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見皇后
英華殿不遠處的鐘鼓樓傳來擊鼓聲,一個太監有節奏的擊打著鼓,另外一個太監大聲喊道申時已到。
「課必大家準備散學,」郝老夫子說道。
「夫子再見」學子們大聲說道!
「那就明天見」
「記得回家溫習今天所講的課文,對於不懂得生僻字,理解不通透的句子,巳時前隨時到國子監求學,亦或者找同窗請教。」
郝夫子走後,學子們四散而去。
有的成群結伴而走,有的相約去討論詩詞歌賦,有的獨自離去。
夏晨和皇兄皇姐拜別後,急匆匆的向鳳鸞殿走去,今天去拜見書中雍容華貴的皇后。這可是大腿,必須抱住。
「九皇子殿下慢點,容奴才前去稟報,看皇後娘娘在寢宮沒有,」太監王寶說道。
夏晨想了想說道:「那好你先行一步去稟報,先去問鳳鸞殿前當值的小黃門,詢問母后是否在宮中歇息。」
夏晨放慢腳步,腦海中回憶起書中以後凄慘的命運。暗自想到有些著急抱大腿,險些失了分寸。
當下年齡過小,做出不可思議和說出語出驚人的事,必將被隱藏在暗處勢力關注。
被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除之而後快,夏晨心中想道。
如今能做的就是,如何躲避接下來的這一劫難。好好想個思路,好好的斟酌一番。
夏晨來到鳳鸞殿安寧宮大門前,看見大門旁邊立柱上雕刻著精美圖案,栩栩如生的鳳凰彷彿於雲中翱翔。
春季萬物復甦的季節,又是到了花開的時候。院中飄出一陣陣玉蘭花的氣,聞著花香夏晨感到一陣心曠神怡。
九皇子殿下,王寶從安寧宮中走出來,邊走邊說道:
「殿下皇後娘娘在寢宮歇息,剛剛皇後娘娘詢問過殿下近況,奴才已向皇後娘娘稟報過殿下近來的生活狀況。」
王寶湊到夏晨旁邊小聲說道:「殿下別多心,這是皇後娘娘關心殿下。」
「奴才可是在皇後娘娘跟前誇殿下呢!殿下大智若愚厚積薄發將來一鳴驚人。」
王寶一臉諂媚看著夏晨,做出一副快誇奴才的表情,真是把舔狗演繹的淋漓盡致。
生怕夏晨產生一絲不滿生出嫌隙,從而失去主子信任,沒有後台的太監,活在宮裡豬狗不如,度日如年做事小心翼翼。
小時候家裡二十幾口人,遇到災年收成不好,接連遇到匪寇,家裡餘糧被搜刮,只有奶奶偷偷藏的一些粗糧沒有被劫走。
粗糧吃光后,全家為了活下去,吃草拔樹皮充饑,餓急眼直接吃觀音土填飽肚子。
吃土消化不好的人,撐著胃堵住腸容易死去,但總比做餓死鬼強太多,農耕文明的人不矯情好養活,就算死也要吃飽飯。
八歲時被父親送進宮中閹割做太監,至少宮中能吃飽飯餓不死,至於家裡的頂樑柱大兒子就負責傳宗接代。
王寶小時候長期營養不良,長的身材矮小,面黃枯瘦。
來自小縣城見識淺薄,做起事來畏手畏腳前瞻後顧,性格老實巴交。
童年餓得躺在床上長大,整個人看起來無精打采不善言辭。
同齡太監叫他小寶兒,寓意是長不大的小孩子。
機緣巧合下被內侍賜給蕭昭儀使喚,也就是夏晨的生母。
初見蕭昭儀時,小寶兒從未見過如此溫柔清純的鄰家姐姐,眼中的蕭昭儀面如玉脂,手指纖細,膚白貌美大長腿。
蕭玉了解小寶兒身世后,深有感觸有所同情。從小沒體驗過親情的蕭玉,在往後的時光待小寶兒如親弟弟般疼愛。
蕭昭儀如此厚待,小寶兒在心中發誓到,此生願為姐姐赴湯蹈火,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時光總是過得很快,正是蕭昭儀產子的那一年,那時候小寶兒正好十歲。
機緣巧合下發現產婆和宮女不正當交易,偷聽她們說話,才是知道蕭昭儀難產死亡,是有陰謀有計劃的暗殺。
蕭昭儀被人害死後,太監小寶兒悶悶不樂悲傷不已,尋找到機會冒著殺頭風險,向皇後娘娘申述蕭昭儀難產緣由。
太監小寶兒找了處通往後宮的必經之路,在無人的地方藏著,等待著皇后皇帝經過。
不顧其他太監阻攔,想衝到皇後娘娘轎子跟前,但是毫無武功的小寶兒,輕鬆被其他太監製服。
小寶兒雙手被侍衛太監控制住,突然嘎嘣一聲,胳臂脫臼,小寶兒不顧移位的胳膊,跪地大聲喊道。
「請皇後娘娘做主為蕭昭儀昭雪!」蕭昭儀是被人害死的!
「大膽奴才你不知道攔駕是死罪,還是故意以下犯上。」
宮女王巧兒大聲斥責說道!
