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深入地下

【我想看見的是兇手的自首，而不是被我逼的自殺】—愛良安如是說。

愛良安忙用手使勁划拉開周邊的碎石瓦礫，馬胖子又拿過鐵鍬慢慢的按金屬邊沿摳出一個外形，三人仔細一瞧，頓時泄了氣！

「這不是排水井嘛？」馬胖子一把扔掉手裡的鎬頭，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道。

愛良安也長吁一口氣，剛要坐下，突然猛地崩了起來，使勁的用手擦拭著眼前的金屬井蓋！

「怎麼了？」我和馬胖子吃驚的問道。

「你們看！」愛良安指了指眼前的黑色金屬井蓋。

金屬井蓋已經深埋地下數十年，顏色更是顯得烏黑如墨，但井蓋上那幾個歪歪扭扭的字體依舊可以清晰辨認。

防衛産業の換気！

我和馬胖子倒吸一口冷氣說：「倭文？」

愛良安點點頭說：「而且，這不是排水井蓋，而是通風井！」

馬胖子聽完一個激靈站起身，伸出手呸了兩口，拿起鎬尖對著井蓋邊緣砸去。

不多時，一個黑洞出現在我們腳下，呼呼的冷風從洞口撕裂般沖了出來。

愛良安猛地彷彿想起什麼喊道：「糟了！快跑！」

我和馬胖子發著愣問：「跑？跑什麼？」

愛良安見我和馬胖子紋絲不動，急忙拉著我倆的手向房間拐角跑去。

是氨氣！愛良安邊走邊喊道。

我和馬胖子聽完後背一涼，嚇得屁滾尿流的就要上台階，愛良安再次拽住我倆說：「別慌，頭上有換氣扇！」

說著摸到牆角電燈開關一旁的按鈕，使勁的按了下去。

轟隆隆的扇葉瞬間飛速轉動起來。

「屏住呼吸，趴下來！」愛良安按住我倆腦袋示意道。

此時，一股刺鼻惡臭的味道穿過鼻腔進入了肺部，馬胖子忙掏出礦泉水倒在自己的T恤衫上，三人用馬胖子的衣服捂住嘴，閉著眼睛趴在地上不敢動彈分毫。

10分鐘過去，我睜開眼，下意識的挪開捂住鼻子的衣服，試探性的呼吸一下，腥臭的氣味已經變淡，我看著還在緊閉雙眼的馬胖子說：「馬胖子，你這衣服幾天沒洗了，這氨氣的味道跟你這衣服相比，都成香水了！」

馬胖子睜開眼使勁的嗅了嗅自己的衣服道：「你懂什麼？這叫男人味，祛邪辟魔的法寶，我看這地下的毒氣也排的差不多了，咱起來活動活動，我腦子漲的很，眼皮發沉，再給個枕頭，都快睡過去了！」

三人起身目光投向上方的換氣扇感嘆不已，我說幸虧有這玩意，要不咱幾個真就被熏成精神病了。

愛良安點點頭說：「真是粗心大意了，這本就是通風換氣的井蓋，咱們敲錘了蓋子導致底下十餘年的害氣一發涌了出來，不過是非兩面，有一點倒是值得高興的！」

馬胖子蹲下身看著漆黑的洞口說：「這個惡臭的味道的確是氨氣，看來第七具屍體就在下面無疑了！」

我說：「人體主要由蛋白質構成，人死後蛋白質慢慢失去活性，高度腐敗後會產生硫化氫和氨氣，加上密封了這麼多年，光是繁殖的細菌都夠咱們喝上一壺的！」

愛良安推開手電筒向裡面照去，黑暗彷彿佔領了整個洞口，光束至打到五米的長度，就渙散開來。

「你們看，洞壁上有扶梯！」愛良安說道。

我仔細一瞧，洞壁上果然有用鋼筋圈成正方形，插在石壁一側，一字的排開下去。

馬胖子咂咂嘴說：「我看看深淺！」

說著把身旁的礦泉水瓶扔了下去，

2秒后，洞底傳來「呯」的一聲迴響。

愛良安抬頭說：「不深，我先下去，你們在後面跟上！」

馬胖子搖搖頭說：「別逞強，下面情況咱們還沒摸清，你這身子骨跟炸雞柳似的，對敵經驗太薄弱，還是我來打頭陣，宋爺我自幼習武，擁有一支麒麟臂」

我忙打斷道：「您可歇菜吧，閑言碎語不要講，咱們趕緊制定方案，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美國航空宇航員阿姆斯特朗登上月球時曾說過：這是我個人的一小步，卻是人類邁出的一大步，現在情況基本相同，誰先下去一小步，就是揭露整個案件真相的一大步，這榮譽還是我來承擔吧！」

愛良安笑了笑說：「關鍵時刻體現出了我們戰士的風雨同舟，榮辱與共的使命感，咱們的隊伍真可謂團結奮進、總志成城，作為咱們隊伍里唯一的黨員，我有優先表決權，我堅持自己的意見，第一個下去！」

馬胖子撇撇嘴說：「我保留意見。」

我看了眼四周說：「時不我待，書不細表，咱們得抓緊時間，結合實際出發，我覺得馬胖子打頭陣好一些」。

愛良安考慮了片刻說：「那好吧，馬大海你先下，我第二個！」

三人達成共識，我在身旁的除草工具里翻出一股細麻繩，將手電筒捆在一頭，緩緩的從井口順了下去。

馬胖子掂量了著剛才使用過的鎬頭，將鎬把子抽出來別在了褲腰帶上，又將樓梯上兇手遺落的雨衣打成卷，塞進了背後的包裹里，防止出現墜落，緩衝下著地的衝擊力，接著又將自己的T恤衫擰成繩，纏在頭上，上面還系著個手電筒，收拾妥當后，光著膀子，坦胸露乳的站在我們面前。

我看著馬胖子這身打扮讚歎道：「流星白羽腰間插，劍花秋蓮光出匣；天兵照雪下玉關，虜箭如沙射金甲！宋將軍這身行頭好生威武哩！」

馬胖子擺擺手示意不接受我的馬屁，縱身一躍跳了下下，雙腳穩穩的踩住鋼筋凳，雙手從井口左右兩側麻利的收回，扶住上面的鋼筋凳，一層層走了下去。

愛良安驚訝的說：「馬大海剛才這動作頗有一種，事畢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意味，的確是有兩把刷子！」

我嘿嘿一笑，拽著拴著手電筒的繩子，隨著馬胖子一同緩緩的放了下去。

不多時，馬胖子落到了底兒，向上喊道：「我已安全著陸，請祖國人民放心！」

愛良安聽完當即翻身踩著腳蹬，跟著蹭了下去。

不多時，三把手電筒的光束在井底上下來回晃動著。

置身在一個黑黢黢，如地鐵隧道般的拱形防空洞里，內心感到的是壓抑和絕望，彷彿整個世界都被一頭怪獸吞噬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