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警匪聯合

當林異和方瑞在奉陽市第九高級中學的操場上碰面的時候，兩個人都愣住了，在最後一次溝通過後，兩個人都在忙活自己的事兒，因為各自毫無進展，所以也並沒有任何交流。

按照方瑞的想法，林異此刻應該在警署大樓部署著跟一步的搜索工作，根本不可能出現在第九中學，而林異也覺得，方瑞這個時候，應該帶著黑市的人，到處尋找社會閑散人員，也不應該來到這裡。

「你不好好在警署安排工作，怎麼跑這來了？」方瑞吃驚地問道。

林異同樣感到疑惑地問：「這是案發現場，我當然要來了，我還想問你呢，你跑這來幹啥？」

兩個人這時候，才將自己的安排互相告知給對方，這個時候，第一批警員已經到場了，他們列隊整齊地進入學校，一路小跑來到了操場上，在警署署長的帶領下，尋找了一塊兒靠操場邊緣的位置，站好方塊隊。

而與此同時，四毛子也來到了學校，在他身後，跟著十幾個長相兇悍的手下，在四毛子的指揮下，晃晃悠悠地也進入到操場當中。

學校樓頂的應急燈亮了，操場上瞬間有了光亮，方瑞和林異並肩來到了操場前的演講台上，都有些後悔自己沒有提前和對方告知行動計劃和集合地點。

「這不扯犢子一樣么！」方瑞哭笑不得地看著操場上站好的兩小挫兒人，對林異說：「你叫警員換個地方，可行不？」

「二三十個警署，挨個通知的，你說換就換啊！」林異把眼睛一翻，說：「你讓四毛子的人上別地方集合去，這裡留給我。」

「去你奶奶的，」方瑞罵道：「我這也都是一個一個通知的，這會兒可能都已經在路上了，這年頭也沒有個手機，我拿啥通知！」

「那就挺著，一會兒出事兒了可別怪我！」林異說。

「挺就挺著，人家來配合警署工作，你們還能把人家怎麼樣啊！」

集合點的人陸續變得多了，開著警車的，是警署的人，開著私家車的，是四毛子的人，當兩方的人越聚越多的時候，整個操場的氣氛有些詭異了。

警員們和地痞流氓們，各自霸佔了半塊兒操場，紛紛側著頭，奇怪地看向對方，一時間不知道站在演講台上的兩位組織者，究竟打算幹什麼。

四毛子第一個沉不住氣了，他從操場上走到台前，小聲問林異和方瑞倆人：「你們哥倆，這是要給我一鍋端啊！」

方瑞趕緊安慰道：「四哥，這是誤會，我也不知道他給警員們也安排在這裡集合了。」

林異點點頭，說：「確實趕一起了，你告訴他們，別怕，今天兩邊是一家。」

四毛子心裡這才多少有點兒底，苦笑著說：「二位真是叫我開眼了，服了！」

而李長龍恰好也在這個時候趕了過來，看到四毛子也在，李長龍的臉色很是難看：「林總長，這是什麼情況，是說讓我們審訊這些人么？」

審訊誰！四毛子看見李長龍也覺得彆扭，剛想走，卻聽見李長龍向林異請示，立刻掉頭又走了回來，對李長龍說：「他們來時幫忙找劉耀的，你憑啥審訊他們！」

方瑞只要又兩頭交代了一遍，清清楚楚地告訴他們，這一次，是聯合行動，過完恩怨，今天改不追究。

終於將兩邊領頭的勸走了，林異冷嘲熱諷地說：「你真能胡編啊，見過警民聯合的，見過軍民聯合的，見過軍警聯合的，你這叫啥，警匪聯合啊！」

「那還不是因為他們廢物，明明就是警署的活兒，非逼得我去找荊晴，你以為我願意折騰呢！」

「你跟我喊什麼，你看看底下，槍都掏出來了！」林異說。

順著林異眼神的方向，方瑞看見了操場上的情形，操場是開放空間，雖然兩邊各佔了一塊兒，可是警匪列隊交界處還是難免會有一些接觸。而就是兩個隊伍中間的交界線上，此時警匪雙方已經劍拔弩張，離老遠，方瑞就能聽見雙方對罵的聲音，有兩撥人，已經把手槍指向了對方，好像隨時就要爆發戰鬥。

李長龍和四毛子站在操場最前面，雖然聽見了兩邊的吵架，但是，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態勢已經升級，眼看兩邊就要真刀真槍地掐起來了，方瑞急中生智，趕緊抄起演講台上的麥克風。

「喂喂喂！」掛在操場四周的喇叭響起了方瑞緊張局促的聲音。

林異好像看傻子一樣，望著手持麥克風的方瑞，說道：「咋的，你還要講兩句啊！」

因為兩個人離得很近，林異的聲音也傳到了話筒當中，瞬間被四面八方的喇叭擴散出去，這下，無論是警員還是流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演講台上的方瑞身上。

方瑞本來只想呵斥住準備動手的那兩小搓兒人，可是林異這麼一說，他只覺得成百上千雙眼睛，唰的一下全都看向自己，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他咬牙切齒地看著一旁滿臉無辜的林異，心裡恨不能當場把他掐死。

「講兩句兒！」警員們沒有說話，可是四毛子的人平常就自由散漫，聽見有人要發言，都跟著起鬨。

方瑞徹底騎虎難下了，只能硬著頭皮，吹了吹麥克風，說道：「呃......好吧，那我就講兩句兒啊！」

一旁的林異，率先鼓起掌來，隨後，整個操場上的人都跟著鼓掌。學校的大門外，剛剛抵達的警員和混混們不明所以，一邊朝著自己的陣營走，一邊還回頭喊：「不好意思來晚了啊，打擾領導講話了！」

方瑞攥著話筒，黑著臉說道：「那個……大家也都看見了啊，今天情況比較特殊，我們聚集了奉陽市的所有警員和生活區里的各家的老大，我呢，作為咱們社會.....社會群體的發言人，首先，對到場的警官們，表示誠摯的感謝和熱烈的歡迎。」

掌聲稀稀拉拉的，顯然，這群土匪混混對警員們的到來，並不怎麼歡迎。

「那麼，今天，我把各位老大聚集在一起，並不是說，跟警署這邊做個扣兒，給你們都弄進去！」方瑞不知道說什麼，已經有些語無倫次：「當然，各位警署的同志，我知道，今天你們見到不少，平常想抓，但是始終沒抓著的人，不過，你們也合計在我這撿便宜，直接拿人帶走，你倒是省事兒了，我回頭跟我四哥，沒法交代。咱們說，這次行動結束，你們有冤的抱冤，有仇的報仇，但是，在找到我弟弟之前，大家還是一家人啊！」

簡單的幾句話，方瑞磕磕巴巴地說的稀碎，說到最後，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講些什麼，看著滿操場警匪齊聚，對著自己指指點點，有那麼一瞬間，方瑞覺得自己好像動物園裡的猴子，所有人都用一種戲謔和玩味的眼神看著自己，那感覺別提多彆扭了。

這個時候，方瑞的餘光里看見了一旁偷笑的林異，突然靈機一動，說道：「那麼，下面，有請咱們奉陽市生活區，治安警署總長林異通知，作為警署代表講話，大家掌聲歡迎。」

聽到自己的領導要講話了，警員們情緒激昂，頓時掌聲雷動，他的熱情比四毛子的人要高上幾十倍，這讓方瑞心裡非常滿意。

不等林異反應，方瑞把話筒直接塞到了一臉懵逼的林異手中，小聲說道：「來，好兄弟，要死一起死，這回該你講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