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下收徒
紅雨大陸廣袤異常，雖然人族自稱，十萬大山，無盡火域之外，皆為人族之所。但是如此廣袤的土地哪怕是壽命千歲者都難以走到，幸虧伏羲以無上陣法大道，在大陸上安置了大大小小的傳送陣，才讓人眼界開闊不少。
但是由於傳送陣的保養，維持花費極高，所以傳送陣使用費用常年降不下來，而大陸太大，雖然大小仙門不少，但是也只能招收些自己門府旁的弟子，好的苗子太少，大部分仙門裡的天才，都是仙門長老出門雲遊發現的苗子，這就導致了仙門中的弟子不多，而精英就極少了。
秉青大殿之中，傳送陣接連亮起，陸續有無人從傳送陣中走出。廳外，一個著華服，黑髮，黑須，系錦緞腰帶，佩白玉腰牌，宛若世俗里富家翁造型的中年男子，正在門口迎。
「聽松，為什麼發召集令？也沒到大比的時候吧？」一個身似鐵塔，面容嚴峻的大漢用粗獷的嗓音大喊道。
門口接應的男子很無奈的笑了笑，開口說道「方外之人，請叫老夫道號，平清。這次召集令是師祖所發，他令我讓我們六派掌門於今日一聚。具體有何事情，我確實也是不知。」
「既然是師祖的要求，我們也快點趕過去吧。中，一個手持摺扇一副書生打扮，面容清秀的男子說道。
六人就此也不再多說，飛身而去，不大一會，便到了秉青諸山中的一所隱秘的石屋前，平清推門而進，石屋內僅有一張長桌和七把椅子。六人沒說什麼，輕車熟路的分別做好，僅留下長桌首座空餘。
平清為眾人用仙術沏好了茶，在茶煙氤氳中，一個小時轉眼而過。
長相粗獷宛若鐵塔的大漢先坐不住了：「聽松，你難道是讓我等在此喝茶嗎？師祖所為何事，讓我們這幾個人枯等在此。」
沒等秉青掌門平清說話，坐在大漢側前方的一個將一隻腳踏在石桌上，全身上下皆是皂色，唯有額前的一撮頭髮為白色，面容年輕，半閉的眼眸里宛若星辰點點，十分神秘的男子，先開口說道：「金擎漢，你雖然你三溪水好，茶好，不也被夫子一劍斬了嗎？」
鐵塔大漢瞬間怒目圓睜，嗓音低沉的說道：「棋子兒，你是故意找事兒嗎？是不想后了？」說著一跺右腳，「砰」的一聲，一桿鋼槍破土而出，槍尖閃閃發亮，大漢右手一抄鋼槍，猛地站起身來，一槍指向了正在坐著的年輕男子。
黑衣男子不慌不忙，只將一隻手搭在了踏著做桌子的那條腿的膝蓋之上，手心向上，其上的幾枚黑白棋子詭異的漂浮在半空之中，緩慢的有規律的浮動。而黑衣男子雙眼全部睜開，直看向大漢，眼睛里的點點星光，彷彿真的閃爍起來。
正在這劍拔弩張之際，長桌頭上傳來一聲輕咳。僅一聲咳嗽，兩人周身的氣場陡然全散，二人都像意識到了什麼，立刻停手。之間長桌首座不知何時，竟然坐著一個手持木杖的素衣老人，房間內其餘六人雖皆為六大仙門掌門，但是卻無一人知曉老者究竟何時以何種方式出現在做微商的。
見到老人後，六人立刻站起身來，對首座之人鞠躬行師禮。
首座老者擺擺手示意幾人坐下，然後開口說道：「十六年前，夫子逝世，我下山遊歷幾載，妖族趁八卦無人掌控之際，多次組織大軍意圖闖出十萬大山，幸得即為掌門計劃周密，才沒有給凡人間帶來更大的影響，老夫在此先行道謝。」
說罷，對著幾位掌門拱手示以歉意，六大掌門哪敢受著這位當世掌控八卦陣，而且無論是輩分還是仙術造詣都高得恐怖的師祖行禮，紛紛趕忙站起身來回禮。
待六人重新落座，師祖接著說道：「前幾年，我歸山之際，將清居自松下禁放出，想必你等都是有些怨言的，清居曾與夫子同行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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庇護儒家發展之事，你們還對此耿耿於懷。這其中的自有我日後的打斷，且放心便好。」
