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6章 心繫執念
夜淵聞言,知道夜振賢誤將凌朗當成神醫了,也明白過來太子為何動手。
太子的性子像極了他,是該動手。
當即開口:「依朕看,此事就這麼過去了。」
夜振賢不滿:「父皇,兒臣手筋腳筋皆斷,太醫說即便能接上,已無復原的可能。今後兒臣是個廢人了,父皇,您就如此偏袒太子嗎?」
廢人?
夜翊珩與百里崢嶸對視。
這個夜振賢不早就是廢人一個了?
如此將江山交於他們,他也好放心。
夜振賢大口喘息,繼而喝道:「能不用男子,自行解了極樂散,黎語顏,你究竟是何許人?」
後來聽說夜翊珩沒有隱疾,如今想來確實沒有。
生怕父皇不同意,他又可憐委屈道:「兒臣抓凌朗,是為下下策,但兒臣絕無害人之心,還請父皇明鑒!」
黎語顏的話尚未說完,夜振賢插嘴:「莫不是你還有旁的男人?又或者太子不行?」
直到今日,他還記得其中有兩個女子身量極高,比他還高。
夜翊珩重重踩下,夜振賢這才閉了嘴。
自從夜翊珩身旁來了個黎語顏,以往病懨懨的太子,變得生龍活虎。
是以,放出去后,那一日他連馭七女,本以為自己大戰雄風。
夜振賢扭動著身體,由於被夜翊珩踩著,他手腳又不聽使喚,只好發出嗚嗚的聲響。
畢竟神醫都能治好松果了。
之後有人求情,父皇才將他放出去。
哪裡想到此後竟然不行了。
夜振賢開始慌亂。
夜翊珩瞧了眼黎語顏。
夜翊珩沒理會夜振賢,顧自與父皇道:「父皇,那日皇祖母邀請鎮北王府女眷進宮喝茶,彼時是老王妃與顏顏進的慈念宮。皇祖母一看到顏顏,便請她喝花茶。殊不知,那花茶被夜振賢下了極樂散。」
「父皇,兒臣不想當廢人,今後太子六弟做什麼,兒臣一定唯他馬首是瞻,不敢肖想其他。」
松果可是正兒八經的太監,經過專業刀手閹割的。
「那日兒臣確實中了極樂散,但不是太子殿下幫我解的……」
此刻夜翊珩提及,他當即冷聲喝問:「太子,是你害的我?」
由於憋氣,他的臉頰漲得通紅。
夜翊珩收了踩在他身上的腳,嗤聲:「有話說?」
好似也意識到了,今後是夜翊珩的天下,他再怎麼爭取都無用。
至於地上躺著的混賬,要不直接殺了吧?
念及此,她上前福禮:「父皇,兒臣有話說。」
「夜振賢卑鄙如斯,想以此娶了顏顏。」
「他比顏顏年長十三歲,如此大的年歲差距,委實令人噁心,他的行徑更教人憤懣。」
夜淵又道:「你如今手筋腳筋俱斷,整個太醫院都為你瞧過,你還想如何?」
皇帝聽聞,連連頷首:「你與太子都是好孩子。」
雖說他們如今已經是夫妻,但此事若傳言出去,名聲終究不好。
話聽到此處,夜振賢反應過來,扭頭看向黎語顏:「如此說來,你當時中了極樂散?」
夜淵斥聲:「太子,你說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過能不能生育,是另一回事。
抬眸看殿內,太監宮女全都殺了滅口無妨,這個白髮小子不能殺,只能教他閉嘴了。
眾人不知皇帝此刻心中所想。
放心地尋樂子了。
回憶至此,他開始懷疑,慈念宮荒淫之事莫非與他被去勢有關?
夜振賢驚愕,這便是他的父皇。
他不信邪,仍舊命人收羅女人。
再往後,不管他如何收羅漂亮女子,都激不起他原本的勁頭。漸漸地,他成了個廢人。
如此一來,神醫必會現身,屆時令他再生那東西,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極樂散唯有男子可解,黎語顏你個不要臉的賤婦,莫不是在婚前就與太子有染了?」
不光眼疾好了,寒疾幾乎不再發作。
夜翊珩這才對父皇拱手,淡聲道:「父皇,去歲在皇祖母的慈念宮裡,夜振賢一人與兩名宮女苟且,此事父皇可曾記得?」
夜振賢趁機可憐道:「父皇,兒臣想請神醫為我接上筋脈。」
他說得情真意切,儼然一副好兄長的模樣。
夜振賢又笑:「你若敢踩,父皇定不會不管。」
想起那事,皇帝面色鐵青:「記得,太子你就繼續說下去,那日之事與今日之事有何關連?」
他已經沒有閒情逸緻與他兜圈子了。
他能,他亦能。
此言一出,皇帝與夜振賢俱是一驚。
「太子夫婦尚未成婚時便有染,如今惱羞成怒,殺人滅口。此話傳揚出去,太子六弟當真不在意?」
黎語顏這個嫡兒媳,確實很讓他滿意。
黎語顏知道她要與夜振賢算總賬了,遂頷了頷首。
威脅之意盡顯。
黎語顏這才又道:「兒臣的醫術,父皇您也知道。極樂散雖說厲害,但對兒臣來說,要解除也不難。難就難在極樂散會多次發作,多次陷入幻境。太子殿下一直克己復禮,他是個君子,在我發作時細心照顧我,從未逾矩。我與殿下便是從那時開始,彼此有了情愫。」
腦中倏然劃過一個想法。
他因何成了閹人?
去歲慈念宮之事,父皇將他關了起來。
夜淵擰眉。
讓他在死前,弄個明白也不是不可以。
皇帝頷了頷首,嗓音意外溫和:「說罷。」
而凌朗早就在太子身旁。
說話時,他哈哈大笑。
不承想,此後,有女人進府,竟然將他給閹了。
黎語顏猜測皇帝對她這個兒媳開始不滿,畢竟她與太子成婚前,曾就她生母的問題阻擾他們的婚事過。
夜翊珩瞧出他的意圖,冷冷開口:「二哥可曾記得自己如何成了閹人?」
被關了好些時日,那些時日里,他不曾碰女人。
但若她與太子在婚前就……
「極樂散即便沒喝進口中,只要沾到肌膚,便能激發毒性。」
事到如今,他的膽子也大了。
果不其然,夜淵直言不諱:「老二,你早已是個廢人,這是周所周知的事。」
夜翊珩抬腳踩到夜振賢胸膛上,語聲冷冷:「信不信孤此刻就能踩斷你的喉管?」
倘若凌朗是神醫,為何早不醫治太子?
而一切卻是等黎語顏出現,才變的。
他怎麼那麼傻?
到此刻才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