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奪戶
衡謝洲時間1月3日清晨6點55分,一位身披灰色斗篷,兜帽罩頭的少女,輕盈矯健的飛身登上了,蘇島監獄東區圈禁營地外最高的建築,就是希迦納小鎮,鎮中心廣場的那座鐘塔。
「夏露爾!」早已等候在鐘塔上最高一層的兩個男孩兒,異口同聲的,叫出女孩兒的名字!
「桑多、阿克托!怎麼樣?下面有動靜了嗎?」
女孩兒站定身形,拉下兜帽,露出一頭淡金色的齊耳短髮。他先向比較瘦小的男孩兒「桑多」點了一下頭。隨後,清澈湛藍的晶眸,就漂向那個高一些,壯一些的紅髮男孩兒「阿克托」,臉上露出淡淡的甜笑。
「還沒有呢!你自己看吧?這次的新犯人,好像都挺守規矩的!」桑多雙眼掃視著塔下圈禁營的區域,一邊說,一邊抬手把一支雙筒望遠鏡,遞向了女孩兒。
而此刻,女孩兒已經走到了兩人中間,更靠近阿克托的一側,伸手接過望遠鏡,舉在眼前向斜下方看去,並轉動上身變換著視野。
「夏露爾,等看完這裡的「奪戶戰」,你還去「莉姆」嬸子那兒上課嗎?」阿克托側頭看向少女,輕聲的問道。
「我……不想去了,如果我們找不到「獵囚」同伴,我想趁著今天去「索貝爾」山谷。萬一能找到……?咱們要不要約他們,明天就去「霧區」……」女孩兒遲疑了一下,仍舉著望遠鏡,目不轉睛的說道。
「那不好吧!夏露爾,咱們這是第一次找……那些囚徒搭話。那些傢伙……,雖然他們不敢把我們怎麼樣!可畢竟我們都是小孩兒。那些人都窮凶極惡慣了,我怕萬一……太危險了吧!?」一頭銀白色短髮,瞪著淡灰色大眼睛的桑多,一臉擔憂的說道。
「那我也要試一試,我跟你們不一樣,反正我不想再等下去了……!」夏露爾左手扔端著望遠鏡,目光卻低垂下來,右手下意識的摸了一下,她纖細的玉頸上,那淡棕色的項圈,堅定的說道。
「桑多!已經到2152年了,咱們就快15歲了,再有不到1年……!」紅髮男孩兒阿克托,嗔怪的看了一眼桑多,用凝重的口吻說道。
「哦!!對不起……夏露爾!」桑多恍然醒悟,向女孩兒低下頭,一臉羞愧的說道。
「沒……沒關係的!我……我那句話,不是針對你的,桑多!你千萬別介意。」夏露爾慌忙寬慰道,她察覺到,對自己唯一的朋友,剛才的那句「我跟你們不一樣」,有些說重了。
當然,在她的心目中,阿克托已經不屬於朋友了。
「嗯~~!都是我沒用,實力這麼弱,什麼都幫不到你們,還總受你們的照顧和保護。」桑多自卑的說道。
這時阿克托走到桑多身邊,一拍的他肩膀鄭重的說道:「桑多,咱們一起行動,已經有一年多了!有多少次,都是依賴你靈敏的感官,咱們才能提前避過一些險情?
所以,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咱們是好朋友,互相扶持、相互依賴,都是分內的事。能和你在一起,咱們三個能一起歷險,我們都很開心!」
「嗯!!我也非常開心,阿克托,夏露爾!能和你們成為好朋友,是我最大的運氣!」桑多抬起頭,望著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阿克托,又看向夏露爾,一臉欣喜的說道。
「我才是……,能結識你和……阿克托!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女孩兒仍舉著望遠鏡,臉卻轉向了兩個男孩兒,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斜上空投射下來的晨曦,給女孩那光潔的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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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精緻,都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這副美不勝收的畫面,當時就把兩個男孩兒都給看呆了。
桑多最先察覺到不妥,急忙轉眼向鐘塔下看去,一怔之後說道:「阿克托,夏露爾,好像有新犯人出來了!」
那兩人也急忙轉頭看向塔下,夏露爾舉著望遠鏡,一邊觀察一邊喃喃的說道:「終於要開始了,希望不要……」
她是想說:「希望不要死太多人。」但她沒說下去的原因,是她從12歲開始就關注著,4大圈禁營區每年兩次的「奪戶之戰」,她已經在另三個營區,看過這種爭奪戰的景象。
所以,這時她突然想到,自己的願望,對於下面的那群人來說,實屬多餘。
……
「宗平倉久」是四麓島國近三年來,該國國內最臭名昭著的,最變態的,異能者殺手。
29歲的他,在短短的4年間,就連續姦殺了52名女性。
他在去年10月份被捕后,島國的特種防衛機關,先對他進行了化學閹割,然後才把他送上法庭。
而這種針對異能者的審判,世界各國政府的司法態度都差不多,為避免給普通民眾造成心理恐慌,庭審過程都是不公開的,最多向社會公布一下判決結果。
甚至有些國家,對於所謂違法犯罪的異能者,根本不會執行什麼司法程序。直接交由特殊群體管理執行機構,在私底下就給處置了,佟燁和鄭知然就是如此。
所以,說什麼庭審,也不過是走走形勢罷了。甭問了,宗平倉久必然是被判處了死刑。不過,由於他的異能比較特殊,有島國的大財團看中了他,花了點兒小錢,運作了一番,就把他給整到這兒來了。
在昨晚的大逃殺中,宗平倉久的表現,確實沒讓看中他的那個財團失望,第一波外圍下注,就把對他的投資本金給賺回來了。
當然,這次的外圍盤口,對於東盛洲被選中的十個種子選手來說,宗平倉久的賠率是相對低的!這說明,東盛洲各國的那些大玩家們,對他還是普遍看好!
