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詭組兩派

「爺爺！」顧鍾喊了一聲。

是的，剛剛的聲音就是顧子飛發出的，而顧城此次也跟著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聶勇、王子明，還有那個若菲，大家都還好哈！」顧城一一打著招呼，到陳若菲這明顯卡頓了一下，語氣中多少帶著點生硬跟尷尬。

陳若菲原本還帶有些許煞白的臉色突地又變得鐵青，咬牙恨恨的說道：「不繼續躲著了？膽小鬼！要不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對對對，大事為先大事為先。」顧城連連後退，靈體狀態下竟還能冒出滿頭的大汗，足以說明對面這女人的威懾力是有多大了。

陳若菲不做過多理睬，轉而對著顧子飛雙手作揖，恭敬的問道：「顧叔，您剛說的鎮妖塔可以被主動打開是真的嗎？」

顧子飛微微一笑開口說道：「你父親還好嗎？」

「我爸前幾年就已經從詭組的任事退下來了，萬幸的是身體還好，不過我也好久沒見過他了，這會估計正忙著在世界各地旅遊吧。」

顧子飛先是輕輕點了下頭，然後卻又搖搖頭嘆息的道：「看樣子，你父親也是打算帶著這個秘密進棺材的。不過也是，經歷過那件事的人，又有多少不是如此呢，我也是在顧城死後才敢把這個秘密告訴他的。畢竟，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危險。」

「詭組內部兩大派別的事你們應該都清楚的吧？」顧子飛轉移了話題，問起了問題。

「保守派、激進派，師傅，難道這跟派別之間的利益爭鬥有關？」聶勇搶先答道。

顧子飛有些錯愕的看著聶勇，眼裡滿是欣慰的說道：「你以往要是都能像這次這麼靈光有分寸，我早認你當徒弟了。」

「現在認也不遲的，師傅！」被顧子飛這麼一誇，聶勇瞬間打回原形，恢復一貫的嘴臉，飄飄然的說道。

「正經不了三秒鐘，信不信我把你的嘴給縫上！顧叔，您別理他，繼續說您的。」陳若菲一把扯過聶勇的衣領，用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讓其繼續講話。

「其實事實也確如小聶剛剛說的那樣，一切都是因為詭組內部矛盾激發而來的。接下來我所說的話，特別是耳機那旁的四個小朋友，原本這些內容是不應該跟你們小輩透露的，不過現在事態嚴峻，又不得不讓你們知曉。但是一定記住了，把這些話統統爛在心裏面，不管將來有誰提起，必須當做什麼也不知道，明白了嗎？尤其是姓蕭的那位，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蕭桐的孫女吧？」顧子飛沉聲說道。

「放心吧，顧叔，詭七的做事風格您老應該是最清楚不過的。鍶依的家族雖然是激進派的，但她本人的理念卻更靠近我們，不然就算她那位父親如何施壓，我也不會允許她加入詭七的。」陳若菲一口打著包票，同時非常嚴肅的補充道:「所有人，顧叔一會說的誰要是敢透露出半句，我陳若菲今後就是化成厲鬼也會纏著他，你們了解我的，說到做到！」

這一番威懾之中又帶有濃濃威脅之意的話，嚇得眾人慌忙點頭，包括不在現場的那四位。

顧子飛對於這個場面倒是毫不意外，只是對著身旁的顧城隱晦的投出一個原來如此的眼神，不等顧城做出反應並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道來。

事情要從詭組內部權力出現分裂開始說起。

詭組成立的初衷只有一個，解決詭現，解救生命。

原本能進入詭組的，無不是那些充滿著正義感跟心懷拯救黎明蒼生偉大抱負的人。

但隨著時間推移，詭現出現的頻率變快，其危害程度直線擴張，詭組的人員傷亡率也是急劇飆升，加上組織內部原本就沒有給予額外的物質利益，詭組內部便開始出現不同的聲音:報酬或者地位，根據不同等級設立不同酬金，根據除詭數量給予實際政權。

