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室不漏
前些天有提到過我家現在住的這座老房子,當然它並不是老到值錢的房子,純粹只是房子老了。我想繼續再說一說它的樣子和它的故事,許久的某時以後,或許不再住在這裡時,或許隨時光將要流走時,這篇文章將會是一段金珍貴的記錄,記錄著我家這座幾十年的老陋室。
我家,在我記事時候並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中間經歷過好幾次的大修才逐步成了這幅模樣。
前些天說過,我小時候和爸爸媽媽住在南側那間十平方左右的長條形房間。屋門朝西,對著屋門的東牆上面有一個不大的窗戶,原本是用來通風的,但後來屋裡靠東牆堆滿了貨后就用不了了。屋裡南牆還有個大些的窗戶,窗外是人家的牆面,中間隔空有間隙,也能用來通風,只是這窗外的畫面比較單調。一個約摸一米五寬的鋼絲大床南北擺放在窗戶東側,南側床頭幾乎與窗戶緊鄰。床邊的牆上還有個藍色旺旺的圖案,是我小時候住在那裡時貼的,現在還有。
屋裡空間小,電視機也小,原先就擺放在床腳那邊,我們一家三口看電視就坐在床頭。後來電視機位置變了,放在了南牆那邊的柜子上。那時候我家那個電視機還是按鈕的,沒有遙控。大冬天要去換個台就得鼓足勇氣從被窩裡爬出來。屋裡暖氣、空調都沒有,許多家庭估計當時取暖用的最多的都是煤火。印象里那是在屋裡放置的煤火和不鏽鋼煙囪組合裝,取暖又實用。但煤火出來的煤氣有毒,雖然煙筒能將煤氣抽出去,但比較容易產生意外,那時候也經常會有某地方煤氣中毒的消息。而我們屋那會兒的煤火卻是放置在外面的,就在出門左手邊。這不是為了防煤氣中毒,是因為屋裡實在是小的沒地方放那個。
爺爺奶奶屋裡也有個煤火和配套的煙囪,那屋裡大些,起脊房隔了個兩居室,那些取暖套件被放置在裡屋也就是北屋的卧室里。爺爺奶奶的起脊房在我們住的那間房北側,不知道什麼時候蓋下的,材料是青磚瓦片。許或是時間長了吧,那屋子下雨的時候有的地方漏水,然後就得找大盆小罐的接著。
起脊房的西側是當時的小廚房,也就是現在我住的這間房子位置。磚砌的灶台,燒著煤球,不太寬的木門。當時矮小的我記憶最清楚的是灶台下面塞通風口的那個鐵塞子,上面有個鈕,圓溜溜。
原先的院子有兩棵大樹,其中一顆聽奶奶說是被我的人中黃給燒死了,她說她埋在了樹下原本是想當肥料的。我當時就覺得這威力這麼大啊,還思量著是不是埋多了,要是少埋點兒可能就好了。
另一棵大樹斜對著我們那間窄房的屋門,陪伴了我們很多年。曾經那棵樹下面第一次出現狗尿苔的時候,我被那些奇怪的小蘑菇驚奇,還在那邊開闢了橋樑窪地,美麗的仙霞奇觀,甚至帶了小玩具在那裡安置。但後來爸爸嫌我搗鼓那些狗尿苔太臟,就給我開闢的仙地給剷平了。再後來的許多年裡,那裡又反覆長了幾次怪蘑菇,但再也沒去玩兒過,直到某日許多人把那棵樹給砍除掉了,家裡的院子就沒再種過大樹,可能是因為地方小吧。那之後院內拉了水泥地坪,靠西側的院牆下面用磚頭堆了一列長方形的小花壇,裡面種有葡萄、爬牆虎和我用摳出的梨核子種出的瘦梨樹。
我在長大,房子在變老,當漏水的起脊房越來越嚴重,最終它們被推到了。在原地蓋了新的平方。長條形的窄房換成了爺爺奶奶去住,過去的小廚房推倒建了現在我住的房子。在那時候是我學習的地方,一扇門通向院子,一扇門通向大平房,實用面積約不到七個半平方。
老舊的傢具基本都沒丟,被安置在大平房裡,依舊隔成了兩居室,北邊的裡屋是卧室,放著那張大鋼絲床,依舊是南北走向,這次床頭朝北了。窗戶的窗帘是新做的,截來的布料,媽媽和另一位阿姨一起在屋裡用縫紉機弄了弄。有了個小模樣時還小小慶賀了一下。
