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偷西瓜的王棟
很遺憾,警員們撲了個空,村民們表示,已經有好些天沒有看到王棟了。
雖然沒有當場逮住王棟,但有村民表示,旁洛村發生入室盜竊縱火案當晚,王棟在清晨五點多的時候剛從外面回來。
「我一大早起來去給菜地澆糞,在路上遇到的他,我還問他這麼早從哪兒回來,他說從縣裡回來,然後就匆匆往回趕了,好像挺緊張的。」村民說。
接著他又補充道:「當時我猜,他可能是在縣城跟人起衝突了,把人給打傷了之類的,大家都知道,他是在縣城混得嘛!」
王棟五點多回自己村,蘇媽媽是四點多回家發現的歹徒跳窗而逃,這個時間剛好對得上。
由此判定,王棟有重大作案嫌疑。
意識到王棟很有可能畏罪潛逃,警員對其家人和親戚施加了一定的壓力,總算是在其一個表弟家成功將其逮捕歸案了。
「王棟,知道我們為什麼抓你嗎?」警員問道。
審訊椅子上王棟倒也坦誠:「知道,蘇家丫頭遇害一案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想不知道都不行,可真不是我乾的。」
「看來你還真知道不少,不過不要急著否認,說說看,我們為什麼會懷疑你?」警員道。
良久,王棟不吱聲。
「回答我。」警員提高嗓門,拍著桌子道。
「因為……因為……」
王棟吞吞吐吐,最後,長嘆一口氣,「唉,你們找到我,肯定是發現我跟蘇家娘們的事了,我已經很小心了,真是佩服你們的調查能力。」
「很好,說說看,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又是怎麼亂搞到一起的。」警員道。
王棟又是一陣長嘆:「很久了,快兩年了,我去他們村打麻將,經常跟她同桌,一來二去就熟了。」
「你們也知道,那娘們看起來不錯,關鍵身材好,又會打扮,我就對她動了歪心思,可剛開始只是偷看,我曉得她是兵人的妻子,玩不得。」
「唉,但男人哪兒架得住一個色字,關鍵蘇家那娘們也不是什麼好貨,看出我的心思她就主動勾引我。」
「色字頭上一把刀啊,我就知道不管怎麼小心謹慎,遲早有一天是會被發現的,紙這玩意哪裡包得住火啊!」
「常言道色字頭上一把刀,真是一點沒錯,我倒霉啊,蘇家那丫頭出事,被你們給查出來了。」
王棟不停在那唉聲嘆氣。
「我們把你帶回來,不是聽你在這感慨人生的,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警員看了他一眼,繼續問道,「這麼說,你很清楚自己這種行為會有什麼後果?」
「知道,破壞兵婚罪。」王棟道。
警員一邊記錄在冊,一邊說:「有人證實,蘇若萌發現了你跟她母親的姦情,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你為了掩蓋姦情而殺人滅口。」
「警官啊!我冤枉啊,是,我承認蘇若萌確實發現了,可……可我幹嘛要殺人滅口啊,犯不著吧!」王棟苦惱道。
警員抬眼盯著他:「逃避破壞兵婚罪啊!你不是很清楚自己的行為會有什麼後果嗎?」
「害……」王棟又是嘆氣,「警官啊,正是因為我知道,所以我更不可能殺人了,破壞兵婚罪,那頂多是關個三五年,這殺人可是要償命的啊!」
「行啊王棟,你還挺能說的,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嘴硬到什麼時候。」警員用力一拍桌子,「明知兵人老婆不能碰,可你還是色膽包天,碰了,還有什麼是你干不出來的,啊?不是你乾的,那你躲什麼?」
「我……我這不是害怕呢嘛!」王棟擺擺手。
「害怕?我怎麼一點看不出來,」
警員眯著眼看他,「蘇若萌遇害當晚,你都在哪裡,幹了什麼,說!」
「晚上,那當然是在家睡覺啊!」王棟道。
警員冷笑一聲,道:「哼,還狡辯,有人看到你清晨五點多鬼鬼祟祟回村,怎麼解釋?」
「好吧,我招,我全招,那天晚上我跑木錦村偷西瓜去了,10點多鐘出發,到木錦村十一點多,一直偷到四點,然後運到縣裡趕早市,搞批發。」
「便宜賣完后,我就趕回家休息了,這才在路上碰到王伯,那時候都快六點了,我要是殺了人,哪兒敢在那個點回去,肯定會碰到早起干農活的人啊!」
「警官,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可以去查,偷西瓜我認了,破壞兵婚罪我也認了,可這殺人罪我沒幹,不能認啊!」
警方決定先將其收押,隨後追查其盜西瓜一事。
木錦村那邊地廣人稀,且土地肥沃,村民們以大片種植瓜果為生,為了避免瓜果被偷,給農民造成經濟損失,縣治安大隊派遣了一支小分隊長期駐紮在木錦村。
警方立馬聯繫上那邊的治安分隊,得到的消息確實是在那天晚上遭了賊,好幾畝地的西瓜全部被一掃而空。
縣治安大隊聞言震怒,責怪那些駐紮員玩忽職守,被人開著車子整車整車將西瓜偷走竟然全然不知。
於是將那些人全部給予嚴重警告處分,停職觀察一個月,治安隊至今也還在查,究竟是哪個天殺的,盜取了老百姓的成果。
確有此事,那警方便告知治安隊,陸續抓獲了王棟供出的另外三個同夥,那三人被抓后,如實交代,跟王棟描述的基本一致。
由此,具備最大作案可能的嫌疑人王棟,也被排除了。
案件,再一次進入了死胡同。
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別說是兇手,警方連一個新的嫌疑人都沒能找出來。
同樣,蘇若萌的屍體也始終沒有找到。
蘇父和蘇母離了婚,蘇母離開了此處外出打工再沒回來,蘇父待在兵部,也再不想回這個傷心之地。
一年,又一年……!
一轉眼,八年過去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起案子已經逐漸被當地村民所遺忘,縣警察局尋找多年無果,也將此案封進了檔案庫。
然而,有一個人,他不但絲毫沒有遺忘,反而越發強烈的想要抓住歹徒,甚至,他預感到,距離這一天不會太遠。
這個人,便是宋志成。
這八年來,宋志成一點都過得不好,無數個午夜夢回中,他都會想起送蘇若萌回家的那個晚上,想起她最後那個回眸一笑,想起她那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除了放不下蘇若萌,伴隨他的還有『嫌疑人』的身份。
儘管村民們已經遺忘了這事,儘管他後來因為讀大學,因為參加工作很少回家,可是偶爾回家,他還是會聽到村民們的閑言碎語。
甚至,當年,他被接受過調查的事還傳到了其所在的昌吉警察大學[虛構的],他帶著錄取通知書前往報到時,學校還以此拒收。
好在這個時候,父親幫了他一把,給他開具了只是配合警方調查,並非嫌疑人身份的證明。
可即便是這樣,老師和同學們依然戴有色眼鏡看他,甚至同學們當面嘲諷他,說警察隊伍怎麼什麼人都能進。
成熟穩重的宋志成將悲痛和他人的誤解,他人的冷嘲熱諷通通化為力量,努力學習和鑽研探案學。
四年大學畢業后,他成功進入警察隊伍,然後用四年的時間證明了自己的價值,同期警員中,他的破案率最高。
當迎來晉陞機會時,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他最後竟然會選擇回自己老家那個小縣城當個副大隊長。
是的,宋志成,他終於回來了,以警察局副大隊長的身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