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高壓授業

就在從那之後的一段時間裡，我可算是被兩位師父折騰壞了。更奇怪的是，一向神神秘秘的馬師父那段時間罕見的留在家，從未遠處過，不過這對我來說可不算什麼好事。

我小時候一直有一個小毛病，粗心。我作業本上隨處可見因為寫錯字而塗的一坨又一坨黑漬，考試更是因為這個丟了不少分。

向師父在照顧我的學習，但是他發現我這個毛病了也沒生氣，而是拿出三十根縫衣服用的大頭針，撒在門外的草坪里，讓我在二十分鐘內把它們一個不漏的找出來。還拉來馬師父監督。他們一直都這樣，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向師父不忍心搞我就讓馬師父來做惡人，而馬師父也很樂意每次都來當這個惡人。馬師父給我規定，如果時間到了還沒找完，就會把找到的再一次撒出去。什麼時候找完了，什麼時候才能吃飯。

而且這種事不是說犯錯了，粗心了才會有，而是大概有一個月吧，每天晚上必定要做的事。

但也是那段時間，我的專註度連同耐性，觀察力都練了出來。從師父扔的姿勢我大概就能判斷出撒落的大體區域。

在我道德經背誦的差不多的時候，體能也差不多鍛練出來。馬師父又開始傳授我禪定。

禪定是佛教修行方法之一，佛教修行者以坐為靜心斂心，專心一境，久之達到身心安穩，觀照明凈的境地，即為禪定。

不過我們所說的禪定，是和道德經有聯繫的，和佛教的有些不同。道德經能讓我們穩固神念和本心，而禪定則是在前者的基礎上達到一種空靈的思想環境，然後儘快讓自己進入一種忘我的境界。究竟什麼是忘我，這個東西有些玄乎，不好描述。如果能達到這種境界，就能實現所謂的天人合一，然後就能調用念力。念力這種東西似有似無，不真正存在周圍，但是一但能調用出來，再配合上一些功法秘術，就能爆發出來強大的能力量。

關於禪定，最難的是，我們要實現在任何狀況下排除一切干擾用任何狀態都能快速禪定，因為你處於危險情況下總不能讓敵人等你吧？可能嗎？

差不多兩個月後，我才剛剛能觸碰到那種空靈的環境，馬師父又傳授我神行術，千斤墜，八門天罡鎖，以及七星步。

神行術就是水滸中神行太保戴宗所學的秘術，據說戴宗憑藉神行術可日行八百里。不過後來馬師父告訴我，神行術對於修行者要求很高，因此我們學的只能算是小術，就學了個皮毛。

千斤墜，在很多人眼中大概就是讓自己變得千斤重，任何人也不能讓你移動分毫。可實際上，這門功夫學問很深，是通過搬運身體周圍的氣，讓身體重心放在下盤，並且調整身體磁場，牢牢地與大地相連。這種功法如果不調用念力，就很普通。如果能調用念力配合，甚至能鎮壓邪屍讓其動彈不得。

八門天罡鎖，這實際上是一門脫胎於鷹爪功的功夫，或者說一種術。如果不調用念力，這就是一門普通的擒拿術，可如果調用念力，這玩意可以用來封鎖屍氣。

前面這幾門術還好，打不到忘我也能練習，可是最後一門七星步，很是特別。最開始和千斤墜一樣，要扎馬步，把下盤練穩。等到基礎打好之後，就要藉助念力來配合七星步，達到調用星力的效果，用星里來鎮壓邪屍，甚至還能鎮壓怨鬼。

但是難就難在要達到忘我的境界，調用念力。說真的，那時候我就連忘我境界是個啥樣都不知道？忘記自我？

馬師父見我還打不到這種要求，乾脆讓我先練習前面三種以及禪定。

為了這幾門功夫，我也算是卯足了勁，可還是達不到他的要求。

用師父的話說，我的神行術，太慢了不夠靈活。為此師父在院子里打了很多木樁，有高有矮，讓我站在上面，他用一個又一個石子向我扔過來，我需要不斷的閃躲，還不能掉下去。每次掉下去了，馬師父都在一邊嘔吼，「站上去」，「躲快點」，「靈活點，咋這麼笨啊你」。而千斤墜則下盤不夠穩，每次我在扎馬步的時候，馬師父都不知道會從哪個方向給我來一腳，往往我都扛不住摔了個狗啃泥。至於八門天罡鎖就不細說了，總之開始的那段時間，我臉上常常是鼻青臉腫，身體上有多處淤青，至於雙手，幾乎全是傷口。我甚至一度懷疑馬師父是在虐待我，可自從我後面去闖蕩了，遇見了那些邪屍，多次處於生死邊緣，我才明白，這壓根就只算得上是九牛一毛。

這樣的日子，我整整過了兩年，這兩年從馬師父的表情也能看得出來，對於我的表現也漸漸滿意了。在我十歲那年，因為村上教育資源的問題，我去了鎮上的小學。

由於離家太遠，所以師父和我爸他們商量在鎮上買了一套房子，由馬師父照管我。我們家雖然有些存款，但是想買一套房子還是要傷筋動骨的。馬師父像是知道我們家的窘況，便提出買房的錢他出全款。一開始我爸他們還拒絕的，可也沒有別的方法，而且實在說不過兩位師父，乾脆就同意了。

雖然到了新環境，但是一點都沒有比之前輕鬆多少。每天的除了整天的學習以外，晨練，練功，背道德經是一件事也沒落下。

也就是這一學期，我的學習第一次受挫了。按理來說從小學三年級就應該學英語了，但是我們村上條件有限，所以一直到我來到鎮上上五年級才開始接觸。我到現在都記得第一節英語課，我們那個女老師在上面講的激情飽滿的，我在下面左耳進右耳出，根本不知道她講的是個啥。她講到快下課的時候，突發奇想，抽人起來讀單詞。我埋著頭，一直祈禱著別抽到我。

我看著和我同村一起去鎮上上學的一個同伴被抽起來手足無措的樣子，心裡不由得去想萬一被抽的是我那得多尷尬啊。好在，最後下課了也沒抽到我。但是這也改變不了我英語課啥都沒學到的事實。

到了期中考試，我成績下來了。數學語文都很不錯，要只算這兩門，應該是年級前五。可是一看英語，二十八分，一加入總分，我的排名瞬間掉落年級三十開外了。

馬師父拿著我的英語試卷，皺了皺眉，「英語這麼差，看來得抽時間讓老向給你補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