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合宿

今天課上，美鶴子宣布了研修合宿的事情，引得年輕的少男少女們激烈的討論。

雖然很多同學都提前知道了合宿的事情，但是當老師說出來的時候還是表現的相當激動。

「現在開始合宿分組。」

千鶴子採取的是抽籤制，男生的宿舍在一個盒子里，女生的在另一個盒子里。

同學們一個個的上前抽籤，簽是千鶴子在辦公室花了幾分鐘做出來的，簡單的小紙條上寫著相應的房間號。

令她有些煩惱的是，由於人數的原因，總會有人輪空，她還有些半，不知道是該將輪空的男女放在一個房間，還是將男女再隨機加入到已經滿人的房間中。

如果將男女放在一個房間的話可能會引起女生的不滿。如果將男女安排進滿人的房間的話，又因為房間都是三人間，住四個人的話難免會減少了房間的位置，說不定還會導致被三人排擠，這就讓千鶴子有些難以決策。

輪到羽生晴抽籤了，他走上前隨便從中抽出一張小紙條。

回到位置上打開，空白，輪空。

他沒有說什麼，托著腮望著窗外發獃。

輪到女生抽了。

里奈雙手合十，嘴裡念念有詞。

如果......就好了。

她緊張的從小盒子中取出一張小紙條。

「206」

有著相同數字的紙條每種都有三個，這就代表著她會和另外兩個女生一組。

她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下去，沒有抽到白紙的話，就代表著沒有輪空，就不會有一絲希望和那個少年一組。

突然，小球落在了她的桌上，前面的佐倉不斷的朝著她眨眼。

她似乎想到了一種可能，呼吸一下子急促了。

空白的！

她偷偷摸摸的看了看四周，將自己的紙條團成球丟給佐倉。

講台上的千鶴子假裝沒有看到，有的女生關係想一組，情有可原，但是男生想和女生換那就別想了。

「現在抽到空白的同學舉一下手」

小妖怪緊張兮兮的盯著前面似乎在發獃的少年。

難道？

她下意識想把紙條丟了，如果少年沒有抽到，那不是白換了么。

下一秒，她攥著紙條，舉起來手。

羽生晴舉起了左手。

呼，這樣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近藤鬆了一口氣，直到看見第三隻舉起的手。

千鶴子看了一眼三人，簽是她寫的，空白只有兩張，她很清楚。

簽是她隨便用的白紙做的，如果存在有想法的同學，就會自己修改，這倒是她沒有想到的。

她沒有聲張，讓大家按組決定一個組長出來，一會談一下住宿的事項。

少男少女們很快圍成三人小組討論。

她看到105組只有兩個人，她大致明白了。

千鶴子告訴班裡同學，因為自己手誤，多寫了一張空白，少寫了一張105，她會隨機挑選一名女生進105組。

班裡的同學們沒有多少表示，千鶴子一向粗心大意，寫錯一張紙條算什麼。

佐倉淺見經過剛剛的交流已經當上了206的組長，回到位置上，將105的紙條夾在書中。

多出來的空白是她所做的，作為晴的前桌，她看到了身後兩人的所有行為。

少年攤開空白的紙條，望向窗外發獃。

少女攤開紙條，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察覺到里奈可能對少年懷有隱藏的情感，她將一張白紙做成「簽」團成球丟到里奈的桌上，她看到了里奈毫不掩飾的喜悅。

