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向他挑戰
「系統，我有多少戰力？」
【戰力5，可維持十五分鐘。】
「不對吧？在瞭望台，夏天清晨四點左右就能看到日出，到現在應該有六個小時了，才這麼點？」
【太陽精華純度太低。】
「好吧，全部分配到速度項，走直線去考場。」
考場是虛擬格鬥體育館，佔地面積約一萬平方，正中是籃球場大小的格鬥台。
在格鬥台坐著的是五位考官，其他工作人員各司其職。
觀眾席上坐著本場參賽考生和落榜考生，還有部分考生的家屬。
陳仁宇考號已變更為01。
照舊例，只要考生全部到齊就可以開考。
陳仁宇遲遲沒出現，只能按照規定時間(十點整)來。
大部分考生五六點就到了，連考官們和其他工作人員都是八點到場的。
因此，儘管沒到規定時間，陳仁宇還是成了眾矢之的。
很多考生竊竊私語，猜測他正忙著準備作弊手段。
這場考試換了一批考官。他們聽著考生們的議論，對陳仁宇印象很差。
「01號考生陳仁宇還沒到？」主考官掃了一眼腕錶，不耐煩地問。
李帥笑嘻嘻地回答：「大概是忙著讓作弊手段更隱秘點兒吧？」
劉峰騰地起身，指著他訓斥道：「沒有證據就別亂放屁。」
他轉而恭敬地回答主考官：「我剛才和他通話。他一定能在十點前趕到。他家離考場遠，又沒有汽車，四點就往這兒趕，很不容易。」
主考官被說動了，「好，等到十點整。哪怕超過一秒，就算他自動棄權。」
劉峰沒敢應聲，焦急地望著大門口，嘴裡念念有詞，像是他說的話能把陳仁宇拽來似的。
「二十九、二十八、二十七……」有個考生看著腕錶激動地高聲喊。
其他考生隨即加入倒計時隊伍。
「十九。」
「十八。」
「十七。」
……
喊聲幾乎能把格鬥場的天花板給掀了。
他們堅定地認為陳仁宇作弊了。
落榜的考生想拉他下來。
有資格參加本場考試的想去掉一個作弊能力超強的對手。
「三。」
「二。」
「一。沒有來！」
考生們發出得勝的歡呼。
「十點整，考試開……」
沒等女考官話說完，劉峰高興得跳起來，指著門口喊：「來了，他來了。01號考生陳仁宇來了。」
門口出現了陳仁宇模糊的身影。
「考官說過，遲到一秒就算棄權。」
「對，必須算棄權。」
……
考生們一個個大嚷。
「01號考生陳仁宇準時到場！」李帥鄭重地說：「我看得很清楚，他沒遲到。」
包括劉峰在內的考生都驚訝地看著他。
對這些考生而言，自昨天起，李帥竭力證明陳仁宇作弊，應該是他們一夥的。
他們實在想不通李帥為什麼幫陳仁宇。
李帥高昂著頭，「我要證明遠比他優秀。所以，他必須參加考試。」
主考官示意眾人安靜，開始宣布規則：「每位考生和虛擬的獵者戰鬥。勝者，系統會根據表現給出分數。敗者，直接判定0分。可自主選擇對手。」
「主考官，我申請向01號考生髮起挑戰，選擇同一個對手。」李帥微微躬身，
雖舉止謙恭有禮，但語氣有居高臨下的氣勢。
「01號考生，你願意接受挑戰嗎？」主考官問陳仁宇。
陳仁宇攤開雙手，「無所謂。隨便他選，我奉陪到底。」
「請01號考生和02號考生往控制台挑選對手。」主考官命令。
李帥朝陳仁宇冷哼一聲，輕蔑地瞅他一眼，腦袋昂得高高的，率先走在前面。
陳仁宇跟在後面，模仿著他高傲的姿態，走出六親不認的步伐，引起全場發笑。
李帥知道陳仁宇在搗亂，但想到現在不宜發作，強忍了下來。
兩人到控制台前，李帥和工作人員並肩站著，故意把陳仁宇擠到身後。
工作人員操作一番后，屏幕上顯示出一個資料卡。
姓名：王迪。
年齡：25歲。
戰力：7。
成就：C級任務15件，B級任務2件。
狂暴度：10%。
通關條件：在五分鐘內，考生未棄考，且得分高於20。
通關率：95%。
「不行，這個太弱了。換個強的。」李帥連連搖頭。
工作人員只得調出另一個資料卡。
姓名：孫牟。
年齡：45歲。
戰力：10。
成就：C級任務40件，B級任務20件。
狂暴度：40%。
通關條件：在兩分鐘內，考生未棄考，且得分高於20。
通關率：60%。
「我想要最強的對手。」李帥眼含怒意。
叮鈴鈴……
工作人員的腕錶響了。
應該是上級打來的，他不停地點頭說「是」。
通話結束后，他偷瞄陳仁宇一眼，憋著笑說：「好，給你們調一個最難的。」
經過他一番操作后，屏幕上出現一個奇怪的資料卡。
姓名：崔格爾。
年齡：已逝(上世紀，第一批獵手)。
戰力：未知(當時沒測定戰力的標準)。
成就：先驅(榮耀稱謂)。
狂暴度：100%。
通關條件：在兩分鐘內，考生未棄考，且得分高於20。
通關率：0%。
「就這個。」李帥指著資料卡急切地說。
陳仁宇摸了下鼻頭，難為情地問：「我可以改變主意嗎？」
主考官高聲喊：「請01號考生儘快進入格鬥台。」
陳仁宇見工作人員沒有修改的意思，長嘆一聲，進了格鬥場。
自己約的架，跪著也要打完。
「現在考試已開始，獵者系統準備完畢。能量聚集完成。」
整個室內體育館突然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數秒后一道激光凝聚起來，場景變了。
很像古羅馬斗獸場。
咚。
咚。
咚。
……
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滋啦……
重物劃過鋼鐵地板的聲音。如電鋸切割鋼鐵一般。
噹啷一聲，鐵柵欄如捲簾門般往上升，從黑暗裡走出一個兩米多高的壯漢。
他是個雄壯如熊的半機械人，粗獷的臉龐滿是猙獰的笑，腦袋之下，大半個身子是機械，機械右手拎著約半噸重的鐵鎚。
鐵鎚劃過金屬地板，火星四濺。
「系統，說些鼓勵我的話。」陳仁宇在心裡說。
【經本系統評估，您和他的差距就像羊和屠夫。】
「誰是羊？誰是屠夫？」陳仁宇忐忑不安地問。
【經系統計算，當然您是羊，他是屠夫。】
「我是頭雄健得能獵殺猛虎的山羊，而他是個衰老得連尿尿都要扶牆的屠夫。系統，你是這個意思，對不對？」
【經系統計算，您是個剛出生、連站都站不穩的小綿羊；他是個一拳能打死牛、手持鋒利尖刀的屠夫。】
「感謝你的鼓勵。有個會文學修辭的系統，太棒了。我真是信心滿滿啊。」陳仁宇咬牙切齒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