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收債
次日清晨，劉無涯便隨著人流進入了白象城第三層。進入第三層之後，他發現大街上的人幾乎每個人帶著武器，行走如風。好奇之下，他打開了鑒定技能。
「境界：鍊氣中期，危險等級，低。」「境界：鍊氣大成，危險等級，低。」
大部分人都是鍊氣期，初期比較少，中期和大成佔據了絕大部分。
他開著鑒定技能，一路慢慢地往前走，突然，一絲鮮紅的光芒映入他的眼帘。
「境界：築基期大成，危險等級：高。」
一名身後背著一把大刀的男人正靠著牆邊，雙手負在胸前，低垂著腦袋。寬大的的蓑帽擋住了那男人的面容，但頭頂上的系統提示文字「危險等級：高」卻鮮紅刺目無比。
劉無涯剛停下腳步望了那男子一眼，那男子就抬起頭，如閃電一般的眼光掃了過來。
好敏銳的感覺！
他趕緊低下頭不敢再看那男人，快步往前走了一段路，直至再也感受不到那男人的視線了才鬆了口氣。
有了這次經驗，劉無涯也不敢再亂開鑒定觀察人了，索性就走進茶樓坐著慢慢等待了。他選了個二樓臨窗的位置，在這個位置能夠觀察到不遠處廣場的情況。如果要開始廣招門客的話，十有八九就是在廣場舉行。
然而他屁股還沒坐熱，就聽到一道慵懶的聲音傳來：「這位兄台，這個位置平日素來都是我等慣坐之位，不知道能否讓開呢？」
劉無涯轉過頭來，只見四個人柱子般站在自己的桌子邊，來往的過道都佔據住了。為首的那人衣著華麗，腰系寶劍，背負雙手，雙目微眯，神態說不出的倨傲。
一個築基初期，三個鍊氣大成，危險程度都不高。劉無涯在看到他們的第一眼就鑒定完成了。
「這人真不識相！也不打聽打聽這是誰的位置？」為首那人旁邊的一個跟班模樣的人一邊說著，一邊擼起袖子，一副要動手趕人的姿態。
茶樓的掌柜聽聞這邊的動靜，一臉惶恐地跑了過來。
「哎喲，這不是王建安少爺！今天什麼風把您吹過來?」
劉無涯搖了搖頭。算了算了，他們一看就是紈絝子弟帶著狗腿子和保鏢的組合。小不忍則亂大謀，一個位置而已，讓了就讓了。
就在他起身準備讓出來的時候，王建安的話語讓他停下了身子。
「我有幾個朋友想要觀摩一下號稱是下品靈器中最為鋒利的星殞劍，我特地從我哥那裡借了出來，相約在這裡。但是掌柜，我一個月前不是跟你說過，這個位置以後都是我王家專屬的位置嗎？現在怎麼上邊還坐著一個人！」
王建安、王建平、他哥、眼熟的劍，這一切是巧合嗎？
掌柜彎下了身子，不斷地用手抹著不停地在額頭滲出的冷汗，口中說道：「是小的疏忽！請王少爺不要見怪！小的這就把這人趕……」
「你哥是王建平？」為了驗證心裡的猜測，劉無涯開口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正是！」
既然是仇人王建平的弟弟，那這位置就不能讓了！第一筆債，從你弟弟這裡收取！
「這位置我不會讓。這上面難道寫了你們的名字？」劉無涯又大馬金刀地坐了回去。
王建安一下子就回味過來了，眼前這人是在針對王家。
茶樓二樓的氣氛一下子就下降到了冰點。掌柜煞白著臉，不斷地用眼神示意劉無涯快跑。
「你這是要跟我王家作對了？」王建安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眼神變得冰冷而狠毒。
「是又如何？」劉無涯針鋒相對地回望了過去。
「莫客卿，動手！」
來得好！劉無涯昨夜已經經由登神長階的效果晉級築基期初期了，正好拿這同是築基期初期的客卿練下手。
一道寒光毫無徵兆地突然亮起。劉無涯把桌子一掀，身子如大鵬一般往窗邊退去。
「鏘！」，好快的劍！桌子在一劍之下，直接被劈成了兩半，然後才聽到拔劍聲！
這一劍固然快，換作仍是普通人時的劉無涯，他是萬萬躲不過的。但是如今兩人境界相同，對面客卿的一切動作都變得有跡可循，他可以從容躲避。
好狠毒的人！
他看了眼被劈成兩半的桌子，果然和王建平是一丘之貉，一言不合就取人性命。
雖然劉無涯不會任何的招式，甚至穿越前連打架的經驗都沒有，但是在戰鬥之下他卻格外地冷靜。眼看那客卿第二劍就要砍了上來，他從隔壁桌抓過一個茶壺就往那門客臉上丟過去。