而最不被看好,賠率最高的,就是那個黑大漢!果不其然,他沒堅持到最後,被賠率第二高的佟燁給殺了!
所以,在東區的外圍盤口中,佟燁的賠率,現在成了最高的了,也就是最不被看好的種子選手。
可要說,經歷了昨晚的那場廝殺,佟燁的表現,沒讓他在剩下那6位種子選手中的排名,有所提升嗎?
並沒有!因為昨晚他走的最慢,殺掉的囚犯也不是最多,據運營方統計,只有80多名囚徒。而且他殺得都是落在後面,相對較弱的選手,除了那個黑大漢。
而活下來的種子選手,擊殺的人數都過了百。同時,現在排名在前三的種子選手,包括宗平倉久在內,也都殺掉了一名,原來排名靠前的,前種子選手。
可要問宗平倉久為啥這麼強,因為他是三痕級四環異能者,他身負的4種異能,分別是:「疾行」、「泥潭」、「空鏡」和「風刺」。沒錯,他也有和鄭知然一樣的傷害反射技能。
還好,他異能的抗度等級,都沒達到4痕級。不然,全四麓島國死的人可就多了,要想抓他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而這些年,他所姦殺的女人,全部是年齡在30到35歲之間,卻仍保持著姣好的面容,窈窕的身材,氣質又相對成熟的女性。至於他為啥有這種偏執?也許是跟他的戀姐情節,有一定關係吧!
昨晚,在所有參與廝殺的囚徒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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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第一個衝進營地的西門。可今早7點的這場奪戶之戰,他卻不是最早從圈禁營地為新囚徒,臨時設置的集體監艙中走去的。
那什麼是「奪戶之戰」?顧名思義,就是搶住處!
昨晚,等所有存活的囚犯,在圈禁營地西大門的內側集合后,總警監又對他們宣布了第二項,生存競爭的規則:
一、從明早7點開始,所有囚徒都必須離開臨時監艙,到圈禁營地內去搶奪自己未來的住所。於7點30分后,還沒有離開臨時監艙的囚徒,會被視為主動棄權,將被當場處決。
二、新囚徒可以向任何老囚徒發起挑戰,搶奪他們的居所,但必須是一對一的。決生死?還是只決勝負?由他們自己約定。如果是只決勝負,勝者可以決定敗者的去留。
三、奪戶之戰仍可以組隊,但每隊只能出一名代表,也只能搶奪一處房舍!也就是說,要搶到足夠大的居住空間才行。而房子越大,裡面住的老囚犯就必然越強。
四、雙方對決時,要一同去營地東側和北側的開闊地,不準當街開打,毀壞房屋建築,否則殺無赦!
六、新囚徒搶奪住所的範圍,僅限於小鎮西部的圈禁營區。如果有人敢憑藉異能,跨越到鎮中心區或鎮東區,屬於越獄行為,一經發現,也是一律格殺。
七、現在,獄方不會給新囚徒,供應任何飲用水和食物。明天在搶奪住所時,被他們擊敗的老囚徒,身上和原住宅中的所有錢物,都歸勝者所有,到時候就自己解決。
乍一聽,這七條規則,比大逃殺時的規則,要有人性多了。
但是,可別忘了,這些都是什麼人?多數都是暴戾恣睢的兇犯,陰險狡詐的惡棍!他們當然明白,這是讓他們跟老囚犯搶奪生存空間。誰會手下留情?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當然,其中也有人不是這麼想的。甭問了,一定包括鄭知然。
昨晚聽完這些規則后,兩人隨著大幫進入了臨時監艙,找了個犄角旮旯靠著休息。鄭知然就問佟燁:這四個多月,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結果,佟燁只講了個開頭,就把鄭知然聽了個驚心動魄!
越是往後聽,他就越是恨得咬牙切齒,越是心疼小佟燁。他根本無法想象,這孩子是怎麼挺過來的。所以,他也就不奇怪,小佟燁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他看佟燁在述說這些事的時候,情緒倒是很穩定,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說道最後的時候,他的目光中,顯現過一絲驚恐,然後就露出了詭計得逞的那種,陰險的冷笑。
等聽完一切,鄭知然已經是兩行熱淚,酸楚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他想安慰佟燁,可他自己都無法平靜,又如何勸得了別人?
佟燁卻滿不在乎的說:其實都沒什麼了,現在都過去了,他還要感謝那些死鬼,讓他變強了。
然後就勸鄭知然,讓他別往心裡去,早點兒休息,明天還有架要打呢!
接著就在那兒自顧自的嘀咕著:不知道明天,能搶到什麼樣的住處?能吃到什麼東西?能不能洗個澡?換換衣服?現在的囚服上,都是血噶本兒,都滲到內衣里了,穿著怪難受的!不過還好,比他那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