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雪夜開膛手
在一個寒冬的晚上,華廷市武興鎮林飛路上像往常一樣,外面飄著小雪,路的盡頭延伸到瑪利亞教堂。
修女菲拉端著蠟燭靜靜的從漆黑的教堂出來了,可能因為相信神的保佑,一個十七八歲的不慌不忙踏進教堂前面的黑巷子里。
菲拉剛走幾步,女性的直覺讓她感覺到後面有人跟著自己,開始她不以為然,相信只是自己嚇自己。但是當她經過巷子的拐角時,餘光一掃,瞥見對面二樓的玻璃飄過一個黑影。
這條巷子很深,兩邊樓房林立,月光浦在牆上離地面還有半個人高。她暗示自己一定是看錯了,可是步子邁得越來越大,越來越急。
雪花落在燭台上,還有菲拉潔白的小手上,手背上雪花未化開,小姑娘的手卻濕了一大半。
突然伴隨著巷子里的嚎叫聲,風悄悄吹滅了她手中的白色蠟燭。菲拉再也壓抑不足心中的恐懼,她用儘力氣向家的方向衝去,如果不是為了看路,她寧願閉上眼睛。
剛開始跑幾步,就聽見巷子深處啥東西摔碎,月亮也嚇得躲起來了。
突然漆黑中一個人影飄過,小姑娘一轉身,立刻面目猙獰,只見她面前比她高半個頭,帶著黑色帽子,穿著黑色披風的無法辨認面目的身影。
誰也不知道菲拉到底看到了什麼,他甚至連吶喊的反應都沒有,直接愣在那裡。當她反應過來求救時,黑衣人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菲拉兩眼一抹黑癱倒在地。
第二天清晨時分,黃泉巷的老張家門口不遠處擠滿了人。老張開本是做裁縫鋪,正好趕上寒冬臘月生意興隆的時候,遇到這種不吉利的事,再加上他自己的心事,臉色蒼白不堪,簡直就像中邪一般。
一盞茶的功夫,巡捕房的人來了,浩浩蕩蕩來了兩三車的人。
旁邊賣水果的大媽嘀咕道:「看這架勢是死了個洋祖宗啊!」
買水果的大爺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示意小聲點,然後搭著手在嘴邊,悄悄說道:「你不要命了,小心隔牆有耳,華府的狗,鼻子可是很靈的。」
賣煙的小哥沒有生意,湊過來,插嘴到:「可不是嘛,這狗啊,搖尾巴的本事可大了。」
大夥看見最前面的黑色小轎車上,走下來一個胖胖的巡警頭子,最後面的卡車上跳下來一群警察,三人低頭不語並悄悄走開。
帶頭的胖子警官三步並作兩步走進閃開的人群中,不賴煩的說道:「小李啊,具體情況你都了解了吧!回局裡給我寫一個報告,我給你批改批改,這回情況嚴重,要好好寫。」
剛蹲著說完,胖子撩起蓋住屍體的白布一角,剛瞄一眼,嚇得癱坐在地。
身旁的小李趕緊要扶起胖子警官,可是一兩百斤的胖子且是小警察能動得了的,最後在幾個懂事的小警察攙扶下,胖子警官瑟瑟發抖的站起來。
他腦海中還在回蕩著剛才看到的那一幕:白布之下,一個衣服被扒開的身著修女服裝,胸膛被破開,從破開的縫隙看清裡面空蕩蕩的。
上半身血淋淋的,下半身衣物隱隱約約被撕扯過,附近殘留大量白色粘稠物,瞳孔放大,嘴唇張開到最大限度,嘴唇破裂,鼻孔留有血跡,臉部嚴重變形。
胖子警官踉踉蹌蹌走到中間的黃色小轎車,車窗緩緩落下。從外面看去只有半張臉,還有一個煙斗,胖子警官跟他交談了一會兒。
那煙斗冒起一縷長長青煙飄出窗外,黃色小轎車掉頭離去,胖子警官逃出白色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他轉頭對著身邊人,吼道:「你們都給我精神點,把附近有關人等給我好好盤查,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說罷補充道:「小李,你跟我過來下。」小李示意旁邊幾個手下把屍體抬走,跟著胖子警官上了車。
胖子警官逃出口袋裡的香煙,遞給小李一隻,點著深吸了一口道:「小李啊,這個案子你有什麼看法,進展如何?」
「死者是瑪利亞教堂的一名修女,名叫菲拉,據院長交代菲拉平時與其他修女關係很好,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教堂修道,但是……」
說道一半,小李慢慢吸了一口手中點著的煙。胖子警官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若有所思的掐滅了手中吸了一半的香煙。鄭重道:「李彥啊,有什麼發現你儘管說。」
李彥把煙頭熄了,一陣吐雲吐霧后,答到:「院長有問題。」
胖子警官嚴肅起來,說道:「這件事牽扯到的是問題很大,你必須用最快的時間給我一個交代,不然我這個探長也算干到頭了。」
胖子探長兩手搓臉,癱倒在後座上一言不發。小李通過反光鏡目睹探長眼前的模樣陷入了沉思。
這是小李第一次看到,這個平時耀武揚威的胖子探長認真的樣子,都說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可是在他身上小李看到的是僅僅是無力。
到底黃色小轎車裡面,那個拿煙斗的人給他說了什麼無從得知。
警局內,透過走廊上的窗戶只見一個背影,她身披白衣大褂,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及腰,不過下半截頭髮紮起來了。
明顯是匆忙之中沒有打理好,簡單紮起來而已。她白皙的手裡握著手術刀忙碌著,低著頭,眼睛緊緊的盯著白布之下的東西,好似在探索發現未知世界。
「看夠了沒,你有什麼新發現?」一個低沉的所以在身後響起。
白衣女子不慌不忙,一邊忙手中的活,一邊輕輕答到:「死者被強暴了兩次,一次是生前,一次是死後。」
說著指了指死者的手,又指了一下受害人下體外面的衣物上白色泛黃的粘稠物。
李彥看了看白衣女子道:「我在死者指甲縫裡找到了皮屑組織,而她身上沒有找到抓痕。」
白衣女子補充道:「其下體內部殘留了大量白色物體,而衣物上也殘留了不少部分,根據醫學專業分析男人一次的量多少,可以判斷至少她被施暴兩次,下體有撕裂痕迹而且保留了一定空間,說明是死後造成的。」
李彥認真的看著白衣女子的眼睛,似乎暗示她繼續講下去。
女子回眸看著受害人胸口開掉的大窟窿說道:「兇手力氣很大,用匕首之類的利器,一刀開膛,割掉心臟取出,連接的動靜脈切口整齊,其他部分內臟被整齊切割成大小均勻的十二塊拼裝在一起。」
「就專業角度來說刀法極其高深。以我在劍橋學習的經驗來說,跟我的導師手法在伯仲之間,用古人的話:庖丁解牛一樣驚奇。」
白衣女子思索片刻,肯定回答:「還有受害人死前,吸入了曼佗羅之類製成顆粒。」
小李聽后,轉身就往門外跑,白衣女子回過頭來想叫住他,人已經快消失在門口了。
「小英子我有事情走先……」
白衣女子輕輕嘟嘴,哼了一聲道:「臭小子,下次把我名字叫齊了:英珂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