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準備就緒
回到現世。
夜流山還在對虛境內女子的話語感到恍惚不已，耗盡精氣神的他，疲憊的倒了下去。
衢爺連忙跑到夜流山的眼前，見得後者如此慘狀。
充滿歉意地低聲說道：「是我唐突了。」
夜流山懶得多看後者一眼，他喘了口氣，咧開慘白乾涸的嘴唇，會心一笑：「你看這是什麼？」
而後他抓起定身索的一端，在衢爺面前晃悠，毫無掩飾得意之情。
衢爺先是表情錯愕：「這...」
再接著是震驚：「你成功讓它認主了？」
「不錯嘛，以四境強行收服高階法寶，有你衢爺我當年的風範。」
夜流山白了眼衢爺，無語說道：「你不是對曾經的過往失憶了嗎？」
衢爺倍感尷尬，他撓了撓頭，支支吾吾半天說不上個字。
「行了行了，不要在我面前杵著了。」
衢爺快步爬上夜流山的肩頭，掐媚說道：「我幫你放鬆放鬆。」
「走開，我嫌噁心。」
「別啊，我見你方才七竅流血，表情極其痛苦，是不是橋樑發生了什麼，說來聽聽唄。」
「真想聽啊。」
話音剛落。
一股似曾相識的畫面竄入衢爺的腦海里。
但他想錯了。
夜流山將虛境內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衢爺聽完后，托起下巴，若有所思：「你是說定身索內有乾坤。」
「法寶陣圖。」
「還有會吃人，長滿獠牙的女子。」
「恐怕是女鬼吧。」
夜流山詫異道：「女鬼？」
衢爺點了點頭，說：「法寶鮮有靈的存在，取決於靈，亦有正邪之分。」
「惡靈若法寶主人無法駕馭，是會噬主的。」
聽完，夜流山若有所思，暗道：
莫非師傅將定身索擱置在藏寶閣內，是為了不讓弟子們接觸，以防其靈現世害人？
閣樓靜謐。
眼見夜流山久久沉思所以，衢爺不由安慰道：「不過有我在，晾它也不敢造次，在外興風作浪，胡作非為。」
接著又道：「當務之急，是血契。」
「嗯。」
歇息片刻，夜流山小臉上的血色總算是好看了些。
他站起了身，朝二層樓閣角落走去。
二層樓閣，順著衢爺指著的方向。
夜流山很快便來到角落處，框架的最底層果然安放著兩個婁匡。
他取出其中一株，鼻子輕嗅，眉頭輕皺。
「不是說靈藥味重，食之偏苦，多數用於煉丹。可這株靈藥怎麼一點味兒也沒有。」
衢爺好似看穿夜流山此時的疑慮，平淡地說：「這是養魂草。」
「最明顯的特徵便是它的枝葉，呈幽藍色，觸之冰冷，食嗅無味，性喜陰濕因此不宜作為煉丹，需直接外服。」
夜流山隨即取出其中另外婁匡的靜心草，問道：「那這個呢？」
「味之清淡，食之偏苦甘甜，無明顯特徵，不過武者都不會將它煉為丹藥吃進肚子里，多數都是含在嘴巴上，功效是最大的。」
夜流山侃言：「誒呦..看不出來，你還懂草藥學問，也懂煉丹。」
衢爺順著桿就往上爬，笑道：「嘿嘿..多項技藝傍身，多條出路嘛。」
「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
「想學啊，我教你啊。」
....
夜流山趕忙擺出手勢，示意衢爺噤聲。
若不然，後者可以和他閑聊一晝夜。
隨後他不再理會還在說曾經風光史的衢爺，將兩婁匡的草倒了下來，分類捆紮，丟進幾月前在費琮德手上搜刮的納戒內。
感慨道：「納戒真是好玩意，殺人越貨，再將物品丟進去，美哉。」
衢爺啐罵一聲：「忒！」
接著說：「瞅你那出息樣，你那納戒不過三方，裝裝輕便東西尚且可以，把你定身索扔進去，所剩的位置都夠嗆。」jj.br>
「我現實力四境能有個低品納戒，在九州都已是大富人家嘍。」
「也是你說的，不要心存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念頭，要知足常樂。」
衢爺被懟的雅雀無言。
夜流山見衢爺難得吃癟一回，接著說：「我現在是知道了。」
「什麼。」
「你之前說前幾任傳承者實力強大對吧。」
衢爺驕傲道：「放在這個時代，那可是頂尖的一等強者。接近地仙的存在！」
「哦..」
「那他們指定是將你這個嘮叨鬼封在識海中，不讓你現世吧。」
「你....」
夜流山一針見血，直戳衢爺脆弱的心靈。
後者灰溜溜地聳拉著腦袋，不語。
見方才言語不當，夜流山又重新調侃起衢爺。
他分享這些年來，觀瀾山弟子們所遇到的趣事，
好半會兒，才將後者安撫好了情緒。
一人一魂在這歡快的氣氛中，回到居住的院落。
夜流山側頭，笑道：「不生氣了？」
「瞧你說的，我怎會是小肚雞腸之人。」
衢爺收起嬉笑，表情嚴肅道：「把靜心草，養魂草取一株出來。」
「好。」
納戒一陣微光，兩株草藥就已出現夜流山的手心中，被他緊緊攥著。
「算上時辰，斷尾靈猴也該醒了。」
「小子，將養魂草丟給我服用。」
夜流山還沒反應過來，「啊一一」
「你..你不是魂體嗎，這草能服用啊？」
「用什麼辦法吸收，你就甭管了。」
夜流山只得照做。
他隨即反手一拋，養魂草便已飛向空中。
見狀。
衢爺大喝一聲，雙指併攏，從指間中射出一道金光。
如一個泛起金光的蒲團包裹住養魂草。
夜流山震驚不已，喃喃自語：「這..這是攝空取物。」
隨後，衢爺張開嘴巴，異變突起。
養魂草生起數根密密麻麻的金絲，沿著蒲團邊緣處慢慢地朝他的嘴裡輸送過去。
一會兒的功夫，金絲消弭。
養魂草變成一株乾柴，飄飄悠悠地落在地上。
「不夠。」
夜流山直接從納戒取出捆紮全部的養魂草，就往空中丟去。
一時間，院落金光密布，刺眼。
他只覺雙眼都要無法睜開。
光芒直接映射到百米開外。
夜流山抬手遮住光源，艱難地睜開一隻眼，罵道：「吃吃吃，也不怕撐不死你。」
幾分鐘后，伴隨衢爺一聲飽嗝。
養魂草全部落在地里，發出細碎的窸窣聲。
衢爺滿足地開眼，金色絲線纏繞眼眸，宛若一線天，轉瞬即逝。
其表情威嚴，神情肅穆：「你，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