「既然師祖都如此說了，那我等自然就此打住。」一個身著淺藍色絲綢衣衫的老人說道。
「仙儒之爭皆凡俗小事。」師祖輕撫長須說道：「修仙之道，大道無窮，曾記否，汝等幾人執掌一方仙門之事，每人初次見我，我都曾勸誡過一句話。」
「凡俗皆小事，仙道千萬，吾只問一句，可逍遙否？」平清居士很自然的答了出來。
師祖對於回答很滿意的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這次我下山，為的就是大事而去，如今歸來，自然已是明了。再次只問一句，在座諸位，可願以身殉道否？」
師祖的眼光陡然間由柔和變得凌厲，緊緊的盯著坐下六人。
「朝聞道，夕死可矣。夫子的心境，我兩百年前就有了。」金擎漢哈哈大笑道：「我可是從來不畏懼死亡的。」
「莽夫都不怕，我又有何懼？」被叫金擎漢叫做「棋子兒」的古成掌門黑白子回答的也是乾淨利落。
「三百年了，怎麼說也不算是夭折吧。」歸墟掌門，那個身著淺藍色絲綢的老者說道。
「這個東西拿出來說，聽著著實嚇人啊，可我師尊曾經說過，降香死自掌門起，若這降香僅需死一人，那也應該是我李茹。」座下唯一女子說道。她身著一襲紅色長裙，面容宛如十八九歲少女一般，也當得上傾國傾城四個字。
「師祖，我紫微從不屈於人后。」一手摺扇，好似一風流書生的青衫男子，拱手說道。
師祖緩緩轉頭看向了沒有說話的平清居士，平清苦笑一下：「師祖，你是看著我長大的，說真的，我可是怕死怕的要命的，哪怕真的只剩下最後一口氣，還是會麻煩在座的諸位道友替我找來長生藥的。所以啊，真的哪天需要我死的話，那麼，麻煩師祖你，刀磨快點。」
師祖聽後會心一笑，說道：「那好，在座諸位，可想成仙否？」
宛若旱雷平地起，直接炸響在幾人耳邊。在座的諸位掌門立刻楞在當場，修仙之人，有誰人不想成仙？可是明知這世間無仙，有哪裡求得這份大逍遙？
是的，仙術九千般，變化無窮。史書三萬年，粟粒不差。仙門經萬載，春秋史記不若人間書籍一般遺失，自是齊全無比。然而凡此種種。皆能說明一件事情，世間無仙。
鍛體，陣法，仙術直到皆是三聖接受前人之經驗，走出了屬於自己的大道。厚積薄發，時運濟也。這天地雖然沒有給人族一絲氣運，卻饒給了人族一線光陰。三聖時光恰好，是人族一舉奪得了天下。而從頭至尾也沒有現任駕龍。這就是六大仙門中，掌門代代間相傳的秘辛。
「真的，可以成仙嗎？」平清居士的聲音有些顫抖。
「當然，吾之大事唯有成仙大逍遙而已。」
黑白子立刻問道：「怎可成仙？」
在座六人立刻盯著師祖滿是滄桑的臉，期許著看到一絲波折，可是師祖仍是面色如常，平靜地說道：「著墨勾勒之處仍需細細打磨，但是大體方向是不會出現偏差的，且讓老夫先算上一掛。」
說罷，左手一抬，舉在半空中，陡然之間，秉青山上修仙之人，皆感應到了山間靈氣動蕩不止。而此時，師祖左手之上，一個似木非木的八邊形陣盤漂浮在半空中，並緩緩轉動，這就是號稱著「一陣定八荒」的天下第一陣，八卦陣的本體。掌心方寸間，可令八荒服。
在秉青山以西的十萬大山裡，妖族偏居之地，千百年來的壓抑感瞬間減弱不少。一時間，群山之間咆哮之聲響徹天地。未待妖族做出反應，半空之中出現了一個閃耀著白光的人形物體，萬妖無論何處都能清楚的看見。
