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離奇的案件
幽湖城。
夜色昏暗,月光穿透雲層透出慘淡的白光,黑壓壓的建築群朦朦朧朧的如同一群怪獸,彷彿要吞噬一切,令人生畏。
「你這個畜生,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突然,夜暗之中,傳出一聲女子凄厲的慘叫聲,聲音劃破夜空,令人毛骨悚然。
慘叫聲十分短促,戛然而止,大地又歸於沉寂,更顯得陰森恐怖。
日軍小隊長秋山次郎一臉銀笑,從一間民宅中走出來,一邊走一邊系著軍服上的扣子。
正當他走到院子門口,推開院門的時候,突然看到守在門口的衛兵倒在了地上。
他十分驚恐地拔出了王八盒子,四下張望。
突然,在他面前出現了一個白衣女子,她胸前的衣服滿是血污,披頭散髮,一張面孔沒有絲毫的血色,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臉上還帶著詭異的笑容。
秋山次郎頭皮發麻,身上的每一個汗毛孔都冒出了冷汗,他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白衣女子,目瞪口呆。
就在剛剛,秋山羞辱了這個年輕女子,用指揮刀刺穿了她的胸膛,確認她死了以後才離開的。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女人是如何死而復生,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的。
驚恐之中,秋山次郎舉起王八盒子朝著眼前的女人連開兩槍,子彈明明打中了眼前的女人。
女人卻沒有絲毫的反應,繼續一步步向他逼近,並且伸出了雙手,長長的指甲閃著寒光,緩緩向他抓來。
秋山嚇得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身子軟軟地癱倒在地上……
天亮后,接到報告的日軍憲兵司令部特高課課長島田雄一,帶著一隊日本憲兵以及幾個特高課的特工人員來到了現場。
他們先對案發現場周圍進行了仔細地勘察,一名身穿白大褂的日軍法醫也對死者的身體進行了檢查。
搜查和檢查的結果,卻令島田雄一等人感到十分疑惑。現場的情況實在是太奇怪了,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事情的來龍去脈很明顯,是秋山次郎首先在這幢宅子里侮辱了那位女子,並且用自己的指揮刀刺穿了那個女子的心臟,走出大門時遇害的。
在大門口的那名日軍的衛兵,表情驚恐,顯然是直接被嚇死的。秋山次郎也受到了驚嚇,失去了反抗能力,隨後被人殺死。
經過檢查,那名女子右手的手指沾滿了血污,看上去她就是兇手。
可是這明顯的不合理,女子心臟上的刀傷足以致命,很顯然秋山次郎遇害之前她就已經死了。
現場的情況是,這位女子已經被秋山次郎殺死了,她又是如何出現在大門口,嚇死了門口的衛兵,殺死了秋山次郎,然後又回到了房間裡面。莫非殭屍還能夠出來殺人不成?這根本就解釋不通。
詭異的情形,令島田雄一和那些日軍官兵們都感到不寒而慄。
島田雄一感覺到有雙眼睛正在周圍盯著自己,他感到毛骨悚然,下意識地四處張望,卻沒有任何的發現。
法醫是一位很有經驗的刑偵人員,他說道:「課長閣下,根據現場的情況,應該是有人假扮了那位女子,嚇死了哨兵,殺死了秋山次郎。
哨兵為什麼會被嚇死?一時還不明白。秋山次郎的驚恐,說明殺死他的人,與被他殺死的那位女子長相極為相似,或許跟這位女子長得一模一樣,可以調查與這位女子長相極為相似的姐妹,比如說雙胞胎。」
島田雄一點頭說道:「恐怕當時的情形就是這樣的,
可是還有一個問題,秋山次郎手中的南部十四式手槍,是剛剛發射過的,他身上的子彈少了兩顆,這說明秋山在見到那個殺死他的兇手的時候,朝著兇手開了兩槍,他們之間的距離一定很近,現場卻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迹,這又如何解釋呢?」
法醫感到很疑惑,說道:「或許是他當時太過驚恐,沒有能夠打中對方。卑職還想不太明白。」
