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機會說
左遠河居然主動給她打電話了,他一定是看到了她發給他的簡訊或微信,她就覺得孫若惜不是那種會偷看人手機的人,更不可能偷刪人簡訊。
她激動地接起了電話,那邊傳來左遠河慵懶的聲音:「找我有事?我今天睡懶覺,才打開手機。」
洛水琴回應著心裡隱隱失落,誰讓她那麼希望他是左景雲呢?
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已經不會主動跟她說話了,電話那頭也是一片沉默。
她輕咳一聲打破了僵局:「我今天可以約你見個面嗎?」
「可以。」
果然是因為情書!洛水琴心裡悶悶地生出喜悅來,他們還有希望,她歡天喜地約他去白藤山,那是他們第一次兩人單獨在一起的地方。
雖說不是約會,只是幫著公司里的模特拍外景,仍然給她留下了美好的回憶,在那裡,他搶著幫她拎東西,給她買水,遞給她紙巾,提醒她路滑……
於她而言,那是一個有特殊意義的地方,沒想到他答應爽利。
但願他理清當年的誤會後給她機會。
洛水琴去咖啡館的洗手間,將妝容仔細地補了又補,感覺挽回左遠河已是天塹變通途,踏著輕快的步子,她來到了白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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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藤山山腳妖冶的紫薇花一大片一大片地開著,隨風搖曳出悠美的舞姿,桂花的香氣或濃或淡一直縈繞鼻尖,柔和的陽光下,老人漫步,孩子嬉鬧,情侶手挽手觀賞,人們盡情享受紅塵的安然繁華。
自從寫小說以後,工作與小說幾乎佔用了她所有時間,親近大自然竟成奢侈,如此想來,把小說賣給左景雲五萬元也不算貴。
她四處尋覓著從她身旁走過的人,一拔又一拔,卻始終沒有看到左遠河。
他會放她鴿子么?她居然不確定了。
就在她糾結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時,他出現了。
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樑,上方下尖勻稱過度的臉型,怎麼看怎麼好看。
一件黑色的襯衣,襯得他古銅色皮膚更加剛毅,斑斑駁駁的陽光點綴在他身上,隨著他穩健有力的步伐晃動,好不唯美,這也是為什麼無論誰追她,有錢也好,對她特別也罷,她都無法心動的原因。
「你來了。」她笑著迎了上去。
「什麼事?」他的語氣不帶任何感情,她看不出他的情緒,一路上的自信,瞬間消失殆盡。
在告白以前,左遠河雖然也很安靜,可他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
「你要跟若惜結婚,是真的嗎?」她小心翼翼試探著問。
他喉結動了動,她的心吊到了嗓子上。
最後他什麼都沒說,她的心忽而落到了胸腔里,她怎麼就不長記性了,不是想好不顧一切只管表白么。
她看了看美得不似人間的白藤公園,想到每個人不過紅塵過客,心底一個聲音劇烈響起,今她必須表白。
「遠河,我喜歡你。」她脫口而出,定定地看著他,滿懷期待。
她以為他微皺的眉頭會全然舒展,但沒有,反而更加深了幾分,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那是你的事。」他冷冷地話語,把她的心給凍住了,也許他還在生她的氣,她不甘心。
「肖海同說你給我寫過情書?」
「都過去了。」他面容清淡,一如飄然歸塵的落葉,釋然寧靜。
他越是這樣,她就越不甘:「我沒有看到,他幫我回的,我根本不知道他回了什麼,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沒產生質疑,為什麼不找我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