白光人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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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妖帝，管好你的手下，老夫還在呢！」
這是，從山巒之間，一道黑影衝天而起，速度宛如閃電一般，沖向白光人，白光人瞥了一眼，右手一握，一桿棗紅色的木杖就出現在他手中，然後接著輕輕一揮，褐色身影頓時宛若蝶陷蛛網，掙扎動彈不得。隨即大叫到：「你信不信我只要一聲令下，我十萬大山的妖眾，今日定要你人族血流成河？」
雖然看不清白光人的臉，但是十萬大山的妖眾還是感覺到了他的不屑。那人並未說話，只用木杖一點，黑色身影周遭的黑色被漸漸剝離。眨眼間，只剩下一個半透明宛如藍色火焰的身影。
「巫妖一族，汝等已經降服於妖王，我早已知曉，此番前來，我僅僅是為了提醒妖王的。雖然你同為巫妖一族的王者，但是仍不配與我對答。」說著，右手木杖一推，那巫妖吐出一口猶如冰雪的藍血，倒飛進山林之間。
「妖皇，汝等期許只是未至，不要自誤。」說罷白光人一閃之間，變不見了蹤影。
山林之中不知何處，一雙眼睛緩緩自黑暗之處睜開。橙黃色的豎瞳里滿是怒火。「師祖，在我閉關之際你倒是好的的威風啊。」緩緩停頓一下，妖皇喃喃道：「不過你又是從何處知道的期許之時呢？不可能啊，他的規則是絕對的啊。罷了，既然你已知曉此事，那吾輩也不與你爭一時朝夕。」
大廳之中，六人盯著師祖手中緩緩轉動的八卦陣，細細打量著，尤其是擅長陣法一道的黑白子，彷彿看上一眼就深陷其中，目光變得一片茫然。
「喝！」師祖一聲喚醒眾人，六人彷彿受到了巨大驚嚇一般，身體猛然一抖「莫要多看，聖人之下，八卦陣前皆為虛幻，若不是我掌握八卦，我也會迷失在陣中，神魄千年不歸。而你等只會是魂飛魄散的。」
六人聽聞之後皆是嚇得一身冷汗，雖然幾位掌門都曾見過八卦陣本體，但是都相距甚遠，且目光收到層層陣法阻礙，看不真切，這麼近距離的直視八卦陣本體還是第一次，沒想到如此兇險。
「不怪乎能一陣鎮八荒啊。」黑白子不由得感慨。
「莫要妄自菲薄，雖然你的諸天星斗大陣還有缺陷，但是也當得天下第二陣的名號，聖位以下也是無敵的。」師祖看到略顯落寞的黑白子說道：「八卦陣是伏羲當初成聖所創，自是比不得。」
「師祖謬讚了。」黑白子趕忙拱手。
師祖不再多言，「計！」，師祖將八卦陣端平於眼前，口中一字蹦出。八卦陣飛速的在半空中旋轉起來。「明！」又是一字出口，八卦陣猛地停下，之間卦象不顯一字。
「遁去之一？」平清問道輕聲問道。
師祖也是一愣，拈鬚不語，半晌，端著八卦陣的手向下一摁，八卦陣瞬間消失。而之前那種靈氣動蕩，也安靜了下來。
眾人都沉默了下來，師祖看了看周圍的人說：「這樣，你們回去想一想，但是我要你們天下收徒，廣積香火，無論怎樣，到頭來還是自有用處的。」
話音剛落，師祖身軀便若薄煙一樣，瞬間淡化散去，不知所蹤。而剩下的幾個掌門，無論關係如何，面面相覷，嘆了幾口氣，紛紛走了。
幾日之後，六大仙門同時發布了收徒帖，年齡在三十歲以下，無論世家，地域，男女都可以報名參加收徒大會，自發帖之日起內，傳送法陣免費開啟，歡迎各路學子前往仙門報名，只要有仙根，無論高低好壞，都可以成為仙門下弟子。
就是這個空前絕後的收徒帖，被譽為仙門繁榮的最高峰——天下收徒。
收徒帖遍布三千城，一時間大街小巷，人聲鼎沸，無數青年才俊懷揣著修仙的夢，踏上了前往仙門的旅程，而他們中絕大部分註定是要失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