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小兩口吵架
在大路上,一群穿著黝黑的皮甲的羅馬女騎兵靜靜的排成一排,一動不動的看著萬尼烏斯。
即便離得很遠,萬尼烏斯也能夠感到對面那些女兵們眼神中所帶的濃濃的恨意。
然而,萬尼烏斯並不在意——甭管雜說,跑掉的媳婦又回來了,那就是好事。
至於什麼恨意……
沒聽人說嘛,小兩口吵架,床頭吵,床位和——等把媳婦接回來好好哄一哄,晚上一通啪啪啪,再好好交流交流感情,就啥事也沒有了。[
於是,看著嬌小的波培婭,感到格外愉悅的萬尼烏斯便上前一步,笑著看著妻子:「怎麼,又回來了?」
「是啊。」波培婭輕輕的回答,之後慢慢的走向萬尼烏斯。
「回來了就好。」說著,萬尼烏斯更加愉悅了。
然而,當兩個人距離達到十步的時候,波培婭毫表情的臉突然變得憤怒和猙獰。
伴隨「去死吧」的尖叫,波培婭一擊突擊,徑直撞向萬尼烏斯的懷裡,同時已經迅速的將匕首抽了出來,左手揮向萬尼烏斯的脖子,右手刺向萬尼烏斯的胸口。
對於這次攻擊,萬尼烏斯身後的衛隊戰士們也並沒有做出任何舉動——如果換了個人做出這種舉動,狂戰士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把那個刺客打成一灘肉醬,可眼下的這個卻是萬尼烏斯的妻子——就算是萬尼烏斯的衛隊。也沒有理由插手夫妻之間的事情。
至於萬尼烏斯本人。也早就料到這隻小野貓會有些不一樣的舉動——雖然刺殺這事確實有點超過萬尼烏斯的預計,但也不是那麼讓人吃驚。
於是,萬尼烏斯毫不遲疑的後退一步,準確的握住了波培婭的雙臂——在萬尼烏斯面前,波培婭的速度確實算不上是特別快的,而論力氣,波培婭更是完全沒有和萬尼烏斯抗衡的可能。
奮力的掙了一下之後,波培婭雙手用力將自己的身體拉起來,同時一腳挑向萬尼烏斯兩腿之間。
如果這一下被踢實了,就算萬尼烏斯的鱗甲有護裙。恐怕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也法人道了。
不過,萬尼烏斯也考慮到了這種可能,準確的兩臂一收,兩腿一夾。將波培婭的腿夾在了自己的兩腿中間。
被萬尼烏斯拉近距離,波培婭毫不遲疑的伸頭,之後一口咬向萬尼烏斯的喉嚨。
這一下,萬尼烏斯終於感到不對勁了——顯而易見的,波培婭並非在和自己鬧脾氣,而是真的想殺死自己。
「嘿,夠了。」仍舊緊緊的夾著波培婭的腿,萬尼烏斯將波培婭稍微向後一拉開了距離,「難道凱撒讓你回來就是為了要殺死我?」
這個問題讓波培婭停頓了一個瞬間。
緊接著,羅馬女孩的憤怒猶如火山般爆發出來:「兇手。你還膽敢提到父親的名字!」
「你說什麼?」聽到這個指責,萬尼烏斯頓時皺起了眉頭——有種很糟糕的預感,但萬尼烏斯並不像承認。
「難道不是你指示那些刺客暗殺了父親!你現在卻裝出一副辜的樣子!」
是暗殺了,不是行刺……[
也就是說,凱撒已經死於刺客之手……
深吸一口氣,萬尼烏斯緩緩的吐出來,認真的看著波培婭:「誰幹的?」
恨恨的看著萬尼烏斯,奮力的掙扎了幾下之後,有水光開始在波培婭的大眼睛里閃動:「哈,怎麼?驍勇匹的日耳曼國王敢於派遣刺客。卻不敢承認他的罪行嗎?」
聽到這句話,萬尼烏斯的火氣也上來了。
將波培婭向後一,讓對方坐倒在地上,萬尼烏斯猛的將手向天一指:「見鬼,波培婭!我是個日耳曼人!」
緊接著。不等波培婭回答,萬尼烏斯已經一手指天大聲咆哮起來:「掌管雷霆的奧丁大神作證。如果是我指使什麼人刺殺凱撒,就讓奧丁大神用昆古尼爾刺穿我的心臟,就現在!」
這樣的起誓嚇住了所有的羅馬女人,同時,也為萬尼烏斯洗清了嫌疑——儘管在這個年代已經有人開始否認神靈的存在,但至少在日耳曼人中,還沒有誰敢於拿神靈的事情開玩笑。
緊接著,萬尼烏斯憤怒的瞪著波培婭,用拳頭用力敲打自己的胸膛:「波培婭!動動你的腦子!我是萬尼烏斯,奧丁神的寵兒,日耳曼諸部族之王!如果我要殺什麼人,我就會率領大軍過去,把所有他和他的支持者全殺光,而不是像個孬種一樣遠遠的躲起來,派個混蛋殺手去殺人。」
