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謎團
骷髏垂在一邊的手攥著，謝檁桉皺著眉湊近看了看，果然看到骷髏手心裡似乎有一張小紙條。
取出紙條，上面很隱晦的寫著一句話：「陰陽兩界出青龍」。
一切變得越發撲朔迷離，彷彿所有線索都在眼前，卻怎麼也無法將其串聯在一起。
謝檁桉思索無果，從柜子里翻出僅剩的一根香腸，乾脆先煮了面，在骷髏空洞的注視下慢條斯理地吃起面來。
收拾完碗筷，謝檁桉愜意地躺在床上，這才又掏出那張紙條。
很顯然紙條上的線索和風水有關，至於青龍到底是指什麼……
謝檁桉思索著腦中可能與之有關的信息，忽然便聯想到前不久看過的書上寫到：「致道觀山門二大神，左為青龍孟章神君，右為白虎監兵神君。」
出自明代詩人姚宗儀的《常熟私志·舒寺觀篇》，也就是後來人們耳熟能詳的「左青龍，右白虎。」
謝檁桉立馬一個鯉魚打挺，穿上鞋向廚房走去。
原本的骷髏竟然消失了，他不在時便悄無聲息地出現，現在又離奇消失，著實詭異。
若不是手中捏著的紙條，謝檁桉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
謝檁桉仔細檢查了骷髏所在位置的左邊，搜尋一番無果后，謝檁桉有些疲憊地靠在椅子上，一陣困意襲來。
近半年來他越發嗜睡，有時甚至一天便能睡上二十個小時。
謝檁桉皺著眉拿了一個有些皺巴巴的小果子啃起來，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既然「青龍」所指的不是左邊，那是什麼呢？
謝檁桉忽然想到，青龍所指的方位不止左，還有東！
難道柳大師之前提到東邊的林子，也是為了提示他東邊有什麼東西么？
謝檁桉性子近來越發暴躁，但絕不是莽夫，想到柳大師所說的前提是聽到撒旦的歌唱，那麼在那之前，他若是莽撞地去東邊林子搜尋，恐怕會出什麼意外。
看來去東邊的林子是迫不得已的選擇，若非必要，還是不要衝動的好。
按照他現在的猜想，那個林子里恐怕有什麼可以暫時庇護他的東西，但同樣的，也有不為人知的大恐怖！
若跟個無頭蒼蠅一樣闖進去，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明天去跟村民們打探打探消息好了，哪怕他不受待見，但總有人或多或少會給他提供一些情報的，比如先前和他的名義上的父母交情不錯的雜貨鋪小老頭……
想明白后，謝檁桉將果核扔到垃圾桶，回到自己床上很快便睡著了。
一夜無夢。
等到隔天謝檁桉醒來時，一看手機，時間已經到了上午十一點，謝檁桉揉了揉眼睛，日常發獃片刻才起床。
隨意地給手機充了電，洗漱，潦草地煮麵吃，這就是謝檁桉日復一日的早晨。
幹完這一切，謝檁桉打了個哈欠，一臉不情願地走向雜貨鋪。
小老頭平靜地看了謝檁桉，嘴裡依舊叼著一支冰棍，「你小叔回來了嗎？」
「還沒有。」
小老頭聞言又撇了謝檁桉一眼，片刻才憋出一句像樣的話：「那你來是做什麼？又要賒賬了？」
謝檁桉頓了頓，正色道：「您誤會了，我是來請教您一些問題的。」
小老頭一聽來勁兒了，本來是把冰棍從嘴裡拿出來興奮問：「怎麼？發現趕屍匠不好掙錢，想跟我學開店？」
「……不是，我想問一下您，有沒有去過東邊的林子，或者知不知道裡頭是什麼情況？」
小老頭瞳孔一縮，扭過頭閃爍其詞道：「你小子問這些做什麼？不務正業！我可沒去過什麼林子！」
末了，又仰頭問上一句：「你沒問過其他人吧？」
謝檁桉皺著眉點了點頭。看來事情比他想象的還有嚴重，那片林子里，一定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老頭猶豫片刻，還是咬牙鬆了口，「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的是，那片林子里藏著一個慘絕人寰的故事，還有一隻上百年的厲鬼，千萬莫要去招惹！」
謝檁桉誠懇地點了點頭，對小老頭道謝：「謝謝您！」
小老頭的話和他先前的猜想對上了，那麼應該錯不了了。
詢問完小老頭，謝檁桉很幸運地沒有遇見蕭雲，打了個哈欠，謝檁桉慢悠悠地走回家。
「啊呀！」一個模樣清純可愛的女生揉著額頭，看了謝檁桉一眼，「你撞到我了，好痛呀……」
謝檁桉眨了眨眼，一時有些無措，猶豫著伸出手又收回了，道：「抱歉……我沒注意。」
女孩不客氣地一把抓住謝檁桉的手，借力一軲轆從地上爬起來，不斷地打量著謝檁桉。
「你撞疼我了，總該有些表示吧？我剛來你們村子，就不跟你多計較了……這樣吧！你給我五塊錢請我吃個餅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
開玩笑，他買五塊錢的面都要賒賬，哪裡有錢請她吃餅。
謝檁桉很快反應過來眼前這個看似單純可愛的女孩子只是想碰瓷他，當即無奈道：「我身上一毛錢都沒有，你找錯人了。」
「嗯？」女孩聞言，神色果然變了，撇了撇嘴，也沒再提剛剛那事。
「好吧，我叫祁茸，你是這兒的人吧？不介意告訴我你們這兒有什麼好玩的吧？」祁茸狡黠地笑著，很難不讓人懷疑她是不是有所圖謀。
謝檁桉沒想多和對方交涉，但還是認真思考了一番，隨後搖搖頭：「抱歉，我們這兒的確沒什麼好玩的東西。」
祁茸似乎有些失望，隨後抬起頭笑了笑，掏出一張十塊錢湊近問：「無妨，你是難得沒有因為我碰瓷就把我打一頓的人，不如我請你吃餅？」
祁茸眼神清澈，雙目都透露著期待，「我只是一個外地來的，初來乍到以後恐怕還需要你幫我一些小忙……」
「不了謝謝，你留著吧，自己還能吃兩個。」謝檁桉語氣頗為誠懇，可不論是誰都能看出他的不耐煩。
對方要是蕭雲那種直來直去的性子他會覺得她只是單純想包養他，可是眼前這個少女明顯不是什麼善茬，恐怕想騙取他的信任從他這裡套出什麼消息，指不定一肚子壞水呢。
祁茸見謝檁桉絲毫不為之所動，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壓低聲音道。
「你難道不覺得你們村子有些奇怪么？實話告訴你，我是個道行極高的道士的親傳弟子，我昨日發現你們村子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