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血獄囚犯
血霧深淵,血盟總部。
這裡並沒有豪華的建築,也沒有華麗的裝飾,更沒有便於出行的平坦道路。
有的只是一間用碎石隨意搭建起來的粗糙小屋。
此時小屋內正傳出一陣陣奢靡之音。
小屋外則是站滿了消瘦的人。
影影綽綽。
沒有人敢說話,全都低著頭,彷彿完全沒有聽到屋內傳出的聲音一般。
良久后,屋內的奢靡之聲總算是停了下來。
屋外站立的人群精神一振,正打算彙報事情時。
屋內突然傳出一陣凄厲的慘叫聲,同時一陣咀嚼聲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咕嚕~」
一陣吞咽不知從何而起,所有人都不知覺的後退了一小步,煞白的臉龐上滿是汗珠。
「桀桀,果然還是剛滋補過的女人好吃一點。」
沒過多久,屋內的慘叫聲便停息了下來。
隨後一陣狂風不知從何而起,吹開了掛在門上的布塊,露出了裡面的場景。
「所有人都看過來!」
沒人敢違背,所有人都抬頭看了過去,屋內頓時被一覽無遺。
沒有什麼豪華的傢具,只有一張被磨平的石床。
此時石床上只坐著一個二百多斤的胖子,看起來像個球一樣。
在受傷就會變瘦的血獄里,竟然會有這麼一個胖子,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除此之外屋內再無別的。
但正因如此,反而讓所有人都更加害怕了。
靠得近一些的人,甚至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
「桀桀,怕啥?我又不會吃了你們,大老爺們的,吃起來都烙牙。」
胖子笑起來很喜感,但所有人都沒有笑,甚至還一臉的驚恐。
靠得最近的一人下體甚至都流出了不明的液體。
「嗯?」
胖子厭惡的看了一眼那人,那人嚇得立馬跪地求饒。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立馬清理乾淨!」
「不用了,下輩子注意點就行。」
無視了那人絕望的眼神,胖子屈指一彈,一道流光瞬息間便射入了他額頭。
「額~啊!!!」
凄厲的慘叫頓時從他嘴裡發出,但沒有人同情他,所有人都遠離了他好幾米。
「血爆!」
胖子隨手一握,那人皮肉竟直接炸開,只留一副骷髏架還跪在原地。
沒有什麼復原可言,只見骷髏架直接騰起了火焰,不一會兒就被煉成了血丹。
「鄭伍上前來!」
所有人都還沒從這變故恢復過來,胖子便沖著人群呼喊了起來。
人群里比較靠前的一人微微一愣,而後強忍著懼意,快步走上前來,跪在了地上。
「你剛才帶回來的那女孩很不錯,這個賞你了,地上那個你不嫌髒的話也拿去吧。」
胖子和藹的笑了笑,將手中的一顆血丹丟向了鄭伍,同時指了指地上剛剛煉成的血丹。
「不嫌棄!不嫌棄!多謝大人!」
鄭伍狂喜,連忙將掉在不知名液體中的血丹撿了起來,對著胖子不斷磕頭,看得邊上的人一陣羨慕。
一人換了兩顆血丹,而且還得到了大人賞識,這買賣划算啊。
「你還真拿了啊?」
鄭伍笑容一僵,還沒來得及抬頭,他便步入了那人的後塵。
「桀桀,我最討厭不講衛生的人了。」
胖子放下手掌,看著周圍恐懼到跪倒一片的人,怪笑了兩聲,從口袋裡拿出了一瓶丹藥。
「誰清理乾淨這裡,這瓶辟穀丹就是誰的了。」
話音剛落,人群便一掃之前的恐懼,變得沸騰起來。
在食物稀缺的這裡,辟穀丹比什麼都珍貴。
「這活我幹了,你們別搶!」
「去你大爺的,誰先清理乾淨算誰的。」
「殺!」
人群頓時戰作一團,只有胖子依舊穩坐在石床上,看得津津有味。
「你還真是惡趣味啊。」
突然一道洪亮聲音從胖子側邊傳來。
胖子身軀微微一僵,而後頭也不回的道:「怎麼?堂堂血獄長還同情起這些藥材來了?」
「別鬧太過了,他們可不單隻是藥材,還是血卒的後備人員。」
屋內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消瘦的人影,看著門外背對著胖子淡淡的道。
「呵,一群廢物罷了,我看他們之中沒有一人有能當上血卒的潛力。」胖子不屑的道。
「別鬧太過了!」血獄長皺著眉頭再次警告。
「我即便鬧過了,你又待如何?」
「嗜血宗內門弟子賈汪,因虐殺同門師妹而沒有足夠的靈石繳納贖罪費,而被判囚禁血獄五十年。」
血獄長轉過頭來眯著眼睛看向了胖子,「刑罰期間需履行滅蟲義務,且不得干預煉丹,否則血獄長有權擊殺囚犯,且不用承擔任何費用。」
「你建立血盟的事情,我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別鬧太過了!」
血獄長背著手,對賈汪發出了第三次警告。
有血卒自然便有囚犯。
賈汪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已經被囚在這裡三十多年了。
不能修鍊,沒有娛樂,還有那一成不變的環境。
履行滅蟲義務時甚至還有隕落的風險。
最初在這裡的可不止他一個囚犯,但最終只剩他一個了。
因為那些囚犯都在履行滅蟲義務時死了。
要不是早些年建立起了血盟讓其有了一點樂趣,他或許都要被繃緊的神經弄瘋了。
而現在只是在找點刺激的事情玩玩緩解一下神經而已,居然就被警告了。
可賈汪卻不得不聽,因為血獄長真的會殺人。
「知道了,我不會鬧太過的。」
賈汪低下了頭。
「你明白就好。」血獄長點了點頭,而後接著道,「警告只是順帶的,我這次來找你是另有其事。」
賈汪愣了一下,而後抬頭看向了血獄長。
「血河又出現了,你過去滅一下蟲。」
賈汪臉色大變。
「等等!要是以往還有其他人在的話,我過去滅蟲也無妨,但現在只剩我一人,我根本滅不了啊。」
「會有人下來幫你的,這是這次血河出現的位置。」
血獄長只是解釋了一句,丟下一張紙后便消失了。
沒人發現他是怎麼走的,正如沒人發現他是怎麼來的一樣。
賈汪看著血獄長消失的地方,鐵青著臉撿起了紙張。
血霧裡普通人是看不清方向的,但不代表修鍊者也是。
賈汪看著紙張上標註的地點,臉色有些陰沉不定。
但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走出了石屋。
也沒管仍在戰鬥著的人群,快步消失在了血霧之中。
他並不知道,紙張上標註的地方,此刻已經有兩個人在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