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最後一擊
看著昏死的大嘴,梁家驥氣得想笑,心裡暗暗地罵了他無數遍。面對這種龐然大物,唯一的戰友也失去了戰鬥能力,這也意味著剛制定的作戰計劃泡湯了。眼前的犬人望著暈厥的大嘴口水直流,梁家驥可不想淪為這怪物口中的美食,他活動了一下頸部邪笑道,「不錯嘛,竟讓老子挂彩了。這次就讓你當喪家之犬!」。
梁家驥心中有了新計劃,再次先發制人。他握著半截球棒徑直衝向犬人,那犬人也張開血盆大口迎了上來。梁家驥瞅準時機,把半截棒球棍塞進犬人的嘴裡,而後用力向上一掀,他的雙臂展現出驚人的爆發力,那近五百斤的犬人被掀得前爪高高離地,僅用後肢站立,腹部盡顯。梁家驥看準機會,以左腳為軸站立,右腿凌厲地掃出,猛擊犬人腹部,一下,兩下,三記全力的鞭腿過後,梁家驥驚訝於犬人的腹部竟如磚牆般結實堅硬,他的每一記鞭腿都足以使鋼管折斷,卻不能給犬人帶來致命傷。見鞭腿無效,梁家驥轉為膝擊,這兩擊的力道可謂無堅不摧,甚至可以頂穿鋼板。兩擊過後犬人嘴部這才掙脫球棒,在地上翻滾一圈,閃到了一邊與梁家驥對峙著,之前兇猛的勢態分明削弱了幾分。
梁家驥看到犬人腹部被擊打的位置已經凹陷了一大塊,面部表情也因痛苦而變得扭曲,雙眼一閉一睜,嘴巴咧得歪斜。但發力過猛卻使梁家驥肩上的傷口二次裂開,血流不止,他知道必須速戰速決了。
佔盡優勢的梁家驥見有機可乘,便再次邁步向前朝犬人腹部猛擊。犬人因先前吃了癟,轉而改變戰術,想用龐大的體積和重量優勢壓制梁家驥,直至耗盡他的體力。
犬人用頭部迎接梁家驥的進攻,面對梁家驥的鋼鐵重拳,犬人絲毫沒有躲閃,硬接兩記重拳后,犬人前額的鮮血順著眉弓流進了眼睛,而它也成功用近五百斤的身軀重重地壓在梁家驥的身上,將其撲倒在地。
梁家驥暗叫不好,失血過多嚴重拉緩了他的速度,未能及時躲閃。犬人撐起兩隻前爪,硬狠狠地壓在梁家驥的肩頭,使他原本受傷的肩膀愈加撕裂,鮮血汩汩地涌著。
突然,梁家驥感到胸前多處灼燒般的刺痛,好像無數根銀針扎入一個圓心。他努力伸起脖頸,看向胸前。只見犬人張著血盆大口,淡灰色的唾液從舌尖嘴角垂下,黏黏的搖搖欲出,有些還藕斷絲連著。唾液墜到他的胸前,衣服頓時騰起青煙,被灼燒出一個小窟窿,但衣物明顯阻擋不了唾液前進的腳步,直到灼燒到他的皮膚才罷休。梁家驥感受著鑽心的痛苦,他看到犬人咬向自己的喉嚨,千鈞一髮之際他想起了體內那股神奇的力量。
梁家驥緊閉雙眼,那能量再次顯現。這次他將能量全部聚集於自己的右臂之上,接著猛地揮出一拳,他甚至能清晰地聽到拳力帶起的勁風。這是怎樣的一拳啊,將五百斤重的犬人從他的身上轟然擊飛,犬人的背部狠狠地撞向天花板,又重重摔在地上。
梁家驥依舊閉著雙眼,飛快起身,用聽聲辨位確認犬人的方位,他聽到犬人沉重的喘息聲,知道那已是強弩之末。
突然,梁家驥靈光一閃,在閉眼的同時,憋住了氣,不再呼吸。陡然間一股新的能量貫穿體內,梁家驥感到那能量在翻湧外溢,他甚至無法承載,全身的肌肉誇張地隆起,四溢的能量好像要將他的身體撐爆!
