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宗師
江淮軍以圍三缺一計謀包圍竟陵,意圖瓦解竟陵軍士意志,快戰領城池。這反倒讓寧紀他們離開的更容易,至少不用像來時那麼拚命。
徐子陵和寇仲留了下來,與竟陵將士一起死守孤城,為百姓轍離爭取時間。
寧紀受了魯妙子重託,自然護著商秀珣一起離開。瓦崗軍突然的行動脫離了歷史,始料難測,寧紀只好陪他們回牧場,只要扛過這一次攻城,待到和氏璧現世,眾勢力便會聚焦洛陽,讓牧場獲得一段難得的平靜時期。
離開竟陵,他們便折返回襄陽,並不入城,一路快馬加鞭,趕向牧場。
「你們先走,我隨後就到。」
一路上已經遇到數股江淮軍的圍追堵截,這次又有一支上百人的jīng兵小隊追上,小隊最差的都是二流高手,隊長的戰力更不弱於先天,在襄陽城北五十里的山林里追上的他們。
「場主,咱們走吧,寧爺一個人更容易脫身。」駱方叫道,他是寧紀的偶迷,相信寧紀無所不能。
商秀珣戀戀地看了寧紀一眼,道聲「小心」,便帶著小隊快前行。
寧紀站在山間小路zhongyang,看著急行而來的百人jīng兵,頓覺意氣風,叫道:「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
「殺!」
jīng兵領一聲暴喝,率先衝來,手中長槍如蛟龍出海,手臂一震,槍尖飛旋,根本無從判斷其落點,更是帶起一圈螺旋氣流,咆哮著卷向寧紀。
「來的好,寧某自出道以來還從來沒有對人試這過一招呢。」
「給我爆!」
伸指一點,「隆」的一聲,烈焰風暴在隊伍zhongyang爆炸開來,直徑三丈,氣勢弘大,近半數人被包攏在火焰里,出凄慘叫聲,最中心的幾個人甚至來不及驚呼便被爆烈的火焰轟成焦炭。
「烈焰中心的威力還行,到周邊就只相當於普通的火焰,傷敵有餘,殺敵不足。」
這次他突破先天後,第一次使用「烈焰風暴」,對面洶湧而來的追兵,仍有閑余品頭論足。
「大家小心,有埋伏。」jīng兵領自然不知道這是寧紀一個魔法的威力,心中以為早有人設好陷阱,布置下霹靂雷火彈之類的爆烈物。
長槍一絞,去勢更急。
「咄!撒手!」
寧紀伸手一探,旋舞的槍桿好像送到他手中一樣,被他反手一抓,把長槍從領手中奪中,「吡啪」一聲脆響,領的手骨被寧紀奪槍時隨手出一道真氣震碎,又揚手一甩,長槍如利箭般shè穿三個jīng兵,定在大樹桿上。
寧紀一步跨出,閃到領跟前,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提人如兵,甩個圓圈,將周圍的小兵盪開。
吸力全開,呼吸間便將他的內力吸凈,隨手一拋,將領屍體砸飛。
「嗆啷」一聲,九曲黃河劍出鞘。
寧紀如虎入狼群,在敵陣中肆虐。
…………
半個時辰后,寧紀將這戰吸收的內力煉化,成功晉入宗師境,長嘯一聲,向牧場小隊方向追去。
追了一段,寧紀便聽到前方小谷里傳來兵器「叮噹」的激蕩聲,不由加快度。
入谷,便見到商秀珣、商震、商鶴、梁治、吳言幾人與一名白衣中年酣戰在一起,即便幾人同時出手,也未佔得上風,反倒是牧場一方二十四人,已有七八個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其餘之人也個個帶傷。
中年男子身材高瘦頎長,一副文士打扮,手持一副半尺大小的鐵環,點、磕、環、盪,使得出神入畫,甚至飛旋出手,仍能靈巧控制。
使此兵刃又有這般身手的中年美男子只有一人!
「魔隱邊不負。」寧紀一眼便認出了此人。
邊不負的「魔心連環」是yīn癸派里僅次於「天魔**」的一項魔功,且他身具數十年的霸道內力,戰力雖較婠婠稍差,但也屬於宗師級人物。
寧紀飛光掠影閃過,如流星般直撲而來,長劍盪起衝天劍芒,飛斬向邊不負。
「叮!」
劍芒與魔環交擊在一起,邊不負不由一頓,倏地退出三丈,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光,驚道:「你就是寧紀!」
寧紀退到商秀珣身前,沖她輕笑一聲,又轉頭喝道:「你就是yín魔邊不負!」
「找死!」
邊不負殺氣四露,魔環出手直擊寧紀。
「寧某這就算你去死!」
寧紀長劍直劈,jīng准地斬在魔環之上,卻不料魔環竟是虛招,不著寸勁,以極快的度倒飛回去,同時,邊不負也飛掠而退,魔環收回袖中。
商秀珣不由吃驚地張大嘴巴,料不到剛才還威風凜凜的邊不負竟不戰而退,這哪有半點魔門宗師的風範。
寧紀也是一怔道:「都說魔門中人向來自私自利,見事不可為,定然開溜,不過邊不負溜的這麼徹底的還真是少見。此人巨惡,留著他始終是一個心頭大患,你們先走,我去將他級取來。」
說話間,身影連閃,急追過去!
邊不負在宗師里本就是墊底的存在,功力比寧紀強,也有限!再加上已與牧場眾人大戰一番,戰力只剩下七八分,因而見到寧紀實力強橫,避戰而逃。
轉眼間,兩人便已奔出數里,寧紀見四野無人,yīn笑一聲,隨手一個「放逐」丟了出去!
