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落的仙子
顏可看到床上的晚晚,淚水就止不住的流,腦海里一直浮現的是晚晚的笑容。
她一直都知道晚晚的處境,都怪自己沒有及時發現晚晚的不對勁。
「可可,你說,我再努力一點點,媽媽是不是就會喜歡上我了。」
「可可,我有個夢想,我想建造屬於自己的王國,然後你來當我的公主好不好?」
「可可,我真的好累,我走不動了。」
「可可,是不是我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
晚晚那些話一遍遍的在她的腦海中浮現,顏可盯著晚晚慘白的臉,像是隕落凡塵的仙子。
這麼美好的女孩,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顏可的心臟止不住的疼痛,淚水滴滴落在潔白的床單上暈染開來。
寂靜的病房內傳來女孩抽泣更咽的聲音。
十二點了……
慕硯南拿起病曆本就要往外走,卻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顏可。
女孩滿臉淚痕,神情有些憔悴。
慕硯南腳步停駐,等待女孩開口。
「慕醫生,我有事情想問你。」
顏可眼睛紅腫,一看就是剛哭完不久。
「割腕,大量服用安眠藥,身上有鞭打的痕迹,新傷舊傷加起來不少於兩百處,再加上長時間的浸泡,傷口多處感染。」
一字字一句句像是萃了毒的刀刃一下下地刺進顏可的心臟。
「鞭打的痕迹?」顏可瞪大了雙眼,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慕硯南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對。」
顏可一個激靈地站起身子,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慕硯南覺得她的狀態不對,掀起眸子朝她望去:「怎麼了?」
「沒……沒事」顏可手足無措的擦乾臉上的淚痕,然後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那是晚晚的私事,不方便和一個外人說出口。
「謝謝你,慕醫生。」
「不客氣。」
顏可轉身,身體僵硬的朝外走去。
慕硯南看著她的反應,心裡大概猜到了,看來她很有可能知道這些鞭打痕迹的原因。
顏可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走到晚晚的病房門口的,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發現晚晚的病房門微微打開了一條縫隙。
自己明明關上門了……
走進去,一抹高大的身影佇立在晚晚床邊。
顏可微微發愣。
男人像是聽到身後的動靜,轉過身。
蘇銘?顏可瞪大雙眼。
「我來看看楠楠。」蘇銘輕聲解釋道。
顏可眼眸一暗,看了眼床上的晚晚,視線再次回到男人身上,陰著臉沉聲開口:「蘇銘,我有話對你說。」
兩個人站在病房外。
蘇銘雙手插兜,神情淡漠。
「蘇銘,晚晚自殺你為什麼現在才過來。」顏可簡直不敢相信,明明蘇銘這麼愛晚晚,為什麼會連晚晚自殺這種消息他都這麼晚知道?
「我以為這又是楠楠她媽搞得什麼頭條新聞,就沒在意。」蘇銘說這話雲淡風輕,像是一點擔心都沒有。
顏可看他這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氣不打一出來:「蘇銘!你居然說出這種話!你知道晚晚之前多喜歡你嗎?你現在居然一點都不擔心她!」
「你怎麼可以這麼冷漠!」顏可一直都覺得蘇銘這個人是沒有心的。
冷酷無情!只會在新聞,大眾,粉絲面前立人設!
現在的蘇銘像是變了一個人,哪裡有之前和晚晚待在一起溫柔體貼的模樣。
「顏可,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和我大呼小叫?」蘇銘淡漠的皺眉,他很討厭女人發瘋。
顏可突然安靜下來,沒錯,她是沒有資格對蘇家的獨子說話,畢竟她只是一個普通人。
「晚晚身上的傷痕是你乾的吧。」顏可眼睛死死地盯著蘇銘。
她現在沒有心情去糾結蘇銘為什麼會變了一個人,現在她只想確定一件事情!
蘇銘冷笑:「怎麼?你懷疑是我乾的?」
「晚晚二十歲成人禮那晚消失,一直失蹤了十五天。」顏可握緊拳頭,「而你剛好也消失了十五天。」
蘇銘淡淡的一笑:「不是都說了,我們只是去度假了。」
「晚晚回來后,像是變了一個人,不愛說話也不愛笑了,身上還多出了很多傷痕,你敢說不是因為你!」顏可其實很久前就有所懷疑,只是晚晚一直都說不是蘇銘。
但是晚晚的反應實在太過於奇怪,讓她根本無法信服。
蘇銘稍稍不耐煩:「顏可,你越界了!」
說完就轉身要離開。
「蘇銘!」顏可根本不怕他,立馬叫住他。
「從這一秒開始!我再也不會讓你傷害到晚晚了!」顏可語氣嚴肅認真,「哪怕是付出生命我也不會再讓晚晚和你有任何的交集!」
即使聲音稚嫩,但是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威懾與堅定。
蘇銘腳步頓了一秒還是冷漠的離開沒有回頭。
沒有交集?
呵!
遊戲才剛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