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的過去
「真結婚了啊!厲害啊!」
旁邊這個帶耳鑽染金髮的男人抓著沈陌手上這枚婚戒端詳半天發出感嘆。
「是誰家的天仙讓我們大哥動了凡心?」
「聶笙辭。」坐在沙發上的另一個穿黑衣男人回答道。
金髮男人一杯酒噴了出來,「你真娶了聶家那個小丫頭!我去,你夠速度的啊!」
沈陌轉了轉酒杯,「嗯,是她。」
「也是哦,你也念叨了那丫頭好多年,除了她應該也不會有其他人了。」金髮男人點了點頭,可是轉念一想,又心直口快提了個不該提的名字,「那夢婷怎麼辦?」
黑衣男子咳嗽了一聲,提醒他閉嘴。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沈陌一飲而盡面前的酒,「走了。」
「這裡香水味太重,笙辭不喜歡。」
黑衣男子叫住他,「哪天帶過來,大家認識一下。」
「會有機會的。」
他走後,兩個男人交談起來。
「韓澈,你瞧瞧這有家室的就是不一樣,哪天我也去找個真愛,私定終身。」
黑衣男子拍個拍他的肩膀,「言舒微,你先找個住的地方再說吧,別天天混在我這個酒吧里苟且了。」
沈陌出去了,半夜才回來。聶笙辭知道,她睡眠淺,一有動靜就醒了。
他身上還有淡淡的酒味,摻雜著古龍水的味道,從他一進門就聞到了。
似乎怕打擾聶笙辭,沈陌一回來就去沖了個澡,上床的時候連頭髮絲都是香噴噴的男士洗髮水的味道,聶笙辭很喜歡這個味道,清香而不濃烈。
「我吵醒你了?」沈陌發現有雙亮晶晶的眼睛正在盯著他看,聶笙辭迷糊地往他懷裡鑽。「嗯,去哪了?」
沈陌以為她不會過問自己的事,原來她對自己也這麼上心,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他收緊抱著她的手臂。「幾個朋友說好久沒見了,想聚聚。」
「怎麼了?」沈陌想逗逗她,「不放心?改天把你也帶去。」
聶笙辭用頭蹭了蹭他的下巴,「沒有不放心,就是很好奇,你的朋友都是什麼樣的人?」
他從未主動跟自己講過他的過去,甚至她不知道他還有朋友,她好像一點都不了解這個每日跟她同床共枕的男人。這讓她感覺很虛無縹緲,他就像一隻抓不住的風箏,讓人琢磨不定。
「有機會帶你去見他們。」
說帶就帶,沈陌屬實是個行動派。
見到聶笙辭的瞬間,言微舒沖她露出了一排大白牙,他跟身旁的男人相視一笑,齊刷刷地喊了一聲。「嫂子好!」
靦腆的聶笙辭哪見過這種陣仗,她也趕忙伸出手來打招呼:「你們好,我是聶笙辭。」
「早就聽過嫂子的大名了,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是吧,老韓!」言微舒撞了撞韓澈的胳膊,韓澈也禮貌地點點頭。
除了他們兩,剛剛跟言微舒一起叫她嫂子的男人叫秦楚越,他們四個是過命交情的兄弟。
沈陌默默給聶笙辭拉了個座,一一介紹完人名,就開始上菜了,照規矩八卦的言微舒一定會盤問他們的戀愛史。
但是聶笙辭實在沒有什麼可說的,支支吾吾憋紅了臉,求助地看向沈陌,沈陌舉起酒杯。「別欺負我老婆。」
言微舒跟他碰了一個,「有老婆了不起啊。」
「你們是誰追的誰啊?」言微舒好奇地看著他們兩。
聶笙辭認真地思考起來,算是包辦婚姻?
身旁的沈陌卻低頭一笑,「是我一見鍾情。不過……沒用追的,是騙來的。」
聶笙辭扭頭懵懵地看著他,所有人心領神會,另外三個男人一臉「你好禽獸」的表情看著沈陌。
「那你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哪?」
「中央公園,她在喂鴿子。」
沈陌說的這些,聶笙辭完全都不記得,她還以為在醫院裡的擦身而過是第一次見面,原來他們的緣分比她想象的還要早,在不知不覺中就開始了。
酒過三巡,氣氛其樂融融,沈陌看起來很放鬆,他解開袖口,慵懶地望著聶笙辭。
她悄悄湊過頭來問他,「你說在中央公園見過我,那是什麼時候?」
「秘密。」沈陌比了個噓的手勢,「以後告訴你。」
難得高興,沈陌看起來像是喝多了,他被聶笙辭帶著走,一隻手搭在聶笙辭的肩膀上,頭靠著她的脖子。
「沈陌,你還好嗎?」
他喝酒不上臉,但是耳朵透紅。「嗯,我沒事。」聲音還算清楚,沒醉的不省人事。
聶笙辭的手涼,他便去蹭,像只大型犬一下撲倒了聶笙辭,現在的樣子活脫脫像是在撒嬌。
聶笙辭哭笑不得,她掰了掰他的頭,「別鬧了呀,我們上樓睡覺吧。」躺在客廳里算怎麼回事,在這睡一夜,一定會著涼的。
「笙辭……笙辭……」他一步一個台階上去走的比誰都穩健,嘴裡卻在絮絮叨叨她的名字。聶笙辭走在後面護著他,怕他一個不小心沒踩穩跌下來。
沈陌走到房間門口,一把把她拉進來,從頭髮絲要手指尖吻個不停。「笙辭,以後除了我,不準看別的男人。」
聶笙辭被突如其來的吻整的發矇,整個人也暈乎乎的,好像喝醉酒的人是她,不是沈陌。她什麼時候看別的男人了?
他這樣思路清晰,長驅直入。聶笙辭懷疑他喝醉是裝的。
她小聲反駁道:「我哪有偷偷看別人的男人……那些都是你的朋友誒。」
他懲罰似的咬了咬她的耳朵,沙啞地說道:「他們也不行。」
耳鬢廝磨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聶笙辭十個腳趾頭都蜷縮在一塊,她害羞地拉過被子,把頭埋在裡面。沈陌也鑽了進去,兩個人抱在一塊,這天更熱了。
他摸過聶笙辭白玉小巧的耳垂,她沒有打過耳洞,手指上淡淡的薄繭磨得她很癢。聶笙辭就像是一張白紙,潔白無瑕,乾淨剔透。
沈陌思緒發散,想起一些難以回首的過往,總覺得不能宣之於口,就讓不堪都埋葬。那些過去她不必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