廚房被擠在了緊挨著我房間西牆外的一長通,依舊燒的煤球,堆的磚石,但裡面有個水箱,燒火做飯就有熱水,還能洗澡,在最靠北牆的裡面按了水龍頭。磚石檯面的外面貼了白色的瓷片,看起來乾淨多了。好幾年的冬季我都是鋪靠在煤火北側的檯子上看書學習,那裡暖和些。
有了一片平房,院子里不知什麼時候又多了個往房頂去的鐵樓梯,樓梯口在我房間通向院子的那個門口。有幾年媽媽在樓下種了絲瓜,那些小藤蔓就順著向上趴,趴到房頂鋪了一片,一日一個模樣,開花、結瓜,瓜又一天一天的慢慢長大。經常都是吃不完就長出新的,來不及吃就變老了。周圍的鄰居和家裡的親戚都吃過屋頂的瓜。覺得神奇,那麼幾顆小苗苗竟能結出這麼多的絲瓜。
有了平坦的屋頂,有了通向平坦屋頂的樓梯,也有了更多有趣的事。幾乎每個晴朗的夏日夜晚都會去上面乘涼,入夜的風很舒服,拿上吃的喝的,一邊吹風一邊看星星。有躺椅,有摺疊小床,有時候還會鋪墊子。蚊子偶爾會有,但大多時候都被風吹跑了,著實比屋裡涼快。這樣的天氣里,偶爾的我和媽媽會在房頂睡。我覺得這是件有趣的事,也發生過一些有趣的故事。其中一次半夜下雨,匆忙的就抱著鋪蓋跑下去。還有次倒是睡醒到了天亮,可不知為什麼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黑了一圈兒,至今為止都覺得這是個神奇的事。
那是署夏中數的些個好日子。若是無風發悶的天氣或者陰雨連連的日子就只能待在樓下房間里,那時候樓下還沒空調,只有一個嘰哇亂叫的吊扇。悶夏里總有那麼幾天即便是吊扇開到最大也能被熱死,那時候入睡就有些狼狽,地鋪上的涼席發燒發粘發濕,翻身之隙就是一生呲啦的粘離聲,聽著噁心,覺著難受,即便是睡著之後也能在某個時候被熱醒過來,就又能感覺到粘哇哇潮塌塌。
忘記了什麼時候,那間窄房上面接了間二層,平時那些床椅就放在二層的那間屋子裡。還有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雜物。
再後來大平房的屋頂也接了二層,裡面也是一直堆著放雜物,有段時間還養過貓,最多的時候有五六隻,但是很臟,還鬧過蚤蟲,到後來就一隻都沒有了。但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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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一來平台就只剩下了我屋頂的那塊兒和窄廚房的一列,風就不通透了,那之後也幾乎沒再在上面乘涼過。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在窄廚房的屋頂做了個長方形的小花壇,裡面種了菜,連帶著我屋頂一圈的盆景,一片綠色也是好看的很。
時間一面積澱一面摧殘,曾經蓋的新房子也就變成了曾經,轉眼就二十多年過去了。這片鹽鹼地,又臨著湖水近,牆面的牆皮其實新做好沒多久就出現了狀況,再往後是越來越嚴重,年年的掉,落下來的灰土怎麼都掃不完。潮濕土多就容易藏蟲子,曾經多次被鐵皮蜘蛛咬過,會起硬硬的小水泡,有點癢,有點紅腫。我趴在床邊往牆下看,一隻只紅色的大肚子小爪子蜘蛛們像是在土坡上溜逛集市,來來回回的許多隻,那種就是咬人的鐵皮蜘蛛。還有土鱉和許多腳的毛毛蟲,在屋裡怎麼打都滅絕不了的物種。
