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舊案

「我吃好了，您慢用。」

簡短的交流后，葉楓從楊毅的表情中判斷，這個人不會再給他任何訊息，所以他也不想繼續浪費時間和對方糾纏。

臉上常常掛著笑臉的人，內心或許比普通人更冷漠。

離開食堂后，葉楓聽到了系統獎勵的聲音。

「叮！恭喜玩家獲取重要線索，技能二【陰陽瞳術】解鎖成功！」

「使用教程以下發，請注意查收。」

葉楓查看技能面板，又多了一個視頻教程。

鑒於之前的教程過於雷人，他決定晚點再解鎖技能。

手機震動。

葉楓查看手機，發現石磊發了消息給他。

石磊：你有發現什麼線索嗎？

葉楓回復：你在哪？方便先幫我解答一些疑惑嗎？

石磊回復了一張照片給他。

葉楓點開圖片，仔細觀察裡面的場景，眉頭微皺，很快恢復對方一條消息，「進去了？犯什麼事了？短期內有出來的可能性嗎？」

石磊回復：「滾！進去的是別人，我是警察！」

葉楓：「原來你是警察，看著真不像。」

石磊回復：......

葉楓：不和你開玩笑，言歸正題，我問你一件事。高三（2）班出事前，學校里是不是有女生意外死亡，造成很大轟動的那種。

石磊：說起來，的確是有三個女生接連跳樓自殺了。

葉楓：具體什麼情況，你清楚嗎？

石磊：問我你就問對人了。我記得高三上半學期，第一起跳樓事件發生了，死掉的女生叫張蓉。警方處理案件的效率很快，所以這起事件很快就平息了。

葉楓：警方有認真追查那名學生的死因嗎？

石磊：當然。對於非自然死亡事件，警方的排查是很嚴格的。

葉楓：有什麼重大發現嗎？

石磊：？？？重大發現？你指什麼？

葉楓：死因。

石磊：壓力過大導致自殺。

葉楓：這個死因是不是有些敷衍了？

石磊：學生跳樓自殺不是什麼稀罕事，尤其是高三這種特殊時期，學生更容易因為過大的心理壓力產生焦慮，做出過激行為。當時，跳樓事件發生后，警方相繼找了校方、死者的父母以及和死者來往密切的學生問話，確認了死者生前長期精神狀況不穩定，且她的家庭條件不寬裕，自殺前一段時間成績大幅度下滑。基於這樣的事實，警方才排除了他殺的可能，認定這起事件為自殺案。

葉楓：死者跳樓死亡，死者家屬的態度是怎樣的？

石磊：警方在現場沒有發現可疑痕迹，家屬也沒有追究的想法。他們和校方商討好賠償的事項，這個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葉楓：所以你也覺得這件案子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石磊：如果後面沒有相繼又發生兩起跳樓自殺案，我的確覺得這起案件就是一起單純的自殺案。三起自殺案的案卷，我都快翻爛了。遺憾的是，我並沒有發掘三個死者之間的關聯。

葉楓：我倒是有一些想法。

石磊：你發現了什麼線索？

葉楓：目前只是我的一些想法。等我找到切實的證據，再和你說吧。

石磊：你可真會賣關子。

葉楓：第二個跳樓死的女生是什麼情況？

石磊：第二個跳樓死亡的學生叫賀春蓮，第三個跳樓死亡的學生叫楊妍！

楊妍的名字出現在石磊的消息中，葉楓驀然睜大了眼睛。

他感覺他離真相的距離原來越近了。

葉楓：賀春蓮的情況，你知道多少？

石磊：賀春蓮的情況和張蓉極其相似，而且兩人還是老鄉。根據卷宗顯示，她家庭條件也一般，和張蓉一樣，是被學校資助的貧困生。賀春蓮死前的狀況也和張蓉差不多，情緒不穩定，抑鬱，成績大幅度下滑。這兩個人的情況倒是驚人的相似，但是她們和第三個跳樓死的楊妍，情況又不大相同。

