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一山還比一山高(上)
可這裡是學校，他身為校長，不能太偏袒任何一方。
最重要的，還是要穩定大局
小胖爸爸媽媽咆哮著，完全壓制蘇映雪全家。
而沈千軍半大的漢子，也頭一次當著外人的面，掉下眼淚。
他抱住女兒，怒火在心底沸騰。
這世上有些事可以忍，可有些事，不能忍。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這是聖人教他的道理。
他抱住女兒嚇壞的身子，目光已經從憤怒變成冰寒，還有殺氣。
「行了行了行了，小孩子打架常有的事情，該批評批評，該教育教育，不用什麼事情都上綱上線，扯有的沒的。」趙至境狠狠瞪向小胖父母：「就你們能炸翅，孩子教育不明白，在學校拿社會上那一套，好使嗎？」
說完小胖家屬，校長又看向蘇映雪，期間也瞧見沈千軍了。
男人沒用，女人也直不起腰板。
一家子廢物。
趙至境嘆了口氣：「我知道這件事情，沈凌心同學受委屈了，但也不能用鉛筆戳同學吧，多虧沒有戳到眼睛，多危險知道嗎？」
「可是校長，我女兒沒招誰，沒惹誰，憑什麼她來受這個委屈。」蘇映雪強忍著悲痛，她心裡不服：「怎麼你們學校，都不管的嘛？」
王綠蘿氣急敗壞：「沈凌心媽媽，請你放尊重點，這裡是學校，不是你搞破鞋的地方。」
說什麼呢？
趙至境多看了蘇映雪幾眼，確實長得好看，人美，皮膚白，想了想道：「王綠蘿老師說話要主意分寸，今天教育局的牛局長，要帶隊過來，我希望你們雙方都冷靜冷靜，也給我點面子。」
「校長，請問你老婆孩子被人羞辱，你女兒在學校被人欺負，被對方家長又打又罵的，你冷靜的下來嘛？」沈千軍將憤怒壓在心底，質問趙至境。
現場鴉雀無聲，誰也沒想到，最廢物的東西說話了。
趙至境皺了皺眉：「你是，沈凌心的爸爸？」
沈千軍點頭：「校長，這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我請你，給我的女兒主持公道，不管在哪，總有說理的地方。」
趙至境打量著沈千軍，無所謂道：「可以，這是你的權力。」
「他有個屁的權力！」小胖爸爸和校長關係不錯，為了兒子能在班級里作威作福，沒少投資：「校長你讓他告，媽的半道就弄死他，沈凌心爸爸，你是嫌老婆孩子命長對嗎？媽的老子開車撞死你們，也是交通事故。」
「哎哎哎，說話注意分寸，這裡是學校，少拿你社會上的那一套嚇唬人。」趙至境瞪了小胖爸爸一眼，又壓壓手，安撫沈千軍：「起因不怪你女兒，但你女兒也的確用鉛筆，扎傷小胖同學了。
我的意見是互不追究，你們雙方彼此道個歉，這事就算了，你覺得呢？」
「啊可以可以！」蘇木然趕緊答應：「互不追究，互不追究好啊！」
校長都說話了，小胖家屬再有怨言，也不好當面叫囂。
只是那不服的表情，酸雞拉臭的臉，看的人不舒服。
蘇映雪含淚，她知道見好就收。
蘇木然都告訴她對方的背景和勢力了。
就這，還是校長壓著。
明著暗著，校長是偏向蘇映雪這邊的。
不然怎樣？
出了校門，還不是被人家完孽？
家庭背景，社會關係，蘇映雪全家都抵不過人家一個車軲轆。
再說他們和城北大哥左冷寒，交情不淺。
有錢人的世界，凡人不要去挑戰。
她還有孩子，還有家……
忍吧。
趙至境見調解起作用了，很高興：「那就這樣吧，王綠蘿老師讓雙方小朋友互相道歉，家屬也道歉，這事就翻篇。
沈凌心是我的學生。
她在學校一天，就應該得到安全和尊重。
不管校內校外，社會上的那一套，少在我這裡炸翅……」敲了敲桌子，趙至境明顯是震懾小胖父母，誰也不是瞎子，差不多得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儘管小胖父母非常不樂意，但礙著校長的關係，也只能這樣了。
趙至境明著暗著告訴小胖父母，就算離開校園，也不許給我搞事情。
把人逼急了，你們也不多胳膊少腿。
欺負人，還欺負到學校來了。
趙至境起身要走，他要去接見教育局的領導們，哪有功夫在這閑扯蛋。
沈千軍突然攔他一步：「這就完了？」
「嗯？」
剛剛緩和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王綠蘿咬牙切齒的：「給臉不要臉？」
沈千軍指著王綠蘿：「再廢話，我就撕了你的嘴。」
見事態又要失控，蘇木然嗷一聲蹦起來，抓住沈千軍脖子：「你個煞筆啊。你是要坑死我姐和凌兒嘛？哎哎哎，你，你幹什麼……」