我曾經下大力氣整頓過自己的小卧室,挪床大掃除,把邊邊角角的牆面土都清掃乾淨。看著驚奇,怎麼就那麼多的土,一年最少掃兩次的算,每次都是一大簸萁,而這僅僅是我那間不足七個半平米的小房子。那土水分大,沉甸甸的,顏色發深,一股潮土味兒。隨之一起清理出去的還有若干的蟲子,有活的也有死的。起初這麼大掃是想讓自己的居住環境乾淨些,但沒過多久土就又會重新落下,蟲子也會重新出現。很長一段時間裡,在睡覺前必須把床頭床腳細細的查看一遍,總會在床上捏死2隻左右的鐵皮蜘蛛,第二天同樣的時間需要再看一遍,因為它們還會在床上出現。
洗澡的浴室燈光不好,裡面沒窗戶有些悶潮,加上又是老管道,經常的就會在裡面看到蚯蚓、蜘蛛、蠍子、蛐蛐和一些叫不上名的蟲子。而那些蟲子不止一次的在我洗澡的時候趴上過我的腳趾。更甚一次,一隻黑色有后鉗子的蟲子已經爬到我的大腿了才被發現,對恐懼蟲子的我來說,這絕對是一次毛骨悚然的體驗。有段時間裡面鬧蚯蚓,特別的多。蚯蚓粘粘的滑滑的,蠕動過去的感覺很噁心。鬧蚯蚓那陣兒,不管啥時候掀開塑料帘子都能看見不一定牆面的那個地方多了一些在動的怪線,它們很喜歡爬牆。更多的蚯蚓會藏在下水蓋子下面,不管什麼時候掀開那蓋子都能看到蠕動著的,正在交織著的一大團。對於我來說,當時的那個觀感簡直噁心至極。還有會蜇人的蠍子,不止一次發現蠍子的時候它就在我的腳邊,每次發現的都有至少拇指那麼大,高高的翹著尾巴。好在一次都沒被蟄到,但內心卻對那個黑黢黢的洗澡間累積了深淵似的陰影。
老房子何止只有齊全的蟲子,老鼠也是常見的,還有長條形的黃鼠狼。小時候學校門口每年總有段時間有很多賣小雞仔的,媽媽曾給我買了些,養在紙箱子里。有次紙箱子放在廚房,我們在屋裡,等再去看的時候,箱子里除了一隻小雞仔的屍體,其它的是憑空消失,那就是黃鼠狼乾的好事。曾經我在院子里見過這種動物的真身,跑的很快,身體很長。那是個神奇的動物,很聰明,到現在都想不到當時黃鼠狼是怎麼沒什麼聲響的從那麼高的紙箱里叼走那麼多隻小雞仔的。
老鼠猖狂,大平房裡有,奶奶那屋裡更多,大白天都敢出來。曾經我埋伏在奶奶那屋舉著蒼蠅拍當雕塑去守老鼠,約摸五分鐘后見著一隻跑出來蹲在柜子上梳毛。我一個拍子下去打上了,但力量不夠,它裝了下死就溜了。那也是個精明的動物。更甚是偷吃供桌上的點心水果,給啃的拉的亂七八糟。廚房的香皂都出現過老鼠的牙印兒,可惡的很。這片的鄰居家裡估計都鬧過老鼠,也是房子的特點,平地成片,四通八達,犄角旮旯縫隙多,雜物堆的也多,這家屋檐連那家,這家偷嘴那家睡。
下雨的時候比較狼狽,還是漏水,翻新的房子又漏了。這個問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從那一間房子開始的,反正在很多年裡它越來越嚴重是真的。那列窄廚房和二樓接蓋的房子漏的最厲害,滴滴拉拉的,放置的容器很快就會被接滿,需要勤著點兒倒水才行。即便是這樣也會弄的屋裡地面到處濕乎乎,將原本就濕潮的老房子變的更濕潮了。從窄廚房到大平房需要從院中通過,那部分上面做了能遮住小半個院子的雨棚,雨棚也是漏的。廚房門口就有一個漏點,滴水頻率比較快,需要找準時機趕緊閃過去,不然那些不知道混合了雨棚上什麼的水滴就會落在身上、頭髮上或者雙手正在端著的菜上。
漏水這個事兒在大平房還算問題不大,畢竟上面接蓋了二層,頂多是由於二層漏水太多造成下面天花板的滲水印狀況。我這間卧室問題就大些,因為上面房頂直接被雨淋著,雨下的小時滲水印,雨下的大時就直接滴答滴答的漏下,漏點剛好就在我的床腳。許或是那個地方經常漏水的原因,那部分天花板的塗料松爛的很,到後來不管下雨不下雨,那些松爛的地方隨時都會掉下去,砸在我的腳和腿上。有那麼幾次是被砸醒的,用砸這個詞並不過分,因為松落下來的不僅僅是粉末,還會有大塊兒的水泥層。