葉楓：怎麼不同？

石磊：楊妍的家庭條件雖然也一般，但是還達不到被學校資助的條件，所以補助金她是拿不到的。我懷疑她是因為這個原因，嫉妒賀春蓮，所以才會使出各種手段欺負賀春蓮，致使賀春蓮情緒徹底崩潰，最終跳樓自殺。

葉楓：？？？你的意思是楊妍逼死了賀春蓮？

石磊：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是的確是這樣認為的。

葉楓：沒有證據，總有依據吧？

石磊：他們班學生說的。你不是在這個班嗎？你隨便拉班上一個同學問問，看看他們嘴裡有沒有一句話是說這個女生好的。

葉楓：不用問了，我已經明顯感受到班上同學對楊妍的惡意了。

石磊：有時候我回想起這些事，也很好奇。一個女生得作成什麼樣，才能讓周圍的人都這麼厭惡她？

葉楓：我覺得你的問題提得不錯，值得去深入探索一番。

石磊又發了一條網頁連接發了過來。

葉楓點開查看，發現是有關三起案件的舊新聞，內容和石磊說的差不多，只是多填塞了一些跳樓女生們的生前經歷。

除了這則報道，石磊還將三個跳樓女生生前的照片發給他看。

張蓉是個乾瘦的短頭髮女生，而賀春蓮和楊妍一樣，留著過肩的長發。平時在學校上課，兩個女生都扎著相同的單馬尾。

此時，系統又發出了獎勵提示。

「叮！恭喜玩家完成重大劇情突破，技能三【清心咒】解鎖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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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里，網友們因為葉楓再次獲得技能解鎖獎勵，變得異常興奮。

「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不影響我為大佬打call！」

「白天的貓膩可真不少。【思考】」

「可不是嘛，這又牽扯上跳樓案了。」

「我感覺我知道的太多了，你們說我會不會有危險？【調皮】」

「哈哈哈，原來白天的劇情線也是這麼危機四伏的。」

「感覺白天比晚上難搞。」

「誰說不是呢。論勾心鬥角，鬼可比不上人。」

「前情提示超級含糊，簡直是不知所謂。大佬能摸到這一步，真的是不容易啊。」

「大方向對了就沒問題，剩下的就是一點一點摸索齣劇情。」

「同感。」

「我為大佬捏把汗。【陰陽瞳術】和【清心咒】算什麼技能？感覺對打怪沒什麼幫助呀。」

「哎，大佬的技能表安排得不好，攻擊和防禦的大招都在後面，前面的這些技能感覺沒什麼作用。」

「我倒不這麼認為。說不定就是前面那些看著沒什麼用的技能，可以幫助大佬拿下最後的三個大招呢。」

「你們發現沒，大佬的大招是有善、惡屬性的，其他玩家的大招可沒有標註善、惡的。」

「我早發現了。」

「大佬可能有特殊身份。」

「說不定我們能見證遊戲世界毀滅的盛大景象呢！」

「嘶~感覺背後發涼是怎麼回事？」

「哈哈哈，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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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楓查看技能面板，又多了一項使用教程。

