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龍族白臨
君遠之點頭:「我們確實該離開虛妄了。」
雲挽寧看向床上的人兒:「宗內有秘術,阿爹傳了我幾分,只是未大成,若這妖邪還敢再來,我會讓他在烈火焚燒中徹底消散於世間。」
她幾乎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和師門,如今身邊僅有遠之與阿深,相處近半年時間,她早已對清雅視若親近之人,遠之對其越發關心,她亦如此。
君遠之端起葯碗,吹了吹熱氣,正想喂葯,屋內的燈焰突然一閃,門被推開,他扭頭看去,有些不確認:「阿深?」
強大的神力撲面而來,是君遠之與雲挽寧無法承受的力量,而這股神力中還夾雜著更濃郁的魔氣,威壓重的幾乎讓他們喘不過氣來。
慌忙推門而入的少年彼時跌跌撞撞的直奔床邊,對兩人視若無睹,他的手顫抖著想要撫摸少女的臉龐,卻小心翼翼的不敢觸碰,神情中不可置信卻驚喜若狂。
真的,是活的,有生氣的。
床邊的少年落淚更咽,幾乎喪失了理智,他雙眼紅的不像話,輕輕抱起少女欲要離開。
君遠之忍住強大威壓的難受,抬手阻止:「阿深,你要幹什麼?」
此時的傅深奇怪極了,身邊縈繞的神魔氣也怪異非常,君遠之怎會讓其帶走月清雅。
少年眷戀的看了眼懷中的少女,生怕她破碎般,動作放的更輕,可他抬眼看向君遠之時卻是無限的冰冷。
雲挽寧上前詢問:「阿深,你怎麼回事?」
少年冰魄一樣的眼眸冷冷的看了過來,雲挽寧一愣,她從未見過阿深這樣的眼神,無情的當真像十三境上無欲無求的神明們。
傅深抬腿想要離開,誰知雲挽寧又擋住了他:「你究竟是誰?」
傅深突然邪氣的笑了,周身的魔氣壓過了神息:「師姐,你覺得,我是誰?」
雲挽寧眉眼一沉,手腕一轉,抽出腰間的涅槃鞭:「你不是阿深。」
少年似乎處於瘋狂的邊緣:「如今的你們對於我而言,堪比螻蟻,清清我要帶走,若是阻攔…」他有些邪性的舔了舔唇:「我讓你們死。」
君遠之雲挽寧此時修的神道,神息自然是壓迫他們的最好方式,此時的傅深明明雙眸里魔氣四竄,釋放出的神息卻格外純凈又強大。
安康殿外,所有侍衛與暗衛皆被神息威壓,震驚的看著月清雅所住的院子。
這般強大的神息非封神者不可有,是誰?誰悟道封神了嗎?可是,這般令眾人畏懼的力量,真的只是方才封神嗎?
屋外所有人不敢輕舉妄動,屋內卻是已經出招。
君遠之率先出手,破魂的琴弦在手快速飛出纏繞住傅深的雙腳,少年抬頭:「真是有趣,未來的你想殺本尊,如今的你亦想。」
本尊?
君遠之皺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將清雅放下。」
少年低頭輕輕吻在了月清雅的額頭,真實的觸感讓他幾近瘋魔,他雙眸紅透:「終於找到你了。」
他聲音更咽,似極沒有安全感,將少女不由抱的更緊,腳下輕動,琴弦便被振開,上古的神琴是不會輕易斷裂,但這般輕鬆掙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傅深看向君遠之:「本尊確實應該殺了你,這般的話,清清的身子一定會徹底大好。」
殺了君遠之,月清雅的身體會更好?
還沒讓人來得及思考,寒冰四起,整個屋子都結了漂亮的霜花,無害又柔軟的襲向君遠之,帶著讓人害怕的力量,君遠之側身躲過,有一片擦過衣角竟直接割裂成了口子,這還只是幾片,下一刻,成千上萬密密麻麻的霜花憑空凝結,君遠之正準備捏訣,一團火焰飛去,融化了些許霜花,雲挽寧甩了甩涅槃鞭:「雖此處乃王宮地界,但你若執意要帶走清雅傷害遠之,那便先過我這關。」
傅深身上冰冷又陰沉的氣息夾雜著魔氣,讓雲挽寧十分不喜,她甩鞭而去,用了幾乎十成的力:「滾出阿深的身體!」
這一鞭子,於肉體傷害不大,於靈魂卻是有極高傷害,這就是雲挽寧方才與君遠之所說的秘術,靈力成虛,烈火為輔,專門整治侵入人體內的邪祟。
鞭子襲來,傅深並不躲閃,雲挽寧只感覺鞭子抽到了無形中的一堵牆。
他們一致認為此時的傅深不是真正的傅深。
少年回頭:「那你便陪他去死吧。」
他抬腳準備離開,身後,令人無法反抗的神力直直壓迫了兩人的脊椎,霜花這般小術法傅深已經收回,絕對領域一出,必死無疑。
雲挽寧和君遠之修為如何?出生於天華大宗,自小被宗內滋養,天賦更是異稟,不但契約了不凡神器,神道大增,更是勤奮修鍊,九州六界的天才中他們的名號名列前茅,玉靈子更是斷言他們未來潛力無限,就連虛妄王室都在拋出橄欖枝,可是如今兩個被稱讚的一對天才在房間內一動不動,五臟六腑經歷著被碾碎的痛苦,當真如螻蟻一般毫無反手之力。
主角二人想要反抗,卻偏偏無力,有死亡的氣息降臨,雲挽寧想要召喚引鳳,卻心神不寧,頭上的契約召喚陣若隱若現,喚不來一絲的鳳凰氣息。
手臂扭曲的被折斷,手中涅槃鞭脫落,器靈急的不行,卻也被禁錮在空間內無法動彈。
君遠之聽到雲挽寧被折斷的手臂,看著月清雅即將在自己眼皮子下被帶走,他心中頓感,周身神息大放,神力狂增,氣息瀕臨在封神的瓶頸處。
傅深似有所感停下腳步,回頭看去,君遠之頭上顯出契約召喚陣,一條藍白鱗片相交的水龍自陣中衝出,龍鳴震響雲霄,驚動了整個王宮。
傅深歪頭,原來,君遠之的契約獸是自己逼喚出的。
下一刻,雲挽寧頭上的契約召喚陣也大放異彩,一隻火鳳衝出,鳳鳴震耳。
虛空中,高傲的龍首微微低下,深邃龍目看向君遠之,恭敬道:「吾主,白臨等候您多時了。」
君遠之感覺到周身的神壓不輕反重,他吐出了一口鮮血,刺眼的染紅了他的白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