躍在空中的邊不負沖勢驟減,「噗嗵」一聲,掉到地上。
寧紀追了上去,待放逐效果消失,便以仙門劍訣攻了過去,趁機磨鍊劍法。
…………
眾人將死亡的五個同伴埋掉,受傷的幾人粗略地處理了下傷口,徑直往牧場而去。
「他還沒回來嗎?」商秀珣嘆道。
「場主,咱們先走吧,寧爺既然敢追殺邊老賊,必然有把握。」駱方道。
「走吧!」
商秀珣望著寧紀離去的方向,輕嘆一聲,心裡湧起百般滋味,複雜難明。若非寧紀出手相護,自己這隊人還未剩下幾個,再想想自己對他的態度,不覺間,一股愧意浮上心頭。
寧紀將邊不負的內力吸凈,一劍斬下他的頭顱。
將他的內力煉化后,大感滿足,如今丹田海中的先天真氣已經充盈起來,若是將氣海充滿,應該能媲美最頂尖的宗師,但要突破到大宗師那樣的絕巔之境,還需要長期煉拳易筋洗髓或者以和氏璧來脫胎換骨。
邊不負已除,附近最強的高手還剩下婠婠、曲傲、杜伏威和李密了。
婠婠受傷,這幾天應該躲在隱秘的地方療傷,杜伏威正在攻打竟陵,李密拿不準,有可能親自收攏四大寇攻打飛馬牧場,也有可能呆在瓦崗主持大局,曲傲老兒在中原眼線眾多,應該收到手下信報,親自趕來對付雙龍,只是不知現在何處。
盤算一下,寧紀起身往襄陽北面的官道而去,這樣一來即可以吸引眾勢力的注意,又可以磨鍊劍法,提升內力。
驛道茶寥。
一陣嗒嗒的馬蹄聲響起,接著,一支小隊如旋風般衝到茶寥外。
「停。」
馬蹄聲驟然消失,顯示了騎士高的縱馬術。
寧紀抬頭望去。
這支隊伍有二十人左右,各各人高馬大,騎術高明,衣著打扮與中原服飾風格略有不同,馬背上綁著彎刀弓箭,流露出一股彪悍的塞外風情。
為的是一位打扮得像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般的年青男子,一襲錦鍛華衣,腰上懸著一條別緻的鷹爪腰帶,整個人俊美至極,但略顯柔弱,這在塞外的極少見的。在他身旁的是一位少數族打扮的塞外少女,嬌俏可人,瓜子臉,秀目長而媚,烏靈靈的眼睛充滿不馴的野xìng,讓人耳rì一新,別具風格。
年輕男子環目掃了一匝,目光落在寧紀身上,jīng光一閃,踏步走來,口中說道:「這位可是來自飛馬牧場的寧紀公子。」
音調不男不女,yīn陽怪氣。
寧紀道:「正是,閣下莫非是武尊高足拓跋玉?」
拔跋玉大笑,道:「難得在這荒郊野店遇見寧兄這樣的豪傑,怎麼都要共飲一杯,來嘗嘗我從塞外帶來的美酒。」
說著,在寧紀對面坐下。
寧紀微詫,道:「說來我與拓跋兄應該是初次見面,怎麼拓跋兄好像對寧某格外優待。」
拓跋玉道:「跋鋒寒殺害大師兄顏迴風,在下奉師命一路追殺至此。恰聽說跋賊死在寧兄手裡,在下感激不盡,怎麼也要敬你三杯。」
淳于薇俏鼻輕簇,嬌哼一聲,道:「你這人多管閑事,我淳于薇還想親手斬殺跋小賊呢。」
拓跋玉道:「寧兄莫怪,我這師妹被嬌縱慣了。」又對淳于薇道:「師妹是在中原玩野了,不想回去吧。」
淳于薇臉sè一紅,可憐兮兮地道:「人家聽說和氏璧要在洛陽出現,咱們去見識一下再回去好不好。」
拔跋玉道:「師妹你也該收收xìng子了。」又道:「寧兄見笑了。」
寧紀道:「淳于姑娘天真爛漫,寧某喜歡都來不及,怎會見笑。」
「你真的喜歡我嗎?」淳于薇純真的可愛。
寧紀一怔,呵呵輕笑。
拓跋玉也是一臉苦笑,一指地上的包裹,打岔道:「這是何物?」
寧紀道:「人頭。」
淳于薇大生興趣,彎刀一挑便將包裹打開,一看果然是顆頭顱,道:「你帶著這東西幹嘛?」
寧紀道:「我聽說這顆人頭能值千兩黃金,自然打算拿它去領賞。」
淳于薇眼中一亮,不點也不害怕,道:「這是你們中原的通緝犯嗎?」
拓跋玉忽然輕「咦」一聲,失聲叫道:「邊不負!」
寧紀道:「拔跋兄知道此人?」
拓跋玉道:「見過一面。」
淳于薇問道:「你帶它到哪領賞?」
寧紀道:「東溟。」
淳于薇奇道:「帶到那邊,它不就臭了。」
「有理。」
寧紀沉思一下,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抬手一揮,包裹遠遠拋飛出去。
淳于薇嘻笑道:「這麼乾脆,人家也有些喜歡你了。」
拔跋玉和淳于薇一行人也只是在茶寥里歇歇腳,吃完乾糧后,再次上路。
走之前,拓拔玉道:「寧兄,我聽說李密了蒲山公令要捉拿你,已經有一伙人江湖人來了襄陽,寧兄多加小心。」
「謝拓拔兄告知!」寧紀拱手道謝。
一行人上馬,往北而去。
北方,狼煙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