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夢中博弈

楊思思被帶到王雨琪診所的時候，一臉的淡定，好像啥事都沒有。林軍和林肯，石海遠都不在，辦公室里只有王雨琪一個人。

王雨琪把從楊思思帶過來的書甩到她面前，「你覺得你才是夢境治療法的第一人？」

楊思思傲嬌地抬起臉，「本來就是。要不是你是王博士的女兒，大家都看他的面子，這個獎本來就是我的。」

王雨琪氣到不行，「我當初好心帶你，我才讓你參與這個研究，你真是一個白眼狼。」

楊思思叉著腰，氣勢上一點也不饒人，「好心帶我？是利用我吧。論專業知識，我哪點不如你，你當初是特招進的學校，我可是憑自己以第一名的成績考上的。當初做研究的時候，我收集了多少材料，可是你，居然說我這個方法不行，說我太激進。你那個方法太落後，根本起不了作用，你後來修改了論文，把我的方法加上柳素的方法融合一起就變成你自己的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王雨琪說：「我沒招你們進項目之前，我的方**早就寫好了，只是差證明，你們後來提供的一切，都是我早就編譯好的，只是巧合而已。」

楊思思大笑了起來，「巧合？多少可笑的理由！柳素她傻，她不計較，一心想做少奶奶，但是我不同，我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王雨琪說：「所以你就利用那些病人，用你所謂的方法，把他們逼死了？這就是證明你成功的方法嗎！」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利用那些病人，我一直關注這些新聞報道，就是要抓你的小辮子，讓大家知道，你的治療法出了問題，造成他們的死亡！」

王雨琪不可思議的表情，覺得楊思思是在天方夜譚，「我根本就沒見過這些人！」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只要大家知道，這些人都出現過你這個診所就夠了，足夠你跌下神壇！」

「神壇有那麼重要嗎？名氣有那麼重要嗎？從醫第一原則就是救死扶傷，而不是為了爭第一第二。」

「你說得好聽，你享受了第一的名譽，盜取我和柳素的成果，你德不配位，跟我說什麼漂亮話。」

「哼，你敢不敢跟我比一比？」

「比什麼？」

王雨琪打開治療室，治療室內的躺椅上正躺著一個人，黃磊抱著柳素的遺照正在酣睡。

「贏了我就在報紙上給你道歉，並且承認你是夢境療法的第一人。」王雨琪指著黃磊說，「黃老闆捨不得柳素，這是他的一個心結。誰能治癒他，誰就贏了。」

楊思思說：「夢境治療只能一個主導，這個人負責所有場景的建造和引導，其他人更多是處於配合階段，你我互相影響，怎麼判輸贏？」

「第一次由我主導，你也進來夢境里，但是你不能破壞。第二次，換為你主導，我也配合，大家都在場，公平公正。要是輸了，心服口服。黃磊就是見證人。」

楊思思表示沒有意見。

王雨琪開始了夢境治療，當香味慢慢瀰漫出來的時候，黃磊和楊思思都睡著了。林軍和林肯，石海遠也都進到治療室，躺在治療椅上。

王雨琪、黃磊、楊思思進到了一處空曠的墓地。有一處墓碑上寫著「柳素」。黃磊摸著柳素的墓碑默默地流下了眼淚。

楊思思說：「柳素姐姐，要是你在天之靈，請保佑我，讓我贏得這場比賽吧，我會將我們兩個人的名字一起加上。」

王雨琪閉著嘴巴，沒有說話。

等黃磊的情緒穩定了，他們正轉身要離開。看到不遠處，林軍、林肯、石海遠站在另一處墓碑前。楊思思狐疑瞪了一眼王雨琪，走上前一看，是其中一個自殺病人的墓碑。楊思思臉色有點不好，她轉身看向別處，是另一個自殺死者的墓碑。她慌亂地往另一個方向一看，又是另一個自殺死者的墓碑。她四周轉了一圈，9個死者的墓碑排成了「魚玉佩」圖案，圍繞到他們一群人的周圍，而柳素的墓碑，是雙魚玉佩的一個眼睛位置。楊思思跑到另一隻魚的眼睛之處，那裡也有一個墓碑，墓碑上寫著「楊思思」。

