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葡萄
冰肌瑩曉萱玲瓏,藕絲輕環佩玎冬。
櫻桃小胭脂露濃,海棠嬌麝蘭香送。
那天之後,時臣又找了曉萱很多次。
曉萱在他的威脅和指揮下,改變越來越大,姿勢越來越多,聲音越來越婉轉。
時臣捏住曉萱嬌小的下巴,放聲大笑:「我從未見過如此銀穢的!」
……
時臣和曉萱每日鍛煉行舟絕技。
時臣像是飢餓的狗在添一塊塗滿糖漿的骨頭,恨不得將曉萱揉碎在懷裡。
時臣剛把臉抬起,就發現她的櫻桃周圍滲出薄薄的幾滴血。
時臣大吃一驚。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女孩的身體竟然如此嬌嫩,嬌嫩到連親吻也會流血。卻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溫柔地把臉湊了上去,將血吸吮乾淨。
曉萱沒有察覺。
時臣心想,恐怕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竟然如此柔弱。
……
時臣記不清楚具體是哪天。
那天,米國人的軍艦開進了東京灣。
當時資訊不發達,人們只模糊知道在日本被敬若神明的米國人似乎並不像想象中的那樣,在戰場上無敵。
只有時臣知道,驕傲自大的米國人敗在了東方古國手裡。
那天,學生們大多翹了課,去看米國的軍艦。
一個從半島回來的數學老師長嘆短嘆:「日本算是亡了……」
時臣感覺無所謂。用手杵著下巴,看著窗外萌發的綠葉。
所謂亡國,時臣是沒有什麼概念的。
他並未把日本當做自己的祖國,也知道後世日本的小日子過得不錯。
他仍在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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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萱的小臉。
那圓圓的可愛的小臉。
曉萱抬頭。時臣看到她的眼中映照的路燈,像虛無的小光圈。一閃一閃。紅紅的小臉和濕潤的嘴唇也在亮光反射下,閃爍著櫻花色澤。
時臣在曉萱的臉上,似乎看到了燃燒的篝火。輕輕觸碰,一種難以言說的戰慄立刻滲透全身。
……
就在學生們翹課去看軍艦的第三天,班上的同學山本國玉自殺了。
他吊在櫻花樹上的屍體在那天早上6:30被校工發現。引起了軒然大波。
不知怎的,消息傳到最後,竟然變成了山本國玉因為不忍見日本亡國而切腹。
有人信誓旦旦地說「山本君準是憂國而死」。
學生們對這些不關己的「大義」毫不關心,更別說當時正是「戰後反思」思想佔主流的時候。
有人把他打上了「納粹」標籤。又因為他姓山本,給他取了個綽號「神風五十六」,嘻嘻哈哈地叫他神風五十六君。
時臣卻覺得並不是這麼簡單。
曉萱捂住臉,眼淚撲簌簌地滾落:「國玉準是被我害死的。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麼……」
時臣想安慰她。
卻再也沒有見過她。
曉萱像是憑空失蹤,學校和她家裡,都沒有任何蹤跡。
時臣不甘,陷入狂怒中。
……
幾年後的一個春日。
時臣去日比谷公園賞櫻。
那年的櫻花比往日都要密,一些老人也說,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美而繁茂的櫻花。
在開放的異常茂盛的櫻花林中,時臣又遇到了曉萱。
曉萱宛若一朵綻放的少婦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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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成熟,更加誘人。
她身穿繪有「千鶴」圖案的浴衣,踏著木屐,還背著一個嬰兒。
粉色的花如同雲團,像霧一般,飛撲過來,將時臣包裹住。時臣不由感到一陣迷失。
「這是我的孩子嗎?」時臣問。
「請別開這樣的玩笑!」曉萱瞪了他一眼。
……
在喜翠庄旅館的客房,聽著遠處若有若無的波浪聲,時臣做了個夢。
在夢中,時臣重新回到少年時期,他用力拉住曉萱的手。
被時臣按在牆上時,曉萱突然變成了小凜,畫面變成小凜被慎二按在身下的畫面。
時臣從夢中驚醒。
「是我的報應嗎?因為我做下了那樣的事,所以小凜才會被……」
時臣閉上眼,卻怎麼也睡不著。
「老了……」
時臣乾脆支起身,手肘頂在枕頭上,用手掌支撐著頭,在黑暗中睜大眼睛,凝視寂靜的房間。
房裡的事物和擺設漸漸清晰,一個美麗得不可方物地少女出現在眼前。
「天又亮了呀……」
時臣感覺天地萬物似乎從黑暗中誕生,與自己隔著一座爐子,安詳的睡美人仍在夢中。
時臣站在陽台上,遠望大海,只見平緩的海浪映著霞光,閃閃發光。
遠方的山,抽穗的芒草在晨曦的照射下,反射著銀色的亮光跳躍閃爍。
「這是神給我的懲罰嗎?」時臣發現人老了之後,越來越願意相信虛無縹緲的存在。
「爸爸……」
身後傳來小凜的聲音。
「唔,」時臣轉過身,「小凜,你醒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