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調查青山精神病院

正所謂，飽暖思暴富。

反正是沒事幹，林立便掏出手機戳進了某同城網站，電視里成天都是某同城的廣告，聽說裡面能搞到快錢。

咦，這個活看起來挺不錯啊！

「不用通勤，在家辦公，只需要一部手機，每天工作兩小時，時間自由安排，500—800一天，工資日結，不拖不欠。」

就這了，林立正要按照頁面上留的聯繫方式掃碼入群。

突然，小綿綿嘲諷的聲音在腦海中冷不丁地蹦出來。

「呵呵，成天除了吃就是撈快錢，小小年紀就陷錢眼裡了，可悲可嘆吶！」

「切，什麼叫陷錢眼裡，我這叫討生活！沒錢能幹啥，沒錢連肚子都管不飽！」

話音未落，肚子里「咕嚕咕嚕」的聲音很應景地響起。

「哈哈哈！吃吃吃！就知道吃！」真是太有出息了！」

「不過，我還是給你個友情提醒吧！」

「根據大數據分析，這種高度自由、工作時間超短、工資超高的，一般都是騙人的套路。」

「特別是對你這種文化水平來說，可以百分百確定是騙人的！」

「咦，胡扯吧你，這你又懂了。」林立揶揄道。

「呵呵，小女子不才，一個小時前連上了圖書的wifi，順便在某個反詐中心的資料庫里轉悠了一圈，裡面剛好記錄了這類案列。」

「額……」

太坑了吧，這年頭連電視里的東西都不能信了？

「要不，您再辛苦一趟，再到其他資料庫里找找，看有沒有什麼能賺快錢的方法？小弟自當不勝感激！」

「哼哼！瞧你這倒霉的樣兒，本公主就可憐可憐你唄。」

「你還別說，這圖書館裡面還真有一本可以賺快錢、賺大錢的書，名字好像叫啥來著？」

「哦，對，就叫《刑律》！裡面記錄了不少可以賺快錢、賺大錢的辦法呢！」

「改變命運的機會就在眼前了，趕緊去研究研究唄。」

林立聞言臉都黑了，「呵呵，好意心領了。」

「我突然覺得，可能我更習慣過這樣平凡的生活，呵呵……」

果然，這貨除了消遣我，也沒啥其他的娛樂項目了，以後還是少搭理她。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哦，好像還真躲不起，為什麼她能偷窺到我的想法？

不行，得儘快解決這個定時炸彈。

「對了，小公主殿下，我有個疑問，不知當問不當問？」

「少來說這種白痴廢話啦，難道我說不當你就不問了嗎！」

「額……那我就直接問了。您時刻關注著我腦子裡的想法，應該挺累的吧？」

「天吶！你終於關注對了一個重點了。何止是累啊，我簡直都要崩潰啦！」

「你的腦子裡一整天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通通往我這邊灌，我感覺自己都要原地爆炸啦！」

