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次日天明，防約西從舅舅家告別出來。看到萍姐家的門上了鎖。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心中不免憂愁牽挂。

轉眼到了四月，正值海灘浦新市一年一度的廟會。防約西這日偏又正好無事，在街上隨便走走。

隨著街上的人流，信步遊玩著，一路上，柳綠花濃，車馬行人不斷。

走了一會，來到廟前。

只見游廟的人熙熙攘攘，寺外面的牆下，一溜兒搭了席棚，吃的、玩的、雜耍、賣藝的、算掛的……

防約西看得眼都花了。他在攤席前走著，耳邊全是叫買叫賣的聲音，好不熱鬧。

防約西看了多時，在如潮的人流里穿行。找一處台階站著觀看。此時，一年輕貌美的女子，從台階上走下來，這女子，面如粉桃，婀娜多姿。

她從防約西身邊一飄而過，紅羅長裙顯得瀟洒俊秀。

「萍姐。」防約西反應過來時，女子已走遠了。

他追了過去，又停下來搖一搖頭，反覆想著怎麼開口，就這樣走走停停。

再看時，萍姐已沒了影子。

自次以後，防約西常來這裡逗留，想著還能遇到萍姐，他只是想問問她現在住在哪兒？情況怎麼樣？

有日，他又在這附近走走，從一家牆內斷斷續續地傳來女子的笑聲。他停下腳步細聽，歡鬧喜笑之聲很是熱鬧。

他想細看究竟，透過虛掩的門，有一處大的縫隙，正好可以看見院里，幾個女子正在玩老鷹捉小雞。

一個人用布蒙住眼睛，張開兩手，東抓一下，西一抓一下，剛要抓到，被抓的女子急急一閃，逗得大家呵呵笑著。

玩了一圈，要換人了，這個蒙了眼睛的女子拿下布來，遞給另一個女子。

防約西一看，不覺一驚。剛才蒙了眼布的女子正是萍姐。

防約西推門進去，「萍姐，我可找到你了。別來可好？」

萍姐吃驚地看向來人，當她認出來是防約西時，急急忙忙過來施禮，「恩人來了。」

原來自那晚別後，萍姐回到家裡，左思右想一夜沒睡。一個女兒家獨自居住，難免會有歹人惹事端。

天剛蒙蒙亮就來到這裡。這是她姨家，和她一起玩的，是她姨家的幾個姨妹。

萍姐又把房約西介紹一下，大家都很感激他救了萍姐。

便備下酒席，席間又得知他是萍姐鄰居樊家華的外甥。便有意要撮合他們。

飯後，萍姐送房約西出來，走到門旁，防約西說：「姑娘若不嫌棄，我央舅舅備下薄禮，托個媒人來此說親如何？」

萍姐含笑點點頭，算是應允。

防約西找到舅舅，如此這般說了，舅舅找了媒人，防約冬準備了聘禮送到萍姐姨家。

婚後就住在萍姐家，早晚問候舅舅。樊家華無兒無女，老伴去年去世了，正愁老來孤單。聽了防約西的話自是高興不禁。

防約冬看到弟弟成家，從此改邪走正路。自然更是開心，老父老母再也不用憂愁煩惱，可以安度晚年了。

「那幾個人已經關在牢里，放心吧。」防約西拍拍萍姐的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