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媽媽的老熟人
社區盾杯下半場,頑強的切爾西再次發揮了他們的鐵血精神,一度連進兩球將比分扳平至2比2平,進球的分別是蘭帕德和卡瓦略。
此後的時間,雙方再無建樹。
眼看比賽就要進入點球大戰,補時階段第三分鐘,魯尼在禁區接吉格斯精準直塞,無視出擊的切赫,挑射破門。
弗格森時間的經典戲碼再度上演。
3比2,曼聯絕殺切爾西,捧起了社區盾杯!
考慮到這一比分,可以說,霍普在上半場的助攻舉足輕重!因此,慶祝儀式的時候,曼聯一眾老將本想要給霍普來一次香檳浴慶祝。
但霍普跑著躲開了。
賽后,記者問霍普為何不願意被淋香檳,霍普回答道:
「因為我媽媽看到會不高興,我愛我媽媽,就是這麼簡單。」
霍普在採訪中如此真情流露,一方面是因為這是真心話,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母親最近的情緒出現了問題。
除了沒隔幾天又開始了酗酒之外,霍普媽媽還不停地哭泣,甚至還有暴躁舉動,霍普都不敢往家裡放太多易碎物品。
經過俱樂部心理醫生的檢查,最終確診嚴重抑鬱症,同時可能還伴有其他心理疾病。這是因為霍普長時間不在家而加劇的。
考慮到情況特殊,外加英超賽季還有一周時間才正式開始,弗格森批准了霍普幾天時間假期。
利用這幾天時間,霍普找到了他們一家三口曾經住過的房子。
五年時間,周圍的變化並不大,霍普甚至還能記得自己在哪棵樹上刻過字,踢球踢碎過哪戶人家的玻璃窗。
當摁響曾經熟悉的門鈴,來開門的是一個戴著老花鏡的頭髮花白的老奶奶。
「你好。」
「你好,有什麼事情嗎小夥子?」
「呃,說來話長老奶奶,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讓我進去慢慢說嗎?」
霍普的請求有些突兀,但老人家看到霍普的確是獨自一個人之後,還是熱情地將他請進了家裡。
感慨萬千地坐回曾經生活了十二年的房子的客廳,霍普很快便向老人家介紹清楚了自己的來意,並在最後表示,希望能夠重新買下這棟房子。
老奶奶幾乎從故事的一開始就在不停抹眼淚,但她還是婉拒了霍普的請求。
「我太老了,孩子,搬家這種事情,不適合我的身體了,實在是不好意思。不過,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在霍普攙扶下,老奶奶帶著他來到了閣樓,並且讓他幫忙取下了閣樓上一個鐵盒子。
鐵盒子上面銹跡斑斑,圖樣都有些看不清楚了,明顯已經有了些年頭。
「孩子,這裡面的東西可能是你父母留下來的,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這裡面是什麼啊?」
霍普說著就要打開盒子,但老奶奶及時制止了他。
「我從沒有看過,我老伴兒也沒有,我兒子也沒有,如果這不是你的東西的話,我想該讓你母親自己打開。我想這可能對她有特殊的意義。」
霍普點頭稱是,這時候,樓下有開門的聲音,是老奶奶的兒子回來了。
「你是開車來的嗎,孩子?」
「不,我還沒拿到駕照呢。」
「那正好,讓我兒子送你回家,你媽媽應該已經等急了。」
老奶奶的兒子叫加里·平托,也是個中年人,至今未婚,因為考慮到母親喪偶之後獨居太孤單,他便搬到了這裡和母親一起住。
在送霍普回家的路上,平托一直在和霍普熱情攀談,因為作為一名曼聯球迷,他很興奮能夠親眼見到這位未來的巨星。
閑聊中,平托突然說道:
「說來也巧,我年輕時曾經追求過一個女孩子,但是我失敗了,那個女孩最後也嫁給了一個姓霍普的男人。」
「所以你才終身未娶?」
「可以這麼說吧。」
「冒昧問一句,」霍普好像想到了什麼,「那個女孩,不對,阿姨的名字你還記得嗎?」
「奧德莉·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聞言,霍普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臉上掛著難以置信的表情。
「我媽媽就叫奧德莉·簡,當然,她現在是奧德莉·霍普夫人。」
「吱——」
平托一腳急剎車,將車停在了馬路中央,如果不是因為路上車流量小,估計這會兒就得給保險公司打電話了。
「她是你媽媽?!」
「是的。」
「金色長發,臉上有雀斑,脾氣還不好?」
「呃,現在頭髮剪短了不少,最後一句大可不必提起。」
「你爸叫什麼名字?」
「安東尼·霍普。」
「哦我有印象,好像他是叫安東尼還是安東什麼的。草(一種植物),這世界也太小了……要不然你自己打車回去吧?」
「不行,說好了給你簽名球衣的,」霍普腦袋飛速運轉,「對了,叔當初和我媽關係好嗎?」
「好,非常好,」平托重新啟動汽車,「有一段時間我們幾乎形影不離。」
「直到你表白失敗?」
「我沒有表白,或者說,我沒有特別直白地表白。」
「那你說你追求我媽被我媽拒絕了,你怎麼追求的?她怎麼拒絕你的?」
「情人節那天,我送了她一盒巧克力,裡面有我給她寫的情詩,-結果,沒有得到她的回應。這之後不久,她就和那個臭……咳咳,和你爸在一起了。」
「但是我媽根本不吃巧克力哎,而且……」
「而且什麼?」
「我聽我爸說,好像他和我媽的定情信物就是一盒巧克力。」
霍普的笑容禮貌而又不失尷尬。
……
不多時,回到家裡,媽媽又在客廳里抹著眼淚。霍普躡手躡腳躲避著地上的碎玻璃碴子,將帶回來的鐵盒給到她手裡。
「你從哪裡找來的?」
媽媽接過盒子,眼神里多少透露出一些喜悅,問道。
「我去以前的家裡找來的,我還給你帶回來一個老熟人。」
「誰?」
霍普沒回答,拍拍手,平托便從門外一下跳進來,手裡還捧著一束剛剛在街邊買的玫瑰花。
「Surprise!奧德莉,還記得我嗎?」
「帕克?」
媽媽一臉疑惑。
「不是。」
「霍華德?」
「不是……」
「不是,提醒你一下,你高中時候最信任的男性朋友。」
「萊利!」
「……」
平托還想繼續補充定語來著,但霍普已經失去了耐心:
「平托,加里·平托。」
「噢!加里!我想死你了!」
媽媽於是迎上前去,和平托熱情地打起了招呼,並且很快開始了有說有笑地敘舊模式。
見此情此景,霍普知道,自己這是讓平托來對了。只不過,他隱約有一種不詳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