沈千軍甩開蘇木然，攔住趙至境：「我的訴求很簡單，小胖同學和我女兒互相道歉，以後不許在打架。同時，開除王綠蘿老師，並向我妻子和女兒道歉，沒了……」
「哈哈哈，你還真敢想！」王綠蘿都聽樂了：「沈凌心爸爸，你腦袋沒問題吧？」
小胖爸爸惡狠狠道：「讓我兒子給你女兒道歉，草謎馬怎麼想的？姓沈的，你老婆女兒總有落單的時候吧，你看看老子是怎麼教育她們的，我給你機會……」
小胖媽媽也憋不住樂了：「我的寶貝兒子何等金貴，你們的女兒何等廉價，呸——」
「沈千軍算啦，你不要折騰了……」蘇映雪哭著推走沈千軍，讓他滾，滾遠點吧。
「凌兒也是我的女兒，我今天，必須為我的女兒，討回公道。」沈千軍不顧蘇映雪的阻攔，他必須在孩子面前，搬回這一局：「校長，你覺得呢？」
趙至境心急如焚，他哪有功夫在這裡浪費時間：「沈凌心爸爸，我很忙的。你到底想怎樣，和和氣氣見好就收，你何必弄的大家都無法收場。」
「我女兒在學校被欺負，被毆打……」沈千軍冷笑：「你三言兩語就想把事情了了，讓我女兒白受欺負，你覺得，這事過的去嘛？
開除王綠蘿老師，至於小胖父母，我會親自和他們談……」
「異想天開！」趙至境往出走，邊走邊喊：「你們自己解決吧，我還有事。」
推開門，正好看見教育局的領導們，來這麼快？
趙至境是緊跑慢跑，伸雙手握住大領導：「牛局長真是抱歉，剛剛在處理一點問題，實在不好意思，我本打算親自迎接您的。」
牛局長點點頭：「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你一定要處理好方方面面的關係啊！」
「是是是，我一定牢記您的教誨。」趙至境擦了擦汗，可不想讓領導聽見裡面的動靜，真是給自己添亂啊：「牛局長，各位領導，咱這邊請，我給各位彙報下工作……」
啪——
裡面有人拍桌子，也有人罵。
有人求饒服軟，也有人說不好使。
有女人喊我兒子是金枝玉葉，你女兒是下水井的臭狗屎。
不服出去。
掀了你全家。
牛局長問趙至境：「打起來了？」
趙至境心在滴血：「都是小孩子之間的磕磕碰碰，您說現在的家長啊，孩子是一點虧都不能吃！」
「那正好!」牛局長是視察來的：「走，進去問問。」
沒辦法，趙至境只好硬著頭皮請牛局長一行進去。
此時蘇映雪蘇木然，都阻止不了沈千軍的倔強了。
王綠蘿老師還偏心眼子，沒事拱火，說瞎話都不打草稿。
趕巧趙至境領著領導一行人進來，沈千軍就說老師不管找校長，校長不管，我去教育局要個說法……
王綠蘿就撇撇嘴，哎呦呦那個瞧不起的勁：「你個瞎逼連教育局在哪都不知道，還往上告？
你知道大門在哪嘛？
人家領導認識你是個什麼鳥？
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不要臉的垃圾玩意，你全家都是垃圾，你老婆孩子都是破鞋。」
沈千軍沒一炮子給她掀出去，是他不想在女兒面前施展暴力。
「領導姓牛，我認識。」沈千軍說完，蘇映雪就一巴掌上去，狠狠打在沈千軍臉上：「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清醒，你不必為了在女兒面前裝英雄，就吹噓自己認識這個，認識那個的……」
「可我真的認識牛局長。」
「你放屁！」蘇映雪聲嘶力竭。
「我說廢物姐夫，我今天最後一次叫你姐夫啊。姐，趕緊跟他離婚，早離早散，張龍虎才是你的港灣。
什麼垃圾玩意，還舔著個大臉說認識教育局的牛局長？
我特么還認識宇航局的神局長呢！」蘇木然真是被沈千軍氣到了，咱惹不起小胖父母就裝會孫子，沒什麼丟人的。
你不怕死，別連累老婆孩子啊。
就在這時，牛局長已經跟著趙至敬往裡走了。
王綠蘿老師嚇一跳，她看見校長臉色非常不高興，趕緊過來解釋：「各位領導抱歉啊，是這位沈凌心同學的爸爸胡攪蠻纏不講理，罵人說髒話，一家子沒有教養，特別不是東西。
我一直在努力溝通，可這人油鹽不進……」
令王綠蘿詫異的是，牛局長看見沈千軍愣了下，伸雙手過去：「哈哈是沈老闆啊，我就說朝雲縣地界小嘛，怎麼個情況這是，誰家孩子受委屈啦……」牛局長看向嚇傻的王綠蘿：「這位老師，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我聽聽。」
蘇映雪和蘇木然張大嘴巴？
小胖的爸爸媽媽幾乎全傻？
趙至敬如遭雷擊，他怎麼也不敢相信？
明明是鬣狗欺負綿羊，誰知道綿陽背後藏著的，是遠古巨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