楊思思「啊」了一聲，她看著王雨琪，「你怎麼知道這個圖案？這不是我的名字，應該是你的名字！」

王雨琪正氣地說，「你殺不死我，你只能殺死你自己。」

黃磊突然對著楊思思說：「柳素，是不是你殺的？」

楊思思一臉驚恐說：「怎麼可能？她死於ts展覽館，我又沒在現場！」

王雨琪說：「你背後就是這個圖案，那9個死者死亡的地點連接起來就是這個圖案，圖案中兩隻魚眼睛，對比本市的地圖，其中一個眼睛的位置就是ts展覽館，薛易和劉素，還有我的父親，都是死在這個位置上！而另一個眼睛的位置，就是我們的診所位置，你下一個目標就是我，對不對？」

楊思思愣了一下，眼睛發冷，她說：「你很聰明，但是你也很笨！還有這一切，都是沒有證據！王博士早就自殺認罪了。你們不要太異想天開了！」

「是嗎？」王雨琪陰陰的笑著，突然，天空慢慢暗了下來，烏雲遮住了太陽。墳墓紛紛破碎，那9個墳墓的墓碑都爆炸了，泥土上揚，一具具在棺木中的屍體復活了過來。

楊思思大叫了起來，「你居然用屍咒，你真是太狠毒！」

王雨琪說：「比你逼死活人好多了，我現在是要還他們一個公道！」

突然，墓地外面傳來汽車的聲音，一輛汽車開了進來，一個男人喊：「思思，快上車！」

楊思思往汽車的方向跑去。

王雨琪說：「她怎麼會在這裡？」

大家追著楊思思而去，思思已經跑到汽車旁邊，上了汽車揚長而去。

石海遠說：「誰啊？」

王雨琪跑得慢，這時候也跑到墓地外面，那些復活的屍體又重新返回墳墓，泥土又重新下沉，蓋住了棺木，好像從來沒出土似的的，只是墓碑已經不見了。

王雨琪跑得氣喘，說：「是司馬宗慶，糟了，我們被算計了。有人在我的夢境上又加了一層夢境，他是另一個夢境來的。」

石海遠有點生氣，說：「這到底是什麼？」

王雨琪解釋說：「夢境治療法一般是單人營造夢境，這夢裡的一切都是我來控制的，遇到什麼人，在什麼環境，都是我來構建，以此來刺激病人的反應。但是還有一種是夢中夢，我們已經進入夢中后，有人又構建了另一個夢境，但是這個人需要第一夢中的人引導，例如約好一個暗號，就可以建立連接。但是兩個夢境融合一起，等於接下來，我建構的夢境和他建構的夢境會出現衝突和矛盾，甚至會互相爭奪營造權，例如當我發現有人入侵我的夢時，我就會強迫自己趕快醒過來，但是如果對方實力強大，我未必能短時間就恢復醒過來。就好比現在我們在他的夢境中，他才是主導者。」

石海遠無奈地說：「聽不懂。現在我們怎麼辦？」

王雨琪嘆了一口氣，「目前要跟他們耗，耗到誰控制不住這個夢境，自行退出。我相信我的能力應該能堅持住。」

黃磊說：「先離開這裡吧，我能配合就這麼多了，接下來看你們了。」

林軍問：「我們能追到楊思思嗎？」

王雨琪搖了搖頭，說：「難，她現在不在我控制範圍內。」

王雨琪一行人住進夢境中一個酒店裡，已經1天過去了，其他人吃著喝著，倒是比較輕鬆自如。但是王雨琪沒有休息，她時刻搜索著楊思思的去路，嘗試定位她的方向。但是感覺快要接觸到了，就被一種無形的阻力掐斷了。

對方時刻處於防守的階段，而且對方會更累。王雨琪累了還可以休息一會，但是對方一刻也不敢放鬆。

終於，1天1夜過去了，王雨琪捕捉到他們的車，在一條高速公路上開著，楊思思開著車，而司馬宗慶在副駕上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