停頓了一下之後,萬尼烏斯繼續看著波培婭:「暗殺?那是你們羅馬人才會幹的事情!」
這句指責非常有效。至少,萬尼烏斯感覺,周圍那十二名羅馬女人——萬尼烏斯相信,她們中的每一個,都是最優秀的神隱突擊隊戰士——看向自己的眼光里沒有了那種刻骨銘心的仇恨。
等到波培婭也不再用那種充滿了仇恨的眼光看著萬尼烏斯之後,萬尼烏斯才搖頭嘆息起來:「我派出刺客刺殺凱撒?波培婭你是怎麼想的。你是我妻子,凱撒是我的岳父,我怎麼可能想要殺他?」
這一次,萬尼烏斯的辯解沒有生效。
聽到萬尼烏斯的話,波培婭忍不住冷笑起來:「你沒有想過要殺他?」
「對奧丁大神起誓,我從沒想過要殺死凱撒。」當然,萬尼烏斯不會說,這是因為他知道羅馬人早晚會忍不住自己動手殺死凱撒。
波培婭一臉不相信的站起來:「我才不信——你不久前還在戰場上消滅了父親九個軍團!」
萬尼烏斯聳肩,搖頭:「我別選擇。」
「是嘛!」再一次,波培婭憤怒的冷笑,而且顯而易見就要發飆了。
雙手攤開,向上舉過頭頂,萬尼烏斯點頭,同時認真的看著波培婭:「波培婭,你好好想想。」
「我們結婚的第一天,就有人要刺殺我。當然,我可以假裝這事沒發生——可我是日耳曼國王,如果我對這事忍氣吞聲,你讓我的戰士們怎麼看我?你又讓那些反對凱撒,想殺死我的羅馬人怎麼看我和我的國家?」
說著,萬尼烏斯再次嘆了口氣:「所以,我跟你說,我率領軍隊去找凱撒談談——只要確實不是凱撒想要殺死我,我就會率領軍隊進入西班牙,幫他宰光那些反對他的人,也給那些試圖殺死我的人看看我的力量。」
波培婭一甩頭,顯然並沒有接受萬尼烏斯的說法:「可你最終並沒有去西班牙。」
「對。」萬尼烏斯點頭,「我沒有。我從阿洛布羅及斯到達馬西利亞,然後就聽說凱撒回了羅馬。」[
「之後你就帶著你的軍隊進軍羅馬?」波培婭頓時瞪大眼睛,提高了嗓門,「你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難道你會允許一支外國人的軍隊進入日耳曼青年公社?」
面對這個問題,萬尼烏斯皺起眉,思考了一會,之後點了點頭:「如果是我女婿帶領的,我會允許的。」
這句話頓時讓波培婭沒了脾氣:「好吧,你做得很對。」
「你從日耳曼青年公社跑了……」這句話剛說了一半,萬尼烏斯就看到波培婭的臉色不對,連忙改變了話題,「我知道你會為我和凱撒說明情況——可你該告訴我一聲——我可沒讓人去阻止你。」
聽到這話,波培婭的注意力立即轉移到了自己驕傲的本領上:「你阻止得了嗎?」
萬尼烏斯聳聳肩:「當然,如果是在城鎮里,我的戰士們肯定法找到你。但我的軍隊中有些特別的戰士,他們的感覺就像真正的野獸一樣——你覺得在山林里你能躲過他們的追蹤?」
「試試看。」聽到萬尼烏斯懷疑自己的專業技能,波培婭立即認真了起來。
「好吧,好吧,以後有機會的。」萬尼烏斯擺了擺手:「總之,我帶軍隊去羅馬,想找凱撒談談。可凱撒派人給我送了信,告訴我他集合了一大堆的老兵軍團——那些軍團個個都是最優秀的,他們的光輝業績即便是我這也野蠻人也如雷貫耳。我就知道,凱撒生氣了。」
這句話讓波培婭再次奈的笑了起來——凱撒當時已經決定殺死萬尼烏斯,奴役日耳曼人了,而他卻簡單的以「凱撒生氣了」一筆帶過,也不知道他是太相信親情的力量了,還是真的太愚蠢。
然而萬尼烏斯卻仍舊毫所知的繼續說:「所以,我就率領軍隊撤退,從義大利撤到納波高盧,從納波高盧撤到克勒特高盧,從克勒特高盧撤到比爾及——再撤下去我就只好帶著我的軍隊自己跳到海里去了。可凱撒仍舊帶著他的軍隊,毫不放鬆的追著我。我就知道,他是真的發火了。」
接著,萬尼烏斯聳了聳肩:「你知道,要讓一個滿腔怒火的人停下來聽你講話,要麼你就一直退縮,直到他的火氣消下來;要麼你就得先把他按住,解除他的武裝,讓他沒辦法反抗,只能聽你說。」
「所以,我就和凱撒打了一仗,解除了他的武裝,想讓他安靜下來聽我解釋,可他從戰場上撤退了,我又遇上了暴雨……」說著,萬尼烏斯一臉辜的攤手,「總之你的相信我,我從沒想過殺死凱撒什麼的——就算我覺得他很危險,但他畢竟是我的岳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