那門客反手就是一劍，茶壺在空中寸寸破碎。但壺中的熱茶並沒有被這一劍阻攔，反而在瞬間傾灑出來，直直地灑在了那門客的面門上。
「啊！」
身處同樣的境界，他很清楚所謂的修鍊者，在最初不過是比普通人身體素質更強，並不能飛天遁地，身體百劫不侵。那門客被滾燙的茶水一灑，不由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慘叫出聲。
機會！
他一個滑鏟，躲過了那客卿在失去視野下胡亂揮舞的劍網，對著他的下身用力一踹。
「啊！」那客卿發出來比先前還有凄慘的慘叫聲，被踹飛騰空，重重地落在樓梯旁，昏闕過去了。
王建安看得下體一涼，他見過許多次修鍊者對決，基本都是你一刀我一劍地交手。然而眼前這個人卻毫無章法，猶如市井混混打架一樣，竟然還打贏了！
劉無涯拍了拍手，從地上起來，笑吟吟地走向了剩下的三人。
「你別過來啊！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對我動手，我們王家不會放過你的！」王建安拔出了腰間的寶劍，雙手緊握，顫抖地指著越靠越近的劉無涯。
劉無涯在距離劍尖還有十厘米的位置停了下來。劍身泛起的寒芒讓他感到了一絲不舒服。
「鑒定！」
「鑒定結果：下品靈器星殞劍，無佩戴條件，以鋒利著稱，下品靈器中鋒利無出其右，無屬性加成，。」
好東西啊！自己剛好缺一把武器。
「要我放過你也行。你這把劍不錯，送我如何？」劉無涯的嘴角掛上了一絲笑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善一點。
然而這個笑容在王建安的眼裡跟惡魔的笑容毫無分別，「不可能！這把劍可是我哥王建平的劍！他的劍你也敢覬覦！」
王建安聽到劉無涯想要搶去這把劍，下意識就把他哥王建平的名頭搬出來，希望能嚇住對方。
「沒錯。要的就是王建平的劍。」劉無涯的的笑容更盛了，「那樣我就更喜歡了！」
「你給我去死！」王建安再也忍受不住，握劍用力往前一刺。
王建安與劉無涯之間相差了一個大境界，他的動作在劉無涯眼裡就如同小孩子一樣緩慢。他一個側身就躲過了王建安的攻擊，欺進到了王建安的身側，一抬膝蓋，狠狠地撞向王建安的下身。
「哐當」一聲，星殞劍掉落在地板上。王建安像個熟透了的蝦一樣，弓著身子捂著下身蜷縮在地上，額頭因為劇痛而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劉無涯從王建安身上拿過劍鞘，撿起星殞劍，還劍入鞘背到了身後。第一筆債，收取完成
。
劉無涯奪過星殞劍之後，又蹲在王建安身旁，開始在他身上不停地摸索起來。
「你……又……想……幹什麼？」
「當然是看看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了。」劉無涯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
「你……！」王建安一氣之下直接暈過去了。
劉無涯在搜刮完王建安之後，又把視線轉移到他的兩個跟班身上了。他笑眯眯地一手做出五指併攏的捏爆動作，一手手掌向上做出索要的動作，意義不言而喻。
那兩個跟班看著眼前笑眯眯的劉無涯，感覺都要哭出來了。
……
「滾吧！」
那兩個跟班如蒙大赦般，分別扛起昏迷的兩人，飛快地消失在了茶樓。
「這些應該足夠賠償在這裡打鬥的損失了。」劉無涯把從他們四人身上搜刮來的大部分財物塞到了茶樓掌柜的手中。
「這位客官我勸你還是趕緊躲起來吧，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
「無妨。」劉無涯擺了擺手。
現在他只要去加入青鳶宗陣營，王建平就奈何不了他。他在搜刮王建安的時候就看到青鳶宗已經在廣場上拉開了廣收門客的橫幅了。跟班回去報信再找到自己是需要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