「巧兒何事,為何外邊喧嘩。」此時轎中傳出皇后溫柔的聲音,
王巧兒撥開轎簾,對著轎子內的皇後娘娘輕言輕語說著。
皇後娘娘叫巧兒聽小太監講述事情來龍去脈,王巧兒聽著小寶兒道出事情始末,表情驚恐,不一會面色如常口述給皇後娘娘。
得知事情真相后皇后臉色大變,手裡抱著小女兒帶著太監小寶兒,急不可耐改道,乘坐著轎子去尚書房告訴皇帝。
皇帝因為玉兒的死耿耿於懷,終日茶飯不思,度日如年。唯有皇后琯琯,才能有所理解皇帝情深。
還好玉兒死後留下遺子,看來今後要好好照顧,看見孩子就和看見玉兒一樣,唯有孩子才能慰籍心靈,填補失去玉兒的空虛。
皇帝聽后,知道真相的他,龍顏大怒找十二衛秘密調查,處死與此事相關的害人者。
然而根據線索卻沒有挖出幕後之人。而後將此事封禁,宮中知情者寥寥無幾。
事後皇帝追封蕭昭儀為貴妃,按照貴妃規格安葬。
皇后看著自己懷中剛出生不久的女兒,又看向宮女懷中的夏晨,母性湧出激起母愛之心。
「夫君我觀晨兒身世可憐,這麼可愛的孩子怎麼能沒有母親照顧疼愛。」
「要不就由臣妾收養,晨兒正好和八姐夏涵一起養育,好不好嘛夫君!」皇后對皇帝撒嬌說道。
「好了琯琯,朕答應你便是,皇后你可是知道的,朕可是最見不得女人撒嬌。」
「對了小寶兒,這次你忠心護主,其心可表忠心可鑒」
「朕給你賜個姓,隨皇后姓王,以後就叫王寶,記得好好服侍九皇子,若有一絲懈怠拿你是問。」
「奴才叩謝皇上!叩謝皇後娘娘!」
王寶激動的語無倫次跪下謝恩。
此後皇后照顧著夏晨,皇後有事的時候囑託王寶照看。
王寶看著嬰兒般的孩子逐漸長大,懷著對姐姐思念之情,此生必不負小主子,永遠跟隨小主子左右,直到死去。
從小不善言辭的小寶兒,在守護著夏晨長大經歷血雨腥中,逐漸善於察言觀色和溜須怕馬。
夏晨看著太監王寶在那裡自圓其說,心裡覺得頗為滑稽。
「剛跟本皇子說了什麼?本皇子一個小孩能有什麼壞心思?你說的這些本皇子能理解?」夏晨問道?
王寶面對殿下靈魂三問,看著夏晨不悅目光,轉眼便想到殿下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
「懂了、懂了、我懂了,九皇子殿下,奴才剛剛什麼都沒說,殿下什麼都沒聽見,都怪小的嘴碎。」
夏晨說道:「王寶你直接回去反思反思,不必在此等候,記住聰明或許是好事,但主人的心思可不要琢磨胡猜亂想。」
剛到寢宮門口
「母后兒臣前來拜見母后,許久未見母后,兒臣甚是想母后。今天來找母后聊聊天談談心,望母后應允。」
皇后王琯聽到門外夏晨聲音,放下書打了個哈切,伸了一下腰,活動早已躺平的筋骨。
纖細身姿從躺椅上起身奔向門口,眼含熱淚望著眼前,許久未來拜見的小兒子。
夏晨懷著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張開雙手奔向母親的懷抱,兩人各自訴說著自己的想念之情。
有了大腿以後很穩健,心裡總算是安心了一些。
書中六歲的夏晨聽宮女太監討論,自己天煞孤星剋死生母,估計以後克妻家,有的人說克皇帝的,來年墳頭草一丈高。
皇帝忙於政事無暇顧及,看望蕭晨的日子較少,給旁人一種漠視不關心蕭晨的錯覺。
知道這事以後,埋怨生母早早離去,然後開始疏遠皇后,前期沒能抱住大腿,生活過的異常艱難。
現在抱住母后大腿,順著杆子往上爬,害怕見不到父皇,說不定以後就能在國都橫著走。
皇后王琯一邊用絲巾擦著眼淚一邊說道:「是不是做了錯事惹惱到你父皇,現在跑到母后這裡躲起來。」
「瞧母后說的,沒事就不能來找母后,只是想母后而已。」
「以前是兒臣不懂事,覺得不是母后的親生的孩子,就開始疏遠母后,不曾與母后親近。」
「現在進學這一個多月以來,在郝老夫子不辭辛苦下教導兒臣仁義禮智信,方才懂得母后養育兒臣有多不容易。」
「好孩子、好孩子、孩子跟母後來。」說著牽著夏晨的手走到大廳桌前。
「來坐下吃糕點,一個多月沒見皇兒,皇兒都餓瘦了。」
「皇兒能如此體諒母親,母親甚是欣慰。」
「恰逢今天十五,皇兒的父皇將來母后寢宮休息。」
「皇兒也留下來見一見,一家人吃個團圓飯。」
宮令女官王巧兒走房門說道:
「皇後娘娘內務府大總管喜三多,派通侍太監從尚書房中傳出話,皇上處理好奏章后馬上過來。」
「行那巧兒你叫御膳房,趕緊準備飯菜過來,待會本宮和皇兒、皇上一起吃飯,好好過個團圓夜。」
此時某處漆黑黑的宮殿,宮殿裡面的寢宮房間內點著油燈,微弱燈光的照耀在房間里,房間里寂靜的可怕。
房間卧房密室內,只見一主一僕人在竊竊私語。
「事情準備的如何?」
「上次落水沒弄死他,刻不容緩時不待我,馬上安排人手讓這該死賤種立刻死!」
「如今宮中戒備森嚴,還有皇后王琯那個賤人清洗後宮,現在還沒有找到適合時機動手。」
「如今好幾年過去,曾經被皇帝夏康端掉老巢,對戰後逃跑導致元氣大傷,如今恢復差不多,是時候行刺。」
「主人請放心,一切安排妥當,策劃好了方案的刺殺,就等時機到來。」下方蒙面男子跪著說道。
戴著修羅面具站著的人咬牙切齒的說道:「背叛我的人,沒有好下場。」
「無論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要將她全家挫骨揚灰,下去做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