而發出這個聲音的還是當時組織中身具位高權重及德高望重雙重身份的人，可以說此番提議猶如一顆石子丟入平靜的大海中，瞬間就激起了千層浪。

原本那些有賊心沒賊膽的人紛紛站出來共同響應，如果不是國家方面強行介入，進行了一次大清除行動，想必現在的詭組很可能就是繼天魔人之後的第四股民間勢力了。

然而野火一旦冒出，哪有那麼容易就能撲滅。

雖然換血行動進行的如火如荼，最終也取得了不錯的成效，但還是有一些有意之徒成功隱藏了起來。

這些人通過一年年、一代代的潛移默化，暗地裡不斷的發展壯大，不知不覺中詭組內部竟有一大半的人被同化。而為了避免再次被國家阻攔，這些人甚至不惜代價滲入政權。終於有一天，詭組再次變天。

從那天起，堅守為國為民信念的那部分人就化身成保守派的代表，而另外那些追求名利權貴的人就成了激進派。

在外人看來，詭組還是那個詭組，哪裡有詭現哪裡就會有詭組的人，但其實，疲於奔命的是保守派，而激進派的人只會挑肥揀瘦，一旦利益滿足不了，甚至會袖手旁觀放任詭現造成更大的影響，最終擦屁股的仍然是保守派的人。

雖然兩派之間時常互不對付，但也維持著一種平衡，直到有人發現了那個驚天的秘密。

「你們聽說過蜃、鰲、獒、彪嗎？」顧子飛看著眾人突然出聲問道。

「顧老爺子，您說的是民間中流傳的上古四大邪獸嗎？」在大家茫然四顧時王子明的聲音卻突兀的響了起來。

「嗯，子明說的沒錯，但並不是流傳，它們，其實是真實存在的，而鎮妖塔下就有其中之一。」

顧子飛的話剛一出口，在場除了早已知曉秘密的顧城外，其他所有人都震驚不已，甚至久久不敢出聲。

過了一會，反而是涉世未深的顧鍾率先打破了沉寂。

「爺爺，上古邪神比那黑龍還要厲害嗎？」

「鍾兒，封禁黑龍三千年實際上是為了抽取它的力量來鎮壓塔下的東西，換句話說，黑龍只能算是另一座封禁大陣的養料，這下你應該知道哪個更厲害了吧？」

嘶！不僅是顧鍾，其他人的反應也大同小異，聶勇甚至跌坐在地上，也不知是想活躍下氣氛，還是真的腿軟了。

「顧叔，那鎮妖塔下那一個邪神究竟是?」陳若菲強打精神低聲問道。

「排名第四的蜃，準確的說是蜃龍。」

蜃龍，非龍之子，據傳是蛇與雉雞在正月交配所生，模樣像蛟，頭上有分叉的角，脖子和背上生有紅鬃毛，且鱗片是逆向生長的。曾經有人捕殺幼年的蜃龍，取其脂肪製成蠟燭，這種蠟燭點燃後有濃烈的香氣，會形成所謂的海市蜃樓，而成年的蜃龍，一般人靠近便會陷入幻境，無法自拔，迷失自我。

傳說鎮妖谷下的這隻蜃龍當初以自己的特性製造千里幻境，圈養億萬生靈以滿其口舌之欲，從而觸怒天人兩界。天人兩界出兵數萬，奈何幻境範圍過大並且一般兵將深陷其中甚至會迷失自我倒戈相向。恰巧此時黑龍被追捕經過，卻見其在蜃龍的幻境中暢通無阻，於是在拿下黑龍之後加以利用，幻境最終被一舉攻破，而沒了幻境的蜃龍就猶如沒了牙齒的猛虎，不再具備威脅。當然，蜃龍作為邪神之一是沒有那麼容易被消滅的，因而大智慧的人界先輩就將蜃龍封印地底，並在其上建造了這座鎮妖塔，封禁黑龍的同時抽取其力量消磨蜃龍，三千年期滿之時，黑龍滅蜃龍亡，可謂一舉兩得。

「詭組的內部絕密資料中也僅記載著鎮妖塔中封黑龍，黑龍破塔，百姓遭殃。而塔下鎮蜃龍包括四大邪神真實存在的這些秘密都是在一次行動中偶然獲知的。當時在場的人一共有九個，除了已經犧牲或者意外死亡的，再加上我，現在還活著的應該還有三個，而其中一個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