他沒有為此感到竊喜。

天上烏雲密布，天色漸漸陰沉下來。

看樣子要下雨了。

沒有陽光作伴，葉楓才深深感覺到一種莫名湧現的恐懼。

時間在飛速流淌，而他還沒有做好十足的準備。

他需要解鎖更多的技能，才能保護自己周全。

距離晚自習還有1個半小時。

按照目前的進度，楊妍還沒有跳樓自殺，但是她前面已經有兩個女生死掉了，所以她的死期似乎也不遠了。

葉楓找到了張蓉和賀春蓮出事的地點。

這是一棟老樓，位置不尷不尬，位於宿舍樓跟教學區的交界地帶，還被一間小賣部擋在了背面。

從高度上考慮，這棟老樓不高不低，實在不是一個跳樓的絕佳地點。因為這樣的高度，跳下來萬一死不了，還摔成半生不遂，會很麻煩。

試問一心想死的人會給自己找這麼大一個麻煩嗎？

當然，不排除一些自殺者出於儀式感的考慮，下意識選擇在一個自殺多發地來結束生命。

然而，葉楓更願意相信，她們接二連三從這棟老樓跳下，背後一定存在其他的原因。

雖然任務中沒有明顯提示，但他作為救贖者，如果不能挽救受害者的生命，說不定會有出局的風險。

無論如何，楊妍不能死！

葉楓大腦飛速轉動，思考著下一步的對策。

老樓只有一個入口，且入口處有一個監控的攝像頭。除此之外，分隔老樓和小賣部的小路邊上，有個杆子，上面也有一個監控的攝像頭。

通過兩個攝像頭，完全可以確定進出老樓的人員情況。

然而，以他的身份，恐怕沒有調監控的許可權。

他的視線在老樓和小路間流轉，不經意間鎖定了小賣部。

楊妍從小賣部走了出來，手上拿著剛買的橘子味汽水。

葉楓不出意外，再次受到楊妍的眼神攻擊。

小路人來人往，楊妍並不想在此時惹事，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只是感慨了一句「晦氣」，便悻悻離開。

葉楓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視線仍緊盯小賣部不放。

飯點之後，小賣部會引來一大波人流。

這個時候是小賣部老闆最忙的時候。

如果他在人家最忙的時候去問跳樓女高中的事，相信老闆也會來一句「晦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葉楓內心焦灼，但也無能無力。

他必須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才能套出有用的線索。

終於，距離晚自習還有10分鐘的時候，小路上的學生紛紛回了教室，小賣部也開始變得冷清起來。

葉楓覺得時機成熟，踱步走進小賣部。

「你好，小夥子，要點什麼？」

小賣部的老闆是個穿著短衫的中年男人，頭髮偏長，形象有些邋遢。

忙碌過後，他正端著飯碗，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追劇。

葉楓本想開門見山地問老闆，但他隨即想到，以他的身份和立場，似乎不適合做問詢者。他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套更為合理的說辭。

「你好，老闆，我是咱們學校高三（2）班的學生。我叔叔叫石磊，是警察，他現在有些事情需要和你溝通了解一下。」

葉楓故作神秘地壓低嗓音。

小賣部老闆還真被他這副故作神秘的姿態給唬住了，聲音也不由地壓低了些，問道：「警察嗎？要和我聊什麼？我是正正經經的生意人，沒犯過什麼事吶。」

葉楓解釋道：「不是聊您的事，而是聊之前發生在咱們學校的兩起女高中生跳樓自殺案。」

小賣部老闆聽聞，舒了一口氣，緊張的神色有所緩解。他四下張望，發現店裡只有他和眼前這個高三的男學生，並沒有男學生提到的警察叔叔，不禁面露疑惑，問道：「聊可以，但是你叔叔在哪呢？」

葉楓不慌不忙拿出手機，一邊向石磊發送視頻通話請求，一邊向小賣部老闆解釋：「我叔叔說，兩件跳樓案雖然已經結案，但是死者家屬很難釋懷。他們想知道自己的女兒選擇自殺的深層原因，所以拜託警方繼續調查。我叔叔也是循例問話，您不需要太緊張，只要如實把您知道的情況告訴他即可。」

小賣部老闆見葉楓說話邏輯清晰，眼神堅定，雖然心裡疑惑為什麼警察問話不親自來，而要找一個高中生幫忙傳話，但他還是有些相信葉楓的話的。

畢竟，一個高中生有膽量拿警察出來做幌子嗎？況且，他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呢？

嘟嘟嘟嘟。

小賣部老闆的視線被葉楓的新款手機吸引。

他算是追逐潮流的人了，用的手機也不過是半觸摸屏的，平時還主要用按鍵操作，但是對方的手機全無按鍵，操作起來也是用手指划來划去，點來點去，感覺很是神奇。

很快，讓他覺得更神奇的事發生了，

視頻接通后，手機屏上竟然傳來了對方的影像。

「喂！葉楓，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石磊問道。

葉楓高舉手機，讓他和小賣部老闆同時入鏡，然後開口道：「叔，這就是咱們學校小賣部的老闆。你有什麼事情想了解，都可以問他。」

小賣部老闆聽聞，連忙點頭道：「是，警察同志，您有什麼想知道的，都可以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