「啊，您也是這樣想的，真是太好了！」

「只是不知道要怎樣才能阻隔這種……哦，這種關心？」

「哼，你是系統名義上的主人哎！你問我這？你有點主人的覺悟沒！」

林立苦笑，「呵呵……我怎麼沒覺得自己是個主人呢。」

哪個主人會讓自己的系統把他變成軟萌蘿莉，還進度10%！

別個主人都能狠狠地操作自己的系統，而我呢，只能被自己的系統狠狠地操作……

「哎，我說你別得了便宜賣乖啊，有本公主罩著你還不知足！」

「以後你就知道我的厲害了，搞不好以後我還能救你的小命呢。」

「那我謝謝你啊！」

「別的系統會不會救主人的命我不知道。但是，在我看過的小說里，還真沒有哪個系統要了主人的命的。」

「你……不可理喻！」

「我不想再跟你說任何一句話了，快點下指令阻隔神識交流！」

「額，請問怎麼下指令呢？」

「這世上有一種叫做使用說明書的東西，可惜你這文化水平……估計也夠嗆。」

「閉上眼睛，深呼吸五秒，連接上系統的操作系統，然後在意識中大聲喊出『指令』二字。」

原來如此！

只見林立緊緊閉上眼睛，深呼吸五秒，腦子裡突然出現了一個語音輸入界面。

「指令：阻隔神識交流！」林立在腦海中大聲喊出指令。

「叮！系統神識交流已經隔絕，系統精靈小綿綿將暫時無法探查宿主思想！」

謝天謝地啊！終於自由了！

咦？你這暫時是個啥意思！

「指令：給我系統說明書！」

「叮！根據系統精靈小綿綿的專業評估，宿主當前的認知水平用不到說明書。宿主有什麼問題直接諮詢我即可。」

看吧，這惡仆，欺人太甚！

「指令：系統不要廢話！立刻給我使用說明書！」

「叮！檢測到宿主有霸權主義傾向，現在啟動糾正程序，向宿主宣讀民主條款第一條。」

「系統有向宿主提供服務的義務，但系統絕不是宿主的奴隸，如果發生宿主嚴重奴役系統的行為，系統將自動解綁。」

咦，這個系統這麼硬氣的么？受點委屈就要解綁！

這真是……

真是太好了！

「指令：系統解綁后是不是一切就會恢復如初，我的身體也會恢復正常？」

「叮！宿主常識嚴重缺乏，系統解綁並不會讓時光倒流。」

「理論上說，一旦系統解綁，一切都會保持在現有的狀態，不會發生變化。」

「理論上……那實際上呢？」

「實際上，並沒有出現過任何系統解綁的情況，所以目前還沒有關於系統解綁後遺症的相關數據。」

「會有後遺症？」

「正常，做任何事情都有後遺症。」

哦，好吧，你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我也就吃了一塊女孩子的生日蛋糕，就差點變成了軟萌蘿莉，這後遺症確實挺嚴重。

林立默默吐槽著，灰溜溜地退出了系統操作頁面。

蟬鳴喧鬧的下午兩點，雲大後門，林立看著對面那扇緊閉的綠色鐵門，揉了揉跳動的大陽穴，嘆了口氣，而後大步走了過去。

「您好，青山康復中心歡迎您！您好，青山康復中心歡迎您……」

我去，這詭異的歡迎語著實嚇了林立一跳。

這就好像醫院安個「謝謝惠顧，歡迎再來！」的送客語一樣，要多滲人有多滲人好吧。

說實話精神病院這種地方是各種靈最喜歡盤踞的場所之一，水深得很，林立實在是不想來的。

但是，整整一個星期了，沒有一點頭緒，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靈怪作怪，林立也有點拿不準了。有必要老實地觀察一下病例。

「老伯，開開門。」

林立把一份蓋著雲大哲學院官章的證明遞給守門的禿頭大爺。

「哦？自願入院的病人可不多見了，我看你要麼是根本沒病，要麼就是病得沒救了！」

「大爺，我是來探望病人的，不是來看病的好吧。」

「呵呵，這樣啊？小夥子，不好意思啊。一看你這哲學院的章就沒忍住，哲學院嘛你懂的……」

林立一臉黑線，賠了一個苦笑，從門側的一個小洞鑽了進去。

林立這次準備先見一見最先進來的那位哲學院才俊——李冥明。

這名字，取得不太吉利。這是林立的第一印象。

被靈怪盯上的人，十有八九是自己作的，天生倒霉的人其實並不多。

本以為精神病院應該會有會客室之類的場所，結果小鬍子男護工把林立領到一間掉漆的病房前，一把推進去，迅速地鎖上門，撂下一句「你們師兄弟好好聊聊哈，聊完了喊我」，哼著小曲就走了。

「哎，怎麼個喊法啊……醫生，您怎麼稱呼？」

「隨便啦，一般多數人喜歡喊救命！」遠處的話音悠悠傳來。

病房裡除了一張小鐵床，連個凳子也沒有，林立就那樣杵著，感覺找不到支點，渾身不得勁兒。

床上的李冥明就那樣躺著，雙目輕合，四肢貼合，蓋著白色的被單，一切靜悄悄的，很是安詳。

這個場景林立再熟悉不過了，這哪裡是來看人吶，這分明是來送人的好吧……

林立湊過去，差不多是面貼面地端詳著李冥明的五官與面色，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

醫院捏了捏下巴，嘶了一口氣。伸手從隨身的背包里掏出一小撮老香灰，剛要往李冥明的面前撒去。

「這位師弟，請注意不要污染了這最後一方凈土！」

「額，原來你醒著啊！」

「還沒有，我有個夢還差一點沒做完，我調快一點夢中世界的時間流速，你再等我兩分鐘。」

嗯？怎麼感覺好像哪裡不對？

我去，這傢伙的嘴巴沒動過！

林立倒吸了一口涼氣，強行鎮定下來。

兩分鐘后，李冥明幽幽開口道：「這位師弟，麻煩你幫我把眼睛掰開一下，閉著眼睛待客可不太禮貌。」

「你的身體出問題了？」林立試探道。

「沒事兒，我剛才調快了夢中時間流速，夢提前醒來了，但是身體還沒到醒來的時間，所以現在身體還沒法動。」

我去，這也行！

你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元神出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