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收點利息
閆月兒一聽滿是高興,大眼睛眯成了月牙兒,輕快的蹦蹦跳跳的到了李不缺面前,彎著纖腰打量起李不缺,可愛的笑道:「我叫閆月兒!那...我以後就是你師姐了哦!」
說完閆月兒歡呼起來,嚷著自己終於有伴了。
李不缺看著失神,這丫頭有點像楊潔,特別是笑起來。
黃芥子看到李不缺這花痴樣,跳起來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然後罵道:「你這癩蛤蟆還想吃燉大鵝!滾去幹活去。」
閆月兒拉著黃芥子的手,撒嬌道:「師父,你別打師弟嘛,師弟看起來這麼乖!」
本想頂嘴的李不缺看到笑意盈盈的閆月兒立刻沒了脾氣,屁顛屁顛的回了葯圃。
這下,本就打算好好學習的李不缺是更加賣力了,沒事就師姐長師姐短的,想方設法的套近乎去搭話,黃芥子看得都很想抽他,但是閆月兒卻是很細心很耐心的給他解釋,可謂是敦敦教誨循循善誘,比師父還要師父。
轉眼過去了幾日,這幾日來的朝夕相處,李不缺越來越是喜歡上了閆月兒,可能是因為閆月兒的溫婉可人,也可能是閆月兒那會說話的眼睛里把他看做了一個人,而不是什麼狗屁靈物。
大清早的李不缺一咕嚕的爬起來,看起來在忙活,但是就看他竄來竄去的,還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李不缺其實是在找那想象中應該在的身影,但是卻沒看到,頓時幹活都沒勁了。想問黃芥子,他又不敢問,怕師父揍他。
此時,李不缺蹲在葯圃里半天挪不動步,貓在那裡發著呆。
可黃芥子多精啊,一眼就看出來了,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道:「咋啦?發春啦?看到沒,葉子都快被你揪禿了!」
李不缺捂著屁股低頭一看,這靈草只剩下一根竿子了,連忙賠笑道:「剛起床還迷糊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黃芥子吧唧了口大煙,罵道:「你小子跟發春的狗一樣,連我那寶貝徒兒的主意也想打?他娘的兔子還不吃窩邊草,你倒好,盡惦記上了。老子可警告你啊,月兒是師父手把手培養的,你趁早打消了念頭,她也瞧不上你!」
李不缺頓時怒了,道:「啥狗啊兔子的,我是人!怎麼喜歡一個人都不行!我偏喜歡,有本事你打死我!」
黃芥子一聽,氣笑道:「呦呵!翅膀硬了是不?又想出去裸奔了?上次還心軟讓胖子拿了塊布給你掩上,這次別說師父不照顧你,也給你找塊布——前後透風的!」
李不缺牙都快咬碎了!強忍著怒氣在心裡告訴自己:「忍!一定要忍!」
黃芥子看他那副忍氣吞聲的樣子,吧唧了口煙很滿意的走了。
老不羞的,不讓我碰,老子偏碰!
臨近中午的時候,李不缺終於看到那在心中一直徘徊的身影,屁顛屁顛的迎上去,道:「師姐,你這是去哪裡了啊?師弟有好些個問題不懂正想請教你呢?」
說完,李不缺瞥到靠在門框上的黃芥子,後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閆月兒笑著看著李不缺,大眼睛奇怪的又重新打量起了李不缺,兩眼放光,看得李不缺心裡老鹿亂撞。
「師姐這是在看什麼呢?師弟被你看得有些害羞...」
閆月兒總算回過神,笑盈盈道:「不是,只是今天師弟看起來更精神了,對了,師弟要問什麼啊,只要我會的我都告訴你!」
李不缺趕緊湊了過去,拉著閆月兒的衣角就往葯圃里走,道:「師姐啊,我發現那棵秋明草葉子有些發黃,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師姐來幫我看看,是不是被毒的?」
閆月兒一愣,道:「被毒?這哪裡有毒啊?」
李不缺道:「誰知道呢?不過這幾天啊,我總是看到師父半夜起來站在秋明草那裡也不知道幹啥,一站就站半天,可能有些...等待吧...」
說著,李不缺特地瞅了眼黃芥子,後者那副跳腳的模樣,要不是閆月兒在這,估計都要來暴打一下李不缺了。
閆月兒回頭看了一眼黃芥子,不知道李不缺那句「等待」是啥意思,問黃芥子道:「師父,你身體不舒服么?啥叫等待啊,你怎麼了?」
黃芥子立即恢復自然,笑了起來,只是臉有些黑,道:「月兒啊,別聽那小子胡說!師父身體...好著呢!」
閆月兒點了點頭,囑咐了一聲,然後就跟李不缺進了葯圃。
臨進葯圃的那一剎那,黃芥子和李不缺很有「默契」的互相盯去,一老一少的目光懟上,是「電光火石」。
很快大半個月過去,李不缺每天除了按時葯浴之外,就鑽到葯圃里與閆月兒一起細心打理,黃芥子煉丹時他也會去搭把手順便觀摩觀摩,反正可謂是足不出戶!就是林可依、孫胖子來找他他都不見。他不是不想見,而是實在沒臉見。特別是林可依,當日她也在場,李不缺光是想想就尷尬到不行。
不過經過這一個月的鑽研和閆月兒的指導,他對於靈草的認識和基礎藥理都大概弄了個明白。黃芥子看他這個葯童這麼認真都有了惜才之心。有時候甚至感慨,他要不是靈物該多好!不過又想想,隨即搖頭,這小子哪裡是什麼好學之輩,明明是個好色之徒!
