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選擇和晶元

沉默，馬可突然發現自己可以感知周同學們的心態，通過呼吸，有人頻率不變，班長張揚就是其中之一，他的信息應該比同學靈通有心理準備。姚誠亦是如此，他應該有明確目標。也有人呼吸急促，比如小胖子吳迪，這哥們是被逼著來的，比如何毅，他憑藉一腔熱血而來，突然得知錦衣如此危險，一時心態有些失衡。有人在默默的流淚，有人看著流淚的同學眼中露出不屑。有一位女同學如同冰霜一般，仿若周圍的人和事與她無關。

觀察著同學們的反應和變化，馬可突然覺得很有趣，這種能力是靈魂融合后展露出來的。至於選擇，他早就知道危險了，在找到父母之前絕不會退縮。

默默的感受五十九位同學的狀態，馬可開始推測大家的選擇，姚誠繼續，張揚繼續，那位冷若冰霜的女生繼續，吳迪十有八九會繼續，這哥們在聽到可以換專業時呼吸急促，並不是因為死亡率而激動，再加上他說的被家裡逼著來的，不然就斷糧，繼續的可能性很高。何毅在聽到錦衣的職責之後，呼吸急促，激動了一陣子，尤其是聽到保家衛國，更是急促，妥了，不會離開。

那幾位哭泣的男男女女在聽到死亡常伴吾身時崩潰，離開。有幾位一看就是家境不錯的同學，估計也會離開，狀態不對。幾位鄙視哭泣的，絲毫不為所動，留下。有幾位看著左右的同學，想要開口討論，被人以眼神逼退，這幾位估計是牆頭草，自己沒有主見，大概率離開。

「都考慮好了沒有？考慮好了，一個個到隔壁教室簽署保密協議或者生死狀和遺囑。堅定自己的選擇，事關生死，沒人會認為你懦弱，簽了保密協議的同學可以考慮要學的新專業，也會有人給你們安排新的宿舍。簽了生死狀和遺囑的同學聽從安排。」一個小時后，楊松和班導李偉回到教室，班導李偉負責在教室喊人，楊松說完到隔壁去簽署資料。

不斷地有人離開教室，再沒有人回來，終於輪到馬可。

「想清楚了？」雖然是熟人，楊松依舊公事公辦的問。

「生死狀和遺囑。」馬可沒有多說什麼。

快速千萬生死狀，至於遺囑，死後東西都捐給錦衣孤兒院，他已經沒有親人了。

「到隔壁401集合等待，禁止喧嘩，禁止互相討論。」楊松看著自己這個後輩痛快的簽了生死狀寫了遺囑，彷彿又回到了二十年以前。

「是！」馬可敬了一個禮，轉身離開，沒有一絲猶豫。

到了401，自己的推測正確率百分之九十，先前一步過來的姚誠和吳迪都在。過了一會兒，何毅也來集合了，後續班長張揚，還有那個冰山女同學也在。

等到再沒人來到之後，屋內剩餘的人總計23人，剩餘人數不足一半。

楊松與班導李偉再次出現，看著剩餘的二十三人，欣慰的笑了。

「還不錯，這一屆夏國大學留下人數超過了三分之一。」楊松對著班導李偉說著。

「還真是，我們那一屆四分之一都不到，畢竟人都是怕死的。」班導李偉明顯十分高興，超過三分之一，說明今年學生質量不錯。

「既然大家都簽了生死狀寫了遺書，那就算是錦衣預備成員，同樣的考核在其他專業也在進行，只不過你們行動錦衣專業更嚴酷一些，畢竟也是死亡率最高的專業。」楊松繼續對僅剩的二十三個苗子施壓，搞得旁邊的班導李偉十分糾結，制止不行，不制止萬一搞得學生都跑了怎麼辦。

「還有沒有人要放棄，我個人再給你們一個機會，沒有人會說你膽小，畢竟生死是大事，不要抱任何僥倖心理，說不定下一個死亡的就是你。」

過了半天，二十三人一動不動，楊松繼續說道：「全體到樓下集合，登車，到真正的錦衣學院去，上了車可就沒有退出的機會，要麼完成訓練去任職，要麼殘疾退出，或者被掛上牆瞻仰。」

二十三個新嫩的面孔，沒有一句多餘的話，快速下樓登車，登車時馬可發現大家的行禮都被放在車上貼好標籤，被褥和洗漱用品不在其內。

車輛離開剛熟悉一個月的夏國大學，一路駛向郊外，彎彎繞繞，翻山越嶺，終於在五個小時後到達目的地，一座建設在山腹之內的培訓基地，也是真正的錦衣學院。雖然在山腹內部，卻是能夠正常的看到日出日落，但在外部觀察完全是一座山體，這種科技讓同學們嘴巴張的要吞下一顆鵝蛋。

下車，列隊，行禮不需要同學們負責，有人會幫他們送到宿舍。另外幾輛車下來錦衣學院其他專業的同學，人數都有了顯著的減少，相比之下行動錦衣是減員最多的。行動錦衣的各位面紅耳赤，年輕人都好面子，自己班減員這麼多丟人丟大了。

「好了，以後你們可能是互相搭檔的同學，行動錦衣的同學不要害羞，你們減員最多是因為你們是直面生死的一線人員，別的專業同學也不要笑，畢竟你們專業的危險性沒有人家高。」楊松明顯經歷過這種情況，給行動錦衣專業的同學們解圍。

各專業帶隊離開，馬可他們到了一間教室之後，班導李偉給大家講述學院規定、訓練要求以及課程安排，一周六天課程，一天休息，課程從早上八點到晚上九點半，包含文化課和各種技能培訓以及實戰演練。

介紹結束后，楊松帶隊到了一個密閉房間門口，「一會兒給大家注射夏國科學院最新研究出來的智能晶元，可以直觀的展現各位的身體數據，目前只在我錦衣內部應用，依託智能晶元能夠更有效的完成交流、訓練、指揮、定位、行動和營救。如果早些年有這東西，就不會有那麼多人犧牲了......」

似乎是想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楊松恢復了嚴肅的表情，不再跟同學們多說。馬可第一反應是如果當時父母有這個晶元，那麼他們的生死就可以知道了，或者說位置也能找到，時也命也。

排隊進行晶元注射，沒錯，晶元是注射的，微型納米晶元，直接注射進入血液。晶元注射后，馬可感覺到一小撮微小的粒子散布向全身各處，其中較多的一方進入大腦，這種感覺很奇妙。能夠感知到這些也是因為他的靈魂比其他人強大，雖然沒有達到一加一大於等於二，但也到了一點五，感知能力比同學們跟高。

晶元注射用了幾秒鐘，觀察用了兩個小時，防止出現不良反應。兩個小時后，一幫子無法正常走路的學生被送到了宿舍。無他，任誰腦海中莫名其妙多了一個聲音他也沒法馬上適應，物質和思維分離的典型癥狀。

學院很大度，給了三天時間適應，三天後正式開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