老化損傷嚴重的不只是屋頂和牆面,還有地板磚和老木門。從我卧室進去大平房半米左右的地上有好幾處的破裂,不知道是曾經被砸過還是怎麼的,大塊兒裂掉的地板磚已經和地面和不上了,單純就是按照紋路放上去的。期間還被絆著過不少次,這讓原本就開裂的地板磚更稀碎了,其中的部分乾脆就不見了蹤影。有幾次不小心踢出來給翻的到處都是,還得蹲下來一塊兒塊兒的現整拼圖。沒想著粘粘,估計是粘不結實吧。也沒想著丟掉,畢竟這麼放著好看些。
再說那有歲數的木門了,木質濕脹干縮的比較明顯,加上這邊屋老近水夏令濕潮,特別是三伏天霉季,關門開門都廢力氣,蹭地板扛門框是常有的事,秋冬這邊氣候乾燥時就會好些。但許多許多年前好像是沒有這個狀況的,許或是時間久了門變形了吧。疊加上氣候特點,這個問題就更明顯些。
屋裡那套傢具還是爸爸媽媽結婚時候置辦的,米黃色。但其實它們幾十年前都是白色的油漆,只不過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擦不白刷不白了,現在則是越發深沉的米黃色。實木的板子倒是挺耐用,現在的複合板傢具真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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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能用到這個歲數。和擦不幹凈的黃傢具一樣整不幹凈的還有家裡的各處邊邊角角。不知道都堆放些什麼,細看去還好像那個都是捨不得扔的。加上牆面脫皮落土的狀況,四周是灰頭土臉。
你說這麼個狀況怎麼不重新修整一下呢,那這個問題只能用「等待」兩個字來回答。在過去的幾十年裡,政府針對居民區有著各種各樣的計劃以及變化。拆遷改造或者其他。這片被稱為棚戶區的街坊鄰裡屋舍,在幾經計劃中又變化掉的小目標里倖存下來並林立到了現在。所以你說把房子收拾收拾吧,要是明個就被拆了呢?那就白整了。將就著,住著,也就這麼些年過了。
前些年真是受不了我的那個破卧室,正好當時店裡有間空房,於是我就搬那邊住了,一住四年,還一度嫌棄的不想回來。後來有遷店變動,我需要搬回來住,進而有了半年前的那次小規模整改,主要針對的是我的卧室和洗浴間。四年後的我有了更多的力量和想法。
洗浴的地方裝了原先老店拆下的熱水器,我掛了簡易吊燈,爸爸媽媽釘的隔擋,還用廢棄的kt板簡易做了個頂。雖依舊簡陋粗糙的很,但起碼燈打的亮堂,照見裡面那些陰暗了許久的角落,增加了不少安全感。裡面雖說放了個兩千瓦的電暖氣,但深冬里依舊會冷,因為簡陋的隔擋除了跑風,保溫也跟不上。各個有跑風嫌疑的空隙里都被塞了塑料布,那半來回掀拉的門帘下有跑地風,每次洗澡得需要放一個硬紙板阻擋。保溫的問題難解決,只能洗的快些,活動起熱吧,動起來。
那熱水器的容量小,冬季的話緊巴巴的一次就能洗一個人。即便是這樣也比之前那水箱煤火和太陽能要方便穩妥的多,起碼除了停電,不用再擔心連續性天陰和煤火火滅了。
之前我的卧室是那樣的,不修整實在不行,於是就先從防水入手。對比考慮了下,我從網上買了防水材料,然後啟動了我和爸爸媽媽接連幾天的防水工程。做好后確實不漏了,效果很好,但也累的不行,期間一些技術問題處理的也挺可笑的。專業的事找專業的人這話沒錯,但是見證著自己動手修整的房屋制住了一連那麼多年的漏水問題,心裡確實蠻有成就感。