島田雄一一時也理不出頭緒來,於是就吩咐手下繼續進行調查,等掌握足夠多的線索之後再下結論。
兩天後,島田雄一再次接到了警察局的報告,在城西北環路一處民宅裡面又發生了一起命案。
死者是日軍的一名曹長,從他的面部表情上來看,很顯然他見到了令他極其恐怖的情景,當時就被嚇暈了過去,也被殺了。
而在這間民宅當中,也有一位被羞辱至死的女性,她的手指也沾著血跡。
很顯然,這是有人專門針對那些夜間去羞辱婦女的日軍官兵,所採取的報復行動。
為避免類似惡性案件再次發生,島田雄一向憲兵司令部建議,對日軍內部發出通告,禁止日軍官兵們再進行類似的羞辱婦女的行為。
有關這些案件的消息,在幽湖中城中傳得沸沸揚揚的。
廣大的市民暗中拍手稱快,坊間有很多的傳聞,流傳最多的一個版本是一位受到日軍羞辱、殺害的女子變成了女鬼,專門向那些欺負婦女的日本人員下手。
雖然這件事情人們沒有親眼所見,但這正是人們所希望的,他們寧願相信這個傳說是真的,尤其是廣大的婦女們,真的希望有一位女鬼來懲處那些可惡的日本畜生,保護她們的安全。
幽湖城憲兵司令部司令官,認為這就是有人假扮鬼魂,專門對日軍進行恐嚇,他將島田雄一訓斥了一頓,限令他儘快破案,抓到那些裝神弄鬼、刺殺日軍的兇手。
在貫穿幽湖城的大清河上,有一座修建於民國初年的圓拱形大橋,連接著幽湖城南北兩個城區,這裡是城市的交通要道之一,車輛行人川流不息。
一輛箱式貨運卡車駛了過來,司機忽然發現在橋頭現了一個日軍臨時設置的檢查站。
他有些緊張地對坐在身旁的年輕女子說道:「江小姐,鬼子在前面檢查,怎麼辦?」
年輕女子說道:「不要再往前開了,把車倒回去,去濱湖路。等鬼子的檢查站撤走了,咱們再過去。」
司機停下了車,正打算調頭,看到後面來了三輛鬼子的摩托車。如果他們此時調頭的話,反常的舉動一定會引起懷疑的,於是江雪無奈地說道:「繼續往前開。」
箱式貨車來到了橋頭,被一個胳膊上帶著憲兵字樣袖標的日軍士兵給攔了下來,他示意卡車靠邊停,接受檢查。
卡車按照日軍的指令停在了路邊,那位年輕的女子推開了車門,走了下來。
這個女子大約二十二三歲年紀,一頭烏黑的秀髮燙成這個時代時興的小波浪捲髮,一張鵝蛋型的面孔,皮膚白皙,在陽光下如同烤瓷一般反射著光芒。她有著一雙柳葉梅,杏仁眼,高挺的鼻樑,紅潤的小嘴,秀美異常。或許是從事商業的緣故,她顯得精明幹練。
她叫江雪,是幽湖城信誠貿易商行的經理。
她真正的身份是民間抗日武裝聯庄會的情報站負責人,她的主要任務是搜集情報、籌集資金和採購物資。
江雪看到一個日軍曹長帶著兩個日軍士兵,走了過來,就掏出了通行證迎上前去。
江雪手中的通行證是日軍扶持的偽政權維持會頒發的,一般的情況下,有這樣的通行證,日偽軍是不會進行檢查的。
日軍的曹長來到了江雪的跟前,並沒有去查看她手中的通行證,反而展開了手中握著的一張畫像,上下打量了江雪一番。
畫像上的年輕女子是近期幽湖城鬧鬼事件的兩名女當事人,日軍正在查找與這兩名女子容貌相似的人。
江雪原本心中很緊張,因為在貨運卡車裡面藏著一批藥品,萬一被日軍檢查出來的話,她和司機以及在後車廂里的兩名情報員,都會被日軍逮捕。
看到日軍是為了尋找那兩名遇害女子相貌相似的兇手,江雪的樣貌跟那兩名女子有著明顯的區別,她的心踏實了下來。
她原本以為對照完了畫像就會放行的,沒有想到,日軍的曹長說道:「你的車上的違禁品的有,我的要檢查的幹活。」
江雪儘管對日本鬼子深惡痛絕,可是她表面上依舊陪著笑臉,說道:「太君,我們是良民,在幽湖城裡有家有業,絕不會幹走私違禁品的事情。」
日軍曹長不理她,對跟隨在他身後的兩個日本憲兵說道:「你們上去檢查。」
兩個日軍士兵來到了車廂的後面,敲了敲車廂的門,車廂里的人就把門打開了。
日軍憲兵說道:「你們的統統的下來的幹活。」
兩名情報員服從了命令,順從地下了貨車。
兩個日軍士兵上了貨車,在裡面翻找了起來。
江雪等人心中十分忐忑,擔心日軍找到那批藥品。那批藥品裝在幾個箱子裡面,和其他的盛放茶葉的箱子擺放在一起,如果日軍逐一檢查的話,是一定會被發現的。
幾個人十分緊張,都已經做好了一旦被日軍發現,就與日軍拚死一搏的準備,以避免落入敵手,慘遭非人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