進步神速的李不缺倒是沒空理睬黃芥子對他的感觀,他目前唯一在意的是師姐閆月兒對他的觀感,他心裡知道,自己在雲靈宗已經丟盡了人,也唯有師姐沒有看到他的囧態,也只有師姐沒有因他的身份特殊而想著要他的血,想到這,他甚至想到了林可依,暗自搖了搖頭,她不也只是想著自己的血么?
他現在甚至覺得師姐對他是越來越好,有時候閆月兒甚至會在晚上偷偷帶著他出去玩,看著夜晚的景色那麼美,看著身邊的佳人的笑,李不缺既溫馨又感動。
而且關鍵每次晚上回來看到師父黃芥子坐在門檻上悶悶的抽著大煙,看到他回來后更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樣,他心裡就特別舒坦!
這一日,李不缺注意到黃芥子在葯圃角落裡扭著屁股在摘些什麼,遂好奇問道。
黃芥子答道:「這就是煙葉啊,師父我每天抽的!你既然問起,那以後師父的煙葉就你來弄了,你師姐要出門一些天幫為師買些東西,而且女孩子家家的總是摸煙葉手都變了味,以後就你來弄!看好了!煙葉要摘尖兒,其他部位不要,等摘好了就拿去晒乾,然後配上醒神草、忘憂草軋碎就可以了!」
李不缺直點頭,對於閆月兒的不見,他也沒驚訝,昨晚跟閆月兒花前月下的時候閆月兒就跟他說過了。
聽到師父說起這兩種藥草,他知道,醒神草提神醒腦,忘憂草更是能讓人精神百倍,當初看百靈草集上的介紹李不缺都覺得這忘憂草算不算毒品。
原來這老傢伙除了色胚還每天都在吸毒,果然不是啥好東西!李不缺計上心來!心裡嘿嘿直樂!一個月的卧薪嘗膽終於能收點利息上來了!
接下來的幾天,李不缺開始學著做煙絲,那做的是一絲不苟,做出來的煙絲精細好抽挑不出半點毛病,把黃芥子滿意的直樂呵。
有一天,孫胖子又來找他,本報著又吃閉門羹的他沒想到李不缺看到他高興的就跟看到親人一樣。
李不缺一直在等孫胖子來找他,他要出門一趟,但是主動要求出去又怕黃芥子起疑心。於是他就開始等孫胖子,直到今天終於盼星星盼月亮的等來了孫胖子。
正在葯圃的李不缺看到孫胖子上去就是一個熊抱,把孫胖子感動的稀里嘩啦,「大哥!我也想你啊!」
李不缺貼著孫胖子的耳朵小聲道:「我要出門一趟,我怕師父不同意,你跟我師父說下想帶我出去解解悶。」
孫胖子一聽李不缺終於肯出門,那是一個高興,拍著胸脯保證道:「包在我身上!」
於是孫胖子屁顛顛跑到煉丹室,沖著黃芥子就嚷嚷道:「老黃頭,我大哥要出去玩...」孫胖子突然發現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改口道:「不不不...我要帶我大哥出去玩!跟你知會一聲,我們走了!勿念!」
正專心煉丹的黃芥子一腳踢過來,踢了孫胖子一個狗吃屎,道:「跟老子說話就這態度?!」
孫胖子一骨碌爬起來捂著屁股畢恭畢敬道:「黃爺爺,我想帶我大哥出去解解悶,都在這裡窩了一個多月了,憋壞了就不好了,請求您老人家一定要批准啊!」孫胖子說著說著幾乎變成哭腔。
黃芥子點頭揮手道:「去吧去吧!敢去宗外打斷狗腿!」
孫胖子嘿嘿的說不會的不會的,然後就去通知李不缺,李不缺表面一直在認真打理,其實可一直在側耳偷聽,雖然啥都聽不到,但是聽孫胖子這歡快的腳步就知道事情成了。所以還沒等胖子開口,就快步走到自己房間拿出一塊黑色面罩戴在臉上。拉著一臉呆愣的孫胖子就鬼鬼祟祟的出了門。
李不缺摟著孫胖子肩膀,專挑人少的地方走,語重心長的與孫胖子道:「你既然叫我大哥,我就認了你這個哥們,哥們可都是同富貴共患難!我有肉吃你有湯喝,我有難來你幫忙,是不是這個理?」
孫胖子重重點頭,雙手握著李不缺的手道:「大哥放心,還是那句話一日為大哥終生為大哥!」
李不缺心裡直樂,同時也被胖子弄的有些小感動,於是開始先和他閑聊起來。期間碰到不少人好奇的張望,弄的李不缺還有點小緊張。雖說一個月前的風波漸漸平息,但是李不缺也不想被人認出,一想到那事他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聊著聊著,李不缺裝作好奇的問道:「我就奇了怪了,你們這些修士難道不用上茅房的么?我來這裡這麼久真沒看到哪裡有茅房的。」
孫胖子樂了,道:「我們啊可以吃也可以不吃,已經可以辟穀了,吃也只是滿足口腹之慾罷了。要說茅房啊,也有,不過在西圩,那裡是雜役區,雜役弟子住的地方。」
李不缺念叨了句辟穀,自己來這麼久了也不餓也不內急,難道也辟穀了?不去多想,先把重要的事辦了,於是隱藏著興奮道:「能帶我去西圩轉轉么?我還是比較喜歡接地氣的地方,這裡太壓抑了!」
孫胖子有些疑惑,但為了大哥也不能拒絕,可能他還是不想被人認出吧,那事雖然風光但是打擊應該也不小,這不,出來還得帶著面罩,於是點頭答應,帶著李不缺就走向了西圩。
李不缺要是知道孫胖子這麼想他,估計心裡又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