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遇

天氣晴朗，陽光揮灑在光華孤兒院的每一個角落；樹影搖曳，和煦微風帶來初秋的味道、傳來陣陣孩童奔跑玩樂的笑聲。

有好多年沒回來了……

一名女子踏入孤兒院大門，熟練地穿過小平房，徑直漫步至後院。

院里依舊屹立不倒的老榕樹，另一邊的花花樹又開花了，整院都是甜甜的香味；院中依舊一個大理石小滑梯，旁邊的鞦韆已經換了一塊新木板……

光華孤兒院，依舊沒變。只是小時候覺得很大的孤兒院，現在變小了。

小朋友們在玩著老鷹捉小雞，一張張天真的笑臉感染著女子，做「老鷹」的小男孩兒圍著院子瘋跑，前頭當「母雞」的男人……

咦！那張面孔好熟悉！

濃濃的眉毛，淺淺的雙眼皮，黑白分明的深邃透露出主人的清明；鼻樑不算高挺，卻和線條分明的下顎線、正在大笑的嘴唇組成了一張溫柔又不失堅毅的面孔。

忽然身後走出一中年女人，端著一盆點心大喊：

「好了好了！過來休息一下吃點心！柏軒你也來！」

王柏軒！果然是他！

女子驚喜地看向那名叫做王柏軒的男子，沒發出任何聲音。

「咦，你是哪位？」

問話的女人姓朱，在光華孤兒院任職院長將近30餘年，接收、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孤兒；在這些孤兒的心目中，院長就像是媽媽一樣，所以他們都親切地稱院長為朱媽媽。

問聲將女子從驚訝中帶出，轉頭望向身邊人，笑容瞬間揚起。

「朱媽媽！」

經常有一些已經長大成人到自己都不認得的孤兒回來探訪，所以院長並不意外面前的人會知道自己「朱媽媽」這個稱呼。更何況，面前這個年輕女子，實在是不難認得。

「你是……小蚊子？！」

「就是我啊朱媽媽！你好厲害，我都長這麼大了你還認得出我來。」

說罷，女子親昵地抱了抱院長。

「怎麼會認不出，你是我唯一帶過最調皮、最機靈的小傢伙了，不然「小蚊子」這個名字怎麼來的。」

「馮安雯？」

話語間，男子也走近了兩人。

朱媽媽旁的年輕女子，一頭棕色微卷長發，一張鵝蛋似的臉龐，興奮上揚的眉毛下是燦亮的明眸，時而伶俐，時而慧黠；還有那歐美人特有的高挺鼻樑延向上翹的鼻尖；唇紅齒白，一整個就是歐、亞混血的亮麗女子，實在是讓人難以忘記，更何況這是他思念多年的人兒。

轉頭看向王柏軒，馮安雯滿臉燦爛。

「幹嘛這麼見外！以前你不是最喜歡叫我『小雯雯』的嗎『小軒軒』？」

?被馮安雯如此「調侃」一下，原本稍顯生分的局促也消失了一大半。

「怎麼還是那麼沒皮沒臉的。」

多年沒見，王柏軒眼中溫柔依舊，只是臉色有些青白，可能剛剛玩兒完，還帶著氣喘吁吁。

「你們兩個從小就喜歡一起玩，分散這麼多年還能在同一天回來，還是有緣吶！」

院長打完招呼，就轉頭去「伺候」那群「調皮蛋」，剩下兩人尬尬地站在一起，看著院長分發茶點。

「你好嗎？」

「你好嗎？」

兩人同時出聲。

對望燦笑，安雯再次說話：

「我還不錯啊。被領養到倫敦生活，昨天才回來。你呢？」

棕色的慧黠再次望向王柏軒，就像小時候一樣，看得他晃了晃神。

「你也在倫敦？我……也還行吧，你走後不久，我也被領養到倫敦。」王柏軒頓了頓，「在同一個城市生活了這麼多年都沒碰上，居然還是回來孤兒院才見上了面……」

說完，王柏軒嘴角向上扯了扯，安雯看出了當中的五味雜陳，心中也一陣遺憾。

舉起玉手，輕搭在王柏軒肩上，輕鬆地說道：

「好了好了，我們這不是又見上面了嗎，以後就可以多多聯繫啦！」

王柏軒沒回話，兩人相視一笑，這麼多年的遺憾和生分好像又消除了一點。

「現在做什麼工作呀？」

這次先問話的是王柏軒。

「管理古堡。」

柏軒愣了愣，隨即反應了過來，露出了安雯久違的寵溺的笑容：「還是那麼愛開玩笑。」

「你呢？」安雯沒有繼續下去，反問道。

「我......是一名廚師。」

安雯燦燦一笑：以前的那個約定他還記得！

略略猜到他為什麼回國，還要繼續問道：「那過了這麼多年，怎麼回來了？」

「回來探望大家，順便問問院長當年收留我時，有沒有什麼關於我身世的線索。」

「那問到了嗎？」

安雯知道，從小柏軒就特別想找回自己的父母，問他們當年究竟發生什麼事，為什麼不要自己。

安靜。一個輕輕的搖頭，足以知道對方的失落。

「沒事沒事，我們時間還多，慢慢找，總能找到的。」

「安雯……」柏軒轉頭看著安雯，「我......」頓了頓，「我......沒時間了。我……得癌症了。」

安雯嘴巴還停留在微笑的弧度沒來得及收，詫異的感覺瞬時湧上來。她瞪大眼睛盯著柏軒，希望能從中找到任何一絲玩笑的意味。

「是真的。已經治療大半年了，醫生說只剩下三個月了。」

「美國去過了嗎？德國呢？現在醫學這麼發達，總有一家能治得了得吧？」

好不容易重遇心念多年的人，居然患上癌症了！她不甘心。

「已經跑過很多趟了，沒辦法了。」

王柏軒別過頭，看著孩子們繼續說道：「能夠再見到你我很驚喜，很高興。現在唯一讓我遺憾的，就是找回我的親生父母。」

胸口逐漸發熱，一股怒氣從胸腔逐漸湧上來，安雯緊咬牙齒問：

「他們都這樣對你了，為什麼還要找他們？這麼多年了，為什麼聯絡我！為什麼不能好好珍惜身邊的人？！為什麼現在才遇見你！為什麼你要有癌症！為什麼？！」

眼睛微微發酸，一顆淚珠流了下來，安雯瞪著柏軒，忍不住將心中憤怒發泄出來。

王柏軒沒有說話，只是用那一貫溫柔而堅定地眼神看著安雯，靜靜地讓她把情緒發泄出來。然後伸出雙手，將對方擁入懷中。

投入柏軒的懷中，安雯終於忍不住抽泣著，也緊緊回抱對方，生怕心念多年的人再次在自己面前消失。

她知道自己生氣的不是這些，而是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心上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無能為力。她多希望能夠和自己心愛的人共度永生......

永生！

對啊！安雯驟然止住抽泣，抬頭凝視柏軒，認真地問道：

「如果現在給你一個永生的機會，你願意接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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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哇~

小李第一次寫小說，相信有很多地方都需要改進。

希望大家不要吝嗇評論，不論是喜歡還是不喜歡的，只要看到大家的關注，小李就會有好多好多的動力繼續寫下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