這片鹽鹼地地質要在牆上刷塗料是撐不了多久的,於是做了扣板處理。扣了板子后確實眼前一亮堂,比之前的爛牆面舒服太多。板子的最下面和地板磚相接的地方有縫隙,我是不想那些土和蟲子再跑出來了,就用膠棒把地面一圈都粘塞了起來。四年裡積攢了太多的東西,照原先的放法根本放不下,於是我就量尺寸拉圖紙的一通設計,將自己擱置在了懸空,每天通過支撐床面的直梯趴上去睡覺。周圍貼牆碼放著各種櫃架,包括通向大平房的那扇門也都放棄擋了柜子當牆用,柜子上則是堆疊著通頂的雜物。推門乍一看,以為是倉庫管理員臨時將就著睡在倉庫里。這個感官印象在我初搬過來的時候圍繞了好些天,可即便是這樣的感官還是在我狼狽的收拾了
許多天才可見的一個狀況。
老木門開關只能用鑰匙,且不管出門進門都要隨手關門,這是必須的,因為院子里有蟲子和老鼠,除了警惕還是警惕。平時鑰匙就只能插進鑰匙孔里,每次進門都得擰。洗漱需要去廚房,出門右拐上台進屋再右拐。廁所在出衚衕朝東二十幾米的臨街。衣服小件手洗,大件等好天氣的時候在院子里用雙杠洗衣機洗,平時那洗衣機就貼著鐵樓梯放置在院子里。
剛開始搬來有些不習慣,慢慢的也就好了。收拾屋子那會兒有哭過,可能是因為東西在做反覆推敲后還是很難放置而覺得委屈吧,具體的,事情過去了,這會兒也都不太記得。
雖然像個倉庫,但細分出來還有個玄關、前廳、后廳和書房呢,即便是堆放著這麼多東西,我還勉強給自己擠出來了能放摺疊桌看書寫文的空間,隨收隨用,不佔地方也方便。打包瓶瓶罐罐的小箱子上寫著容器局,打包果點的箱子上寫著蜜餞局,打包不常用的雜件籃子被起名叫久置儲貨倉,等等...每一個箱子都有它們的名字,我還寫上了管理員的名字和官職,至於他們是誰,可以是任意的我想到的覺得稱職的影視劇角色名字、動漫人物名字等等。
這間房子在我還是學生的時候就裝了空調,現在的角度剛好能吹到我那複式床上。炎熱的上個夏季能送些清涼,酷寒的這個深冬溫暖每一個早上和晚上,爬起來前就將它打開,那樣起床時就不需要鼓足勇氣了。這點比之前在老店那間卧室抱著窗戶感受二十四節氣要好太多。
為了讓這間屋子看起來更好,我掛了新窗帘,做了小裝飾,門口還放置了好看的石頭。邀請過好友來我的新卧室做客,鋪上最小號的地毯,擠著尺寸剛好的竹桌子,是用的社區直飲水泡的普洱茶,她竟愛上了我的這個小小家,她說這是一種舒服的家的感覺,一種一個人舒服的小空間。這間小倉庫便成為了被讚美的小光點。
我也曾幻想過乾淨整潔又舒適的大房子,幻想過自己的獨立書房,清新雅緻。我想將一間房子全部打滿柜子和架子,用來放置我的衣服、鞋子、包包和各種飾品。想過大大的落地浴池,想過聽著音樂做甜點,想過美好陽光的日子拿起畫筆或寫文碼字。也曾抱怨過這座處處鄙陋的破房子。
但長大之後,卻又慶幸它還留著,還是我家的這個房子。許或是年紀大了有情懷了吧,不知不覺的,很多東西就被刻下來了。三十年裡成長的地方,每一處熟悉的磚瓦,每一處印記都能講出的一段故事。許許多多的畫面就像是被收錄在這本陋室的書里,翻開每一頁都是一篇鮮活又生動的,那裡記錄的比這裡多太多。
幾十年裡,它經歷了沉浮,嶄新立起到破舊漏雨,修修補補又重新出發。這個陋室它過去是漏了幾次的,但現在不漏了,被不專業的我們給補好了,假如將來再有狀況就繼續再修補。如果再真要怎樣的話就交給專業的人吧。
這老院子是我長大的家,但終究我將會有自己的家,會有自己的房子。如果到了那個時候,如果它還在,我想也要偶爾來這陋室住幾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