由於能量過載,扭曲了身體周遭的磁場,金色的光芒從體內四射而出,梁家驥將能量灌注於這最後一擊,這一擊速度之快,如彗星貫穿夜空,似飛瀑激蕩山谷,犬人根本來不及閃躲,一拳擊中面部,巨大的力量直接貫穿頭顱,直至擊穿了它的整個軀體!!而後拳風帶起的巨大能量波衝破了樓體,劃過長空,在漆黑的夜幕中留下一道流星般閃耀的金色光帶。
梁家驥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拳頭,眼神中滿是驚詫,漸而又變得堅毅無比。自古亂世造就英雄,既然生逢末世,又得如此神力,那就一定要締造末世中的不滅王朝!一個雄偉而遠大的藍圖逐漸在胸中清晰顯現。
犬人的鮮血混著粘稠的漿液噴濺於室內,濃厚的血腥味和詭異的惡臭一齊湧入鼻腔,暈厥在牆角的李大嘴被這刺鼻的味道熏醒了。他的胃裡翻江倒海,腸胃裡已消化的、未消化的食物,全都快速上涌,經過食管、咽喉,大嘴感到喉頭一苦,猛然間地張大嘴巴,千軍萬馬擠出狹窄的喉嚨,吐了出來。
梁家驥四肢大開,倒在地上休息,耳畔響起小心翼翼的腳步聲,一個較為健壯的男子雙手端著手槍走進屋內。驚恐地掃視著滿地的殘肢碎肉和支離破碎的牆體,又看了看梁家驥和李大嘴,狐疑地問:「那怪物被你們打死了?」
梁家驥沒有回答,大嘴還在一邊瘋狂地嘔吐。這時門前又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幾人緊張地望向門口,是胡蝶跑了進來。
「驥哥!大嘴哥!」胡蝶關切的叫到,看到二人並無大礙后,眼淚依舊止不住的竄下。
「姑娘,別哭了,快叫救護車吧,你哥我血快要流幹了!」梁家驥有氣無力地調侃。
聽了梁家驥的話,胡蝶哭的更厲害了,「驥哥,你不要死,不要死啊!!」
最後還是那位帶槍的男子撥打了急救電話。
救護車上,胡蝶向眾人介紹:「我從窗戶跳下后,來到了朱宇大哥家的陽台,沒想到朱大哥是警察,得知我們的遭遇,決定跟我上樓來營救你們。不過沒想到驥哥和大嘴哥真的太厲害了,竟然赤手空拳把怪物撕碎了!」說到最後,胡蝶眼圈又有些泛紅,因為畢竟被撕碎的是她曾經的室友。
一路上,大嘴坐在一邊嘴裡振振有詞地亂嘟囔,神情凝重而獃滯。
胡蝶關切地喚了幾聲他的名字,不見效果,轉而看向梁家驥擔心的問:「驥哥,這可怎麼辦?」
「應該是嚇到了,如果幾分鐘還不見好轉就扇他耳光。」梁家驥邪魅地一笑。
「如果扇耳光還不好呢?」胡蝶眼眶裡再次噙滿淚水。
「再不好,就是真瘋了,送神經病院吧……」
聽著倆人的談話,再看看抽風的大嘴,正在給梁家驥包紮繃帶的護士噗嗤笑出了聲。
十分鐘后,李大嘴雙側臉頰紅腫,他捂著臉氣憤地看向蜷一旁的胡蝶,沒好氣地說:「妹子,你下手也太狠了,看把我打成什麼樣了!」
胡蝶小聲喃喃道:「我也是擔心你啊,如果你再不清醒,就要被送去神經病院了。」
「我就奇怪了,你這麼瘦弱的小身板力氣怎麼那麼大,最後兩下都把我扇得趴地上了。」李大嘴的臉腫的老高,不停地埋怨著。
「我打了你十多分鐘你都沒醒,只好找朱宇大哥幫忙。最後兩下是他打的。」胡蝶眨著大眼睛,一臉無辜。
大嘴瞪圓了眼睛怒視朱宇,朱宇壓根沒理他,「把你們安全送到醫院,我就回家了,家中還有妻子在等我。」
作別後,梁家驥住進了醫院,大嘴和胡蝶不放心,則陪護在他身邊。經歷此番,三人已是生死之交,他們不知道的是,三人未來的命運也將緊緊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