哼哼哼，這就是最強紅娘—佐倉淺見desh。

她趕緊接過里奈的206，順便將自己的105藏起來。

下課後，千鶴子帶三人來到辦公室，詢問三人的意見。

第三個舉起手的人是班裡的小透明：小松玉子。

羽生晴一眼就認出了是咖啡店裡新來的店員。

小松玉子兩隻小手攪在一起，一直低著頭，沒有說話。

羽生晴沒得選，畢竟如果兩女生明確表示不願意與他一組的話，他只能找其他的組加入了。

近藤里奈也沒有說話，她隱隱猜到了什麼，感覺到手中空白似乎有些燙手，但是她不願意放手。

千鶴子端詳著發獃的少年，劉海剪去了大半，戴上了大大的黑框眼鏡。但是她作為老師，戴眼鏡的學生看多了，早就看出羽生晴的形象其實很好，只是一直沒有整理。

近藤里奈是主動和別人交換空白，千鶴子能感覺到里奈可能對羽生晴有好感，所以沒有多說什麼，她這次詢問意見，最主要的是看小松玉子的態度。

按照她的想法，小松玉子如果能去女生組的話應該會積極反應，然後她再順理成章的將小松玉子調去105組，但事實與理想總是不同的。

小松玉子低著頭沉默著。沉默很多時候都表明了一種態度。

木下千鶴子又有些難以抉擇了，一個是付出行動去追求的女生，另一個是默默無聲但堅定的女生，她也不太想傷她們的心。

「唉，你們回去吧」

送走了三人，千鶴子嘆了口氣。

也沒看見這塊冰山做了什麼呀，怎麼兩人就這麼撞了上去呢。

臨近30的千鶴子表示不明白現在小女生的想法。

小松玉子躲在廁所里發獃。

想到站在辦公室時發獃的少年，她和他的距離不足半米。

她的瞳孔有些發紅，嘴裡不斷喃喃：「羽生大人，羽生大人，羽生大人......」

小松玉子是青嵐國中升上秀之院的。

也就是說她國中的時候與羽生晴是一個學校的，更準確的說，她和他是同班。

現實永遠是那麼的戲劇性。

當時的她比現在還要膽小，是班級中的受氣包，深受不良的喜愛，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直到一星期後，瘦小的羽生晴挑上了班級中的「不良」，她剛好在附近，嚇得躲在一處灌木叢中，默默得看著羽生晴毫無章法的打架。

羽生晴打贏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很快嚇跑了不良，他遍體鱗傷的回家。

過了幾天，他又向著新的不良挑戰。

很快，國一的不良都被打怕了，少年身上受的傷越來越少。

她一直默默的躲著，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看著他。

他不疼么？玉子很好奇，家裡的父母吵架時只是用棍子狠狠的打在她的身上，她就疼得痛哭流涕。別人欺負她，她也從不反抗，因為她很怕痛。

少年就像是她的另一個極端，完全感受不到痛一般。

她看著少年被幾個人壓著，手腕粗的鐵棍砸在他的肩膀，他的手以一種扭曲的姿態掛著。

少年惡狠狠的撕咬著身上的人，鮮血滴在他的身上，一點一點的。

第一個逃跑的人出現了，大家驚恐的看著少年，「瘋子」、「不要命了」的話傳入她的耳中。

少年拖著手臂離開了。

她來到少年被壓住的地方，點點血跡還沒幹，她伸出手指蘸了一點，試探性的舔了一口，那是一種她從未體驗過的甘甜。

她喘著粗氣，鮮血似乎在她的瞳孔中流淌。

「羽生大人~」

她還是班裡那個受氣包，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她躲在陰影里，看著羽生晴將國三的平松大志摔在身下，纖瘦的身軀與倒下的龐大身軀形成鮮明對比。

她緊緊咬住手臂，鮮血流入口中，猩紅的眼中滿是少年的身影。

「疼，好疼，羽生大人，羽生大人，羽生大人......」

從此過後少年就很少再打架了。

校園外的小巷內，兩個高大的身影蹲在陰影處。

「讓我們廢了一個國中的小鬼？這不是白送錢么」

「別人嫌錢多唄，嘖嘖嘖，國一打國三都打贏了，」

總有人不服氣，想著怎麼報仇，自己又打不過，最好的方法當然是找個校外的「表哥」教訓一下嘍。

陰影中，她的身影一閃而過，兩個男人倒在地上。

「羽生大人，你會喜歡這樣的我么？」

她甩了甩手中殘留的鮮血，走進了陰影。

只是可惜的是，少年的目光從來沒有放在她身上過。

她把房間里的東西用力的砸在地上，緊緊咬著手臂。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門外中年男女瑟瑟發抖，生怕吸引屋內「怪物」的注意。

她痴迷著撫摸著牆上無處不在的照片。

「為什麼你不看看我呀？」

她跟著少年，從青嵐來到了秀之院。

今天的合宿抽籤，她用陰影改變了少年抓到的紙條。

只不過，想到多出來的一張空白，她握住隔間的把手，輕輕的用力，鐵質的把手在她手中如同玩具一般，任她揉捏。

回到班級，她依舊是那個膽小怕事的小松玉子。

結束一天的學習后，羽生晴來到早上的站台，可惜的是並沒有看到早上的妖怪。

羽生晴對這類能變化體型的妖怪的身體構造還是比較好奇的，可惜一直沒有機會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