王雨琪弄清了坐標，立刻通知大家，一行人開著車立刻飛奔追去。

石海遠說：「你怎麼不開飛機呢，這樣更快，反正是你的夢。」

王雨琪白了一眼，「我不會開飛機，建構夢境要符合現實，要盡量合理，不然會讓夢境中的人感覺太突兀，會過早醒過來。」

楊思思正疲憊的開著車，本來離開了墓地，司馬宗慶就處於夢境構造的階段，一直靠著外在藥物支撐著他的精力。實在堅持不住了，讓他好好休息，楊思思開著車狂奔。她知道，王雨琪很快就追上來了。

沒過多久，王雨琪的車就追上來了。林軍開著車，一路狂飆。

司馬宗慶醒了過來，他看到後面追的車，他掏出了手槍，對著後面的車輪和玻璃射擊。

王雨琪嚇得躲下去，她說：「不要讓他擊中我，我在這個夢境死了，就失去控制權了。」

石海遠說：「那我們被擊中呢？」

王雨琪說：「你們會失去行動力，暫時在這個夢境死去，等我醒了，你們就可以醒了。」

史密斯說：「如果我們擊中司馬宗慶呢？」

王雨琪說：「擊中他，他會第一個醒過來，他不受我控制。醒來會對沉睡的我們做什麼，那很可怕。」

石海遠憤憤地說：「靠，他可以殺我們，我們又不能殺他。」

為了躲避子彈，林軍開著車扭來扭去，大家被顛地差點吐出來。石海遠隨身帶著手槍，他也掏出手槍，對著前面的車射擊。

一下子變成了槍戰，很快司馬宗慶的子彈打沒了。楊思思繼續開車狂奔。

突然，司馬宗慶說：「思思，停車吧。我支撐不住了，我感覺太疲憊了，要不我們放棄吧。」

楊思思說：「我就是死，我也不放棄。」

司馬宗慶嘆了一口氣，說：「我來就想好了對策了，你把所有的罪推到我身上，就說我想幫你，我私下跟那些人接觸，對他們進行了治療，而你毫不知情。」

楊思思不敢相信司馬宗慶為了自己，居然為自己攬罪，她說：「你當警察是傻子嗎，你再堅持一下，我們再拼一次！」思思突然停下來，把車頭調轉，車頭對著後面追來的車。

林軍看著突然調轉的車，他也停了下來。

「她想幹什麼？要撞過來嗎？」

王雨琪想了一下，思思的車已經發動急速開了過來，說：「她想要兩敗俱傷！不要被她撞上。」

林軍本來攔住去路，聽到王雨琪的話，趕緊發動車挪到一邊。但是晚了，楊思思把車已經撞了過來，兩輛車撞到一起，一下子兩輛車都側翻了。

車上的人都受傷了。王雨琪頭撞到玻璃車窗，一下子暈了過去。楊思思臉上也被玻璃劃到了，但是沒暈倒。她拖著司馬宗慶，司馬宗慶也沒有暈倒，慢慢地爬出來。

楊思思看著暈倒的王雨琪，王雨琪已經失去對這個夢境的控制權。

而目前控制這個夢境的是，站在她身邊的司馬宗慶。

她賭贏了。司馬宗慶看著受傷的眾人，其他人也爬出來車。

「你們讓思思進夢境，無非是讓思思在這個夢裡認罪，抓思思的把柄，但是我告訴你們，你們都錯了，思思從來就沒害過任何人，所有的一切，都是王雨琪自編自導的好戲。思思我要帶走，我們走後，你們就會醒過來，希望你們能公平的破這個案子。」

說完，司馬宗慶帶著楊思思消失在公路。很快，大家都醒了過來。

等醒過來，治療室里楊思思的人已經不見了，很明顯，她先醒過來，她被司馬宗慶帶走了。而王雨琪和大家一起醒了過來，但是她有個記憶斷片，就是車禍后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