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缺靈
可惜有了琴魁的驚艷開場,之後的曲子皆是平平無奇,談不上多壞,說不上多好,總是感覺缺少些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
「她們彈的也挺好聽的。」墨沉央也在認真聽曲,「就是各有各的不同,分不出誰更勝一籌。」
秦蘭笑問:「墨姑娘可知這是為何?」
「為何呀?」
秦蘭看向一旁的高純姝,女子抬眼,緩緩答道:「因為缺了靈。」
「靈?」
高純姝點頭:「琴魁不止琴藝曲意高過她們,更是懂琴,懂琴才能懂情,琴中所述,皆有靈,缺了這靈,曲是死的,琴,也是死的。」
秦蘭讚賞的點頭:「高姑娘師從名師,果不其然。」他捏了一粒花生吃下:「這妙人閣琴魁遮雪本身便是一把巧琴修鍊成精,她已蟬聯琴魁一稱十年之久了。」
吃瓜群眾月清雅驚嘆:「十年未曾被打敗?那豈不是不敗神話了?」
這時一直不說話的秦謝卻突然笑出了聲:「不敗神話可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位,不僅如此,更是還有著六大花魁之首的稱號。」
秦蘭立刻便知他在說誰,他無語的扭頭看了眼秦謝,狠狠的翻了個白眼,花冠上的小紅球也顫了顫。
雲挽寧飲了口茶笑問:「還有這樣的一位女子?不知是六花魁中的哪一位?棋還是舞?」
秦謝低笑:「是畫。」
「畫魁?」
秦謝點頭:「畫魁花扶憐,蟬聯虛妄第一美人名號已十五年之久,京都百名世家公子趨之若附,無數少年郎絞盡腦汁只為博取美人一笑,這花扶憐不僅貌美,更是天生異香,有著虛妄人最喜歡的煙雨墨味,想當初秦蘭遠處初聞一息,便獃獃愣在原地有半柱香之久,後來更是一擲千金買下這畫魁的初夜,做了她的第一位入幕之賓呢。」
桌上的人聽到這皆打趣的看著秦蘭,惹得他很是不自在。
「天生異香?」月清雅突然想起了還珠格格里的香妃,身邊突然出現類似這樣的存在,當真是好奇的緊,盼著早點輪到畫魁的比賽。
除此之外,她聽了這些信息,更是覺得有戲。
秦蘭竟做了花扶憐的入幕之賓,那這二人豈不是一見鍾情?感情已經有了基礎?
月清雅心中歡喜,覺得這支線任務好做極了,開始幻想著那萬物生還丹到手的樣子。
瞧著少女眉眼藏不住的喜意,傅深不明的歪了歪頭。
她在開心什麼?
他的視線從少女上勾的唇到彎彎的眼,心中突然漏停一拍。
為什麼一個人的眼睛可以藏有星粹?
可是又為什麼他沒有呢。
束著高馬尾的紫綢髮帶隨風飄到了少年的肩前,少年冰魄般的眸子動了動,神情浮現起了罕見的柔和,連自己都未曾察覺。
琴魁賽在輪番的比拼后落了幕,新花魁果然還是遮雪,妙人閣人人歡呼的同時,台側的桃樹在此時突然用枝葉編織出了一張桃花椅。
遮雪戴上面紗坐了上去,與此同時,一隻桃花冠被枝葉操控輕輕的戴上了她的頭。
月清雅看著這景象新奇的很,只見台上又開始落下紗幔,一息之間再次拉開,隨後高台出現了一張巨大的棋盤,黑白棋子漂浮空中靜等主人指揮廝殺,此景一現,妙人閣樓上樓下的文人才子便瞬間坐不住了,一個個握緊手中玉扇期待的看著高台。
妙人閣雖為風塵之地,卻也有著幾分風雅,比如賣藝不賣身的落難才女,她們無需以身體博取客人的喜悅,僅陪文客作詩飲酒品茶論道便可,而棋魁詩魁書魁是最受歡迎三位。
棋魁乃是位溫柔似水的女子,方一出場,便吸的墨客們眼神痴迷嚮往,女子一身白裙好似一朵白梨,只見她柔柔一笑,對著台上與她對棋的女子微微頷首:「請。」
白子一落,黑子緊跟,本是水一般柔和的女子棋風卻出乎意料的果決狠厲,一連數十位上台挑戰者皆在半柱香內敗下陣來,女子強勢的攻殺擊的太多人潰不成軍,直到最後一位鵝黃少女登台,以詭異棋風這才與棋魁打了個真正的開始。
每一落子,閣樓上下皆是拍案叫絕,墨沉央與高純姝更是被吸引進了這場精彩的對局,二人看的是十分入迷,月清雅卻是個外行人,她撓了撓頭,吃了吃桌上的小菜,扭了扭屁股感覺怎麼都坐不住,只好裝模作樣的側身靠近少年。
「知吟…知吟…這棋勢如今怎樣了?你可看得出誰輸誰贏呀?」
見黑子毫無不猶豫的落下棋盤,謝知吟溫聲回道:「勢均力敵。」
月清雅皺眉:「那棋魁是遇到對手啦?」
他低頭笑了笑:「她並未拿出全部實力。」
話音方才落下,周圍的叫好歡呼聲此起彼伏,月清雅朝高台一望,只見鵝黃少女已經垂頭喪氣的下了台,而棋魁已經奪勝挨著琴魁坐下了花椅。
「看來六大花魁果真箇有本事實力不俗呢。」墨沉央點頭誇讚捏起桌上糕點嘗了起來。
高純姝認可點頭:「我這學了十多年棋的人,恐怕也是敵不過她的。」
墨沉央扭頭,純姝竟甘願自稱技藝在棋魁之下,看來這棋魁實力是真的精湛。
可突然,似乎想到了誰,少女吃糕的動作突然慢了下來,眸子半垂。
棋魁的棋自是厲害,可要說這棋藝舉世無雙者,還得是他…
「沉央!想什麼呢,你快吃吃這鴨片!好好吃啊!」
月清雅的聲音將思緒拉回,墨沉央回了一個笑壓住思念不再想那人。
「畫魁該是下一位了吧?」
「往年都是壓軸,今日你小子怎得如此急躁?」
「你近日不常來自是不曉得,最近一月畫魁一直閉門不接客,不論是誰,如何身份,皆是一面都見不著,不少人猜想自古美人病弱,恐是畫魁身子不好,在養身子呢!」
后桌的討論的聲音傳到了月清雅這桌,她與秦謝皆是很有默契的看向正抿酒的秦蘭。
后桌的聲音接著響起:「求畫魁者,不知凡幾,不少貴公子為此急上心頭。」
「所以都等著此次花魁賽畫魁露面,窺得美人顏后買下花魁夜噓寒問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