲。
「還有她說流歌大人很欣賞你，你未來一定前途無量，所以讓我能跟你交朋友就交朋友……」
大塚說的話相當現實，心態改善不是因為柏木人好，不是因為話有多麼發人深省，更多的是來自高層的欣賞。
柏木雖然好奇他姐姐哪裡知道的這些事，以及它們傳成什麼樣了，但對於眼前這個大男孩的話語，信了十之七八。
演技？他這個年紀有這個演技怪嚇人的，那種獨屬於青春期少年的糾結態度，明明很尷尬又不得不解釋，臉皮在薄厚之間來迴轉換的情況。
這樣看來，周遭的同齡人們態度變化估計也是因為這個。
「你能借我多少？」
柏木也不多廢話了，他確實很需要錢。
「呃，你打算買什麼寶可夢？你挑好我直接幫你付了吧。」大塚似乎不願透露自己究竟有多少錢財。
「……也行。」
柏木點點頭，「那等我掃盲班結束就去。」
大塚聞言，急忙道：「不，要買的話現在就去吧！隔壁的地下城！現在這個時間剛剛好！」
「怎麼說？」
「黃鐵鎮每個月都會新的寶可夢送進來，舊的賣不動的寶可夢送出去。交替日剛好就是今天！你要是下午再去，一些好的就被人給選走了！」
「行吧，但你隨身帶那麼多錢？剛才主動跟我搭話就是為了這個？」
「……嘿嘿嘿。」
大塚的傻笑讓柏木有些無語。
兩人收回寶可夢結伴往外面走，因為剛才交談的聲音很輕，所以其他人並不知道他們要去幹什麼。
有人問也只回答早退去乾飯。
——
砂組地下城與其他地下城靠各種隧道連通。
而這些隧道無一例外，均有流沙隊員帶著各式各樣的寶可夢，倚靠在機車旁把守。
兩人要去隔壁中立地下城，還得跟守衛者打報告，並嚴格限制了返回的時間，禁止晚歸違者罰金之類的。
好不容易填完單子，一抬頭就看到一輛機車疾馳而來。
吱嘎——
「哪個是柏木？」戴著風鏡和頭盔，看不太清面孔的男人喊了一聲。
「我。」
柏木舉起手，轉而就瞧見對方扔了一顆超級球過來，「大哥說這隻借你了，比賽結束還給他，這樣你也能少買一隻。」
「……流歌大人？」
「叫大哥！真不知道你是聰明還是不聰明！」機車男一點廢話都不講，調轉車頭走人。
柏木看著手中的超級球，很是意外。
這無疑是流歌伸出的援助之手，對方關注到了他要去買寶可夢，特意讓人送來一隻避免他花太多的錢……
「好大哥啊！」
柏木只是在心中感慨，這句話是滿臉羨慕的大塚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