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營救
在張牢頭的帶領下,於天明走過了一扇又一扇黑乎乎地大門,奇怪的是竟然沒有遭到一點阻攔。
這太不正常。
就是前世看電視劇時,他記得那牢里的門是一層又一層,而且每層都有人來把守。
大黑夜的竟然沒有人阻攔,詭異。
張雪濤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笑了一笑說,你覺得沒有人阻攔,不能想像,是不是?
於天明點了點頭。
那不是我的原因,是那個飯店的老闆。
他在幫我們呀。
說起來你也許不相信,他的能量可能都超過這個監獄的長官了,也不知道他有什麼關係,監獄長官們對他都是畢恭畢敬的,剛才我們的談話他聽見了,他就自告奮勇的為我們帶路,有他在前面開路,我們當然就暢通無阻了。
他究竟是什麼人,什麼人是他的後台?
於天明邊想,邊越加小心起來。
自己可以不要命,卻不能輕易不要命。
這裡面的水太深了,各種勢力都在激烈對抗。
要是出來的時候也象這樣沒有人攔阻就好了。
但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你進去,是因為熟人在給你開路,因為熟人,值守的認為沒有什麼風險,自己的飯碗或自己的吃飯的傢伙不會掉在地上,要是你帶一個犯人,尤其是那樣的重刑犯,這簡直要人家的腦袋呀。
沒有人給你開這樣的玩笑。
硬闖,更是不可能,自己又沒有功夫,即使有功夫者如燕大俠,也不敢在這裡來個硬碰硬。
一邊想,一邊來到了一個水牢旁邊。
水牢里關著的人,下半身都在水裡面的半身雖然在水面上露著,雙手卻緊緊地拷在一旁的木樁上,腰裡也系著鎖鏈,想在水牢里救人,首先你得把鎖開開,其次你得把犯人背出去。
長時間地在水裡面浸泡,人都沒有一點力氣了,基本上都處於昏迷狀態。
於天明暗暗嘆了口氣,真特么的,想不到這明朝的監獄防範這麼厲害。
就憑自己一人,就是崩潰值2000也救不出人來。
一絲失望籠在了他的心間。
不過,明不可為而為之,已經在他心裡生根發芽,不到最後一刻,他決不會輕言放棄。
想不到竟然在這地方見到了當年威風八面的袁督師,現在袁督師,垂著頭,顯然已經昏睡過去了。
他並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樣身材偉岸,只是一個頭髮蓬亂,身長不過一米七的瘦小老頭。看來這明朝的官是真不好當。
「明天不是要行刑了么,怎麼也不讓他到舒適點的地方,給他整點好吃的,讓好酒飽飯足后再上路,不是都是這樣對待將死的犯人的嗎。」
張牢頭嘆口氣:「明天一早要行刑,他可是重刑犯,所以越是在這緊要關頭越要小心,他要是到了舒適的地方去了,萬一他的老部下把他救走了,我們這些人吃飯的傢伙還不得都搬家。」
「那現在,可以把他的枷鎖給解開嗎?」
張牢頭堅決的搖搖頭。
這一點沒有通融的可能。
於天明禁不住看看自己的刀。
你不用想,不可能的,要是你用的刀將枷鎖削開,你也不可能把他帶走,而且他也不會跟你走,他要是一走,豈不是成了不忠不孝的人了么。
名聲比一個人的性命重要的太多了。
尤其是在忠孝的封建社會。
於天明有點不相信,他相信自己不能把這個人帶出去,可是他不相信有人竟然為了名聲連自己的性命也不要了,而且還要忍受凌遲這樣的殘酷的刑罰。
趁張牢頭不注意,於天明的刀就出手了,將刀架在了張牢頭的脖子上,小聲地說:配合一下,前輩,小人得罪了,你還是把他的枷鎖給打開吧,我不相信他會不走,只要他走,我就要帶他走。
他咬一咬牙,即便命留在這裡,我也要試一試。
張牢頭並沒有呈現出一絲慌亂來,他用二根手指輕輕地把刀從自己的脖子上挪開。
「不要太高估了自己,我們整天給生死打交道的人,還怕一口刀嗎,莫說一口刀就是一門炮擺在這裡,我也不會有絲毫的畏懼,因為這是我的工作。
不過,就看在你一心為公的份上,我可以通融一點。」
張牢頭說完,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法,一個燕子翻身,嗖地一下,就到了水面的中央,水下面都有暗柱,他一下子就踩在了暗柱了,手一翻,一串鑰匙就出現在他的手裡,不到三種,枷鎖已經打開,他托起袁崇煥,稍微一用力,便帶著他來到了平地上。
這一連串的身手,於天明只在加了特技的電視劇裡面看過,這天然俊俏的功夫,讓他大吃一驚,要是剛才自己動粗了,就自己那點本事,張牢頭早就讓自己去喝西北風了。
再看癱軟在地上的袁崇煥,下身被水泡皮膚又白又腫,一臉的疲憊,慘白的臉上除一點剛毅的堅持以外,什麼都沒有。
張雪濤嘆一口氣,把牢門帶上,走了出去。
現在,於天明明白了,不要說別人,就是張牢頭不讓自己走,自己真是走不了,他那身功夫,不在金庸眾武俠之下。
這樣的人,怎麼不去殺敵,卻甘願在這監獄里做一個小小的牢頭。
世界真是不可思量。『
更不可思量的在後面。
袁崇煥現在微微地睜開了眼,借著牢裡面昏暗的燈光,他看見自己面前一個年青人,這個年青人,不是牢頭的打扮。
」你是什麼人,怎麼把我放在這裡「
」我是明天給你行刑的人,我不忍心國家失去一個棟樑,所以今天晚上想要把你帶走。」
「你要是把我帶走了,我就永遠不是棟樑了,而是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小人了。」
「那先生寧可要凌遲的酷刑也不願意離開,寧可讓天下百姓忍受建真的屠戮也要顧頭上那點虛名么?」
「你以為,沒有了名節的我還能帶著我的兄弟們打敗建真的鐵騎?小夥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人的一生自有定數,國家亦然。你走吧,明天有你這樣熱血的兄弟送我一程,我心意足矣。」
牢門咯吱響了一下,一個身影鬼魅一樣竄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