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比女人還善變的男人

「叮咚」「叮咚」。

「不在家嗎？」林鹿打開手機確認了一下門牌號，a003沒錯啊，是這兒了。

「叮咚」「叮咚」。

還是沒有動靜。

正當林鹿準備轉身離開時，棕色的大門開了一絲縫隙，「誰啊？」

從門裡透出來的聲音沙啞的不像話，顯得有些無力。

不是衛老師的聲音？

「對不起啊，我可能找錯地方了。」可這聲音有絲耳熟？沒多想，林鹿準備轉身離開，沒想到的是手腕處多了一雙強有力的大手。

「沒走錯，進來吧。」話音剛落，那雙大手便收了回去。

林鹿愣了片刻，眼中透著迷茫。

「快進來，把門帶上。」這次的聲音沒那麼沙啞，音色清楚了許多。

是衛先生，衛眠？他怎麼會在這？林鹿趕忙進了門，將門關上。

林鹿在門口玄關處站立難安，面前只有一雙黑色拖鞋，應該是個男人的。難道衛老師和衛先生住一起？那他們，是，兄弟？

林鹿被自己這個猜想驚到了，這倆人完全看不出來是親兄弟啊。

「穿這個。」一雙修長的腿步入眼帘，然後，被一雙米白色的拖鞋遮蓋。

林鹿抬起頭，驀然落入了一雙黑色無邊的眸子，不似之前那般銳利，反而多了一絲柔和的感覺，也許是這一身灰色居家服的緣故吧。

「好像每次遞給你東西，都要遞兩次你才肯接？」

林鹿連忙接過拖鞋，低頭道：「怎麼會！」

衛眠輕笑一聲，轉身向客廳走去，「來還錢嗎？林大小姐？」

林鹿正在脫鞋的手一抖，哂笑一下：「之前我說分期付款是因為我確實缺錢，不過，我現在有錢了，可以一次性付清了！」

不知怎的，衛眠的臉色沉了兩分。

「而且我今天是來找衛老師的，我來交作業。」林鹿走到一側的沙發邊站著，看著衛眠。

前幾次見他只覺得他讓人欽佩，而且有種不怒而威的正氣，今天看他坐在自己面前，臉色陰沉，叫林鹿想起之前某個世界里，她闖禍后，在家等著懲罰她的爸爸，真奇怪。

見衛眠閉口不言，林鹿接著說：「衛先生，您和衛老師，是兄弟？」說完，又偏頭盯著衛眠，不錯過他臉上的一絲變化，生怕自己說錯話惹怒了他。

衛眠沒回答她的問題，說：「坐。」

林鹿腰背一挺，「謝謝。」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衛眠在沙發上坐著閉目養神，林鹿時不時看著天花板，一會又盯著地板，好不無聊。

正當林鹿想著說辭先離開的時候，衛眠開口了：「別急，他一會回來。」

林鹿立馬有挺直了腰板，道：「不，不急。」

「傷好些了嗎？」衛眠看向林鹿垂在膝上的手，神色不明。

林鹿低頭用另一隻手撫了撫手腕處，寬慰道：「已經好多了，謝謝您的藥膏。」末了，又加了一句：「很好用。」

許是這句話取悅了眼前的男人，衛眠的臉色沒有那麼陰沉了，嘴角也不是向下了。

林鹿還是得感嘆一句，這男人的臉比女人還善變。

「過來。」

被這突然冷不丁的話嚇了一跳，「啊？」林鹿小嘴微張，有些不太理解他的意思，她已經說了好得差不多了，他還想檢查一下？

意識到她誤解了他的意思，衛眠解釋說：「作業拿來看看。」

林鹿舒了口氣，把作業遞了過去。

想來他和衛老師是兄弟，又是集團老總，肯定也不會差，給他檢查檢查也許也會很受益。

這麼想著，林鹿在衛眠身旁坐了下去，隔了一個拳頭的距離。

注意到她坐到了自己身邊，衛眠不自然握拳放在嘴前咳了一聲，眼角瞥到林鹿疑惑地看著自己，又咳了兩三聲，說：「感冒了，喉嚨不太舒服，別介意。」

林鹿恍然大悟似地點了點頭，又說：「那要不要我幫您去倒杯水？」

「不必了，剛才喝過了。」衛眠盯著作業本，面無表情地說著。

「哦，好。」既然如此，林鹿也不必再多此一舉。

紙張一頁一頁地翻過，此時客廳里只有翻頁的「嘩」聲，以及兩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林鹿本來認真的看著自己的作業，可又情不自禁地被在紙張上摩挲的手指吸引過去，手並不白皙，而是小麥色，但勝在乾淨，手指修長，指節分明。

衛眠穿的是一件休閑的針織羊毛衫，袖口束縛在手腕上處一些，露出結實的小臂，再往上，是突出的喉結，正喉結的位置還有一顆痣，但很小，彷彿是墨筆輕點上去的，伴隨著喉結的滾動而上下移動著。

他看得很認真，側臉輪廓分明，透過窗戶照進來的光，映在他半張臉上，這個男人彷彿在發光。

精明如衛眠，他當然注意到林鹿在看他，他只能故作鎮定，繼續看著眼前的作業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