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修身正其心

昨夜周皇后水蛇一般纏著崇禎發嗲了很久，今日崇禎依舊起的很早。

勤政是他的人設。

更何況昨日炯兒劫匪式的為他籌備到了一百萬兩白銀，僅作為遼東的軍餉，大半年都不用愁了。

他的心裡又燃起了重振大明的希望。

事實上，這希望在他的心裡從未破滅。

崇禎推開門，就看到睡眼惺忪的朱慈炯坐在石階上晃蕩著兩條短腿。

看樣子他在這裡守了一夜。

「爹！不……父皇，兒臣想和您商量點事。」

崇禎略顯尷尬，道：「有屁快放，朕還要趕著上早朝呢。」

崇禎潛意識裡覺得和他這個兒子說話，不需要那些繁文縟節，簡單直接點最好，要不然兩人都難受。

朱慈炯嘿嘿一笑，試探性的問道：「您手裡的錢能否分給我點？」

「滾粗！」

崇禎一副暴發戶的嘴臉，瞬間化身成為吹燈拔蠟的葛朗台。

他的意思很明確，錢給我可以，但是要回去，門都沒有。

「父皇，您想不想要更多的錢？」

嘗到了甜頭的崇禎心裡隱隱有些興奮，非常時期要用非常手段，他這個兒子就貫徹的很好。

昨天他還說這是太子的主意，打死他都不會相信。

「唉！國家危在旦夕……」

朱慈炯打斷了崇禎準備傷春悲秋的長篇大論，說道：「治國你說了算，兒臣只負責搞錢，你那些調調，兒臣聽的頭疼。」

從來沒有人在皇帝說話的時候打斷他，朱慈炯做到了，而且崇禎竟然沒有生氣。

這就是那一百萬兩銀票帶來的實惠。

不光屁股不用疼了，就連皇帝對他的態度都變了。

「具體怎麼操作？」

朱慈炯說道：「兒臣需要錦衣衛，請父皇撥下十萬兩，用於錦衣衛日常用度。

兒臣聽說錦衣衛的日子也不好過呀。」

崇禎沉思了片刻，終究沒有答應他，煩躁的揮了揮手，道：「此事再議，你回去吃過早飯去上課，要尊敬師長，不許調皮搗蛋。」

朱慈炯心裡一喜，這就是要答應了，只是父皇還沒想好究竟讓他在錦衣衛扮演什麼角色。

畢竟錦衣衛是遊離在制度之外的一股力量，算是皇帝自己的私兵。

如果全然把權力交出去，他還真有些不放心。

……

回到房間，朱慈炯看到母后臉頰緋紅，猶如二八少女青春再現。

對他的態度也熱情了不少。

「炯兒，來，吃個雞蛋，再喝完粥，吃完就去上課。」

朱慈炯接過母親遞過來的雞蛋，把雞蛋清吃掉之後，雞蛋黃順手擱在了盤子里。

「母后，兒臣現在的主要任務是搞錢，學業的事情能不能先放一放。」

得到否定的答覆之後，朱慈炯仍然不想放棄，說道：「剛才兒臣在門外和父皇湊對，他已經答應兒臣錦衣衛副指揮使的職位了。

兒臣以後會非常忙，不一定有時間去上課呀。」

「你父皇真這麼說的？」

朱慈炯一邊往下咽雞蛋，一邊點頭，道：「你也看見了，父皇對兒臣昨天拿回來的錢多麼珍惜嗎？我剛才和他要點零花錢，都被他言辭拒絕了。

還說我是一個小屁孩兒，連銀票上的字都認不全。」

說到這件事，周皇后心裡頗為不爽。

畢竟這錢是從她爹那裡搶來的，他爹是個什麼樣的人，她這個做女兒的心知肚明。

如果認出是炯兒的話，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昨夜你外祖認出你了嗎？」

「母后，兒臣打扮的像個大人，說話也捏著嗓子，外祖慌張的樣子很好笑，根本沒有認出是我。」

說完笑的前仰後合，差點從凳子上摔下去。

「那你要錢做什麼？」

「姐姐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兒臣想給她置辦一件禮物。」

周皇后嘆息了一聲，道：「我的炯兒長大了。」

說完，起身從他的首飾盒裡拿出一根簪子，說道：「這件簪子是當年母后出閣的時候，你外祖母送給母后的，你拿去換成錢，想幹什麼幹什麼去吧，至於你姐姐的禮物，母后早就準備好了，不需要你操心。」

「母后，您還是收起來吧，這樣的東西對您意義重大，兒臣想過了，錢我自己去掙就好了，吃完飯我就去上學。」

周皇后摸著他的頭，眼眶有些濕潤，趕緊轉身假裝收拾首飾盒，順便把眼淚擦了擦。

這樣母慈子孝的時候不是很多，所以朱慈炯格外的珍惜。

一頓飯吃到太監催促了三遍才慢悠悠的起身離開。

和門戈回合了之後，兩人一前一後前往太子府。

「父皇答應我去錦衣衛了，到時候，你跟著我，保護我！」

小小年紀，官威十足。

「喏！」

「公子，到了，奴才在外面候著。」

朱慈炯點了點頭，走進了學堂。

和昨日里一樣，大家都到齊了，只是先生們還沒有來。

朱慈炯爬在朱慈烺的面前，說道：「昨天夜裡我去搶劫了，我怕把功勞都算在了你的頭上，父皇對你大加讚賞。」

朱慈烺一聽，臉憋的通紅，怪叫了一聲，衝出了學堂，不知所蹤。

正在此時，劉明翰夾著書本往進走，看見太子慌慌張張的離去，皺起了眉頭。

回頭就看見站在太子位子前的朱慈炯。

「是你氣走了太子？」

朱慈炯馬上擺著手道：「是他自己做了一件驚天地的事情，急著向父皇報告去了。」

「當真？」

「學生從不撒謊。」

坐在下面的朱慈照、朱慈煥以及長平眼見他撒謊如喝水，老師卻信以為真。

「等太子回來吧，你們先背誦《大學》第九篇，修身正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