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插曲(下)
「還是格鬥高手?」季新海驚訝的喊了出來。
李德能回答道:
「是啊!
其實在來到這裡之前,我就被救了一命,就是老洪憑藉自己的身手把我從險境中救了回來。」
季新海這就來興趣了,他問道:
「什麼情況?你也被喪屍攻擊了?」
李德能點了點頭,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向季新海解釋了一番。
李德能早上在派出所上班,他們派出所距離最近的地鐵站只有數百米,因此也是轄區內最早遭受感染者的衝擊的地方。
地鐵站事發后,他們就派出了警員下去探明情況,但是,他們探路的警員沒有季新海那麼幸運,很快就和他們派出所失去了聯繫。
不過他們很快便從驚慌逃竄的民眾中獲得了消息,地鐵站發生了嚴重的暴力事件,許多人一瞬間突然發瘋變得暴力。
隨後,新城分局也向他們傳達了市局的最新指示,要求他們迅速組織鎮暴部隊在合適的地點構築防禦陣地抗擊bao亂,也收到了jie嚴指揮部下發的最新命令。
但是,一切都太晚了,就在他們收到jie嚴指揮部消息后不久,第一波感染者到他們派出所門口,並且肆意襲*擊平民還有還沒來得及回所里的同僚,場面血腥程度難以描述,李德能也不想再提起。
事發突然,有喪屍已經沖入所里,他們臨時從武器庫領取了鎮暴裝備,便匆忙上陣,以至於除了拿兩三把手槍外,什麼槍支都沒有拿。
感染者攻勢非常兇猛,以至於他們的陣型一度被衝散。在狹窄的街道中,場面一度混亂,慌亂逃竄的平民,到處捕獵的喪屍,還有貼身肉搏的警員。
李德能被很多喪屍堵在了牆角,和他一起的同僚已經被感染者撲倒,生死不明,自己靠著防暴盾牌堵著喪屍的張牙舞爪,就在自己快要絕望的時候,洪振元站了出來,行雲流水的近身格鬥術以一敵十,擊倒了眾多喪屍,帶著自己往大部隊跑,這才保住了一條命。
「隨後呢?」季新海繼續追問下去。
「隨後?隨後我們就上車,發動了全所能開的巴士和汽車放棄了派出所,從那邊撤了出來,來到了莒南西路的恆景世紀城唄。」
季新海還是有點不信,他問道:
「以一敵十?真有這麼強嗎」
李德能聳了聳肩,說道:
「難道我還會騙你?反正,在我還在拿盾牌在牆角擋著的時候,他把圍堵我的喪屍全部干翻了,從混亂中把我拖了出來,帶離了險境。」
季新海相信李德能說的是事實,如果按照他這麼說,洪振元還真就是一個格鬥高手,老當益壯。
「我吃完了,你慢慢吃,我先回去了。」李德能說完,起身便往上走。
這傢伙,竟然一邊講話,一邊就把飯吃完了,相比之下,自己一口都還沒吃,面都快涼了。
季新海端著速食麵,一邊刷著手機,看著新聞。
今天的新聞不出預料,都聚焦在s市,各種消息在微博滿天飛。
事發第一時間,zf就對城南6個區進行了全面封鎖,設置了防範區和封控區,派出了大量軍警進入防範區疏散民眾,在封控區組織軍警抵禦感染者,並且劃定特定區域,建設大型疏散點以接應倖存者。
但目前,連特定區域位置都尚未公開,雖然聽副所長所說,他們準備在牛首山景區設置基地,但是也不知道情況如何。
通過外面的消息可以知道,現在封控區都是一片大亂,除了部分地段例如新城分局大樓、余江大橋等存在一定的警力部署防控外,其他地方zf都失去了控制。
防範區目前是靠近外圍的4個街道,但是情況都不明朗,一些不法之徒趁形勢緊張作亂,燒殺劫掠等暴力事件蔓延、恐慌的情緒、還有感染者襲*擊案件的報告,各種不利因素疊加效應下,軍警在這一片區的控制能力急劇下滑,傷亡也是大量增加。
據某些媒體報道,當地的軍警某些內部消息人士稱,他們準備放棄一些街區。
唯一的好消息是,感染者沒有從城南離開,疫情被壓縮在城南這一塊區域範圍內。
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在扔掉快食麵桶后,感到了略微的疲倦。
李德能他們睡二樓的走廊,其餘隊員分散在不同樓層的走廊上休息,一來不會擁擠,二來也可以監控每一層的情況,發生突髮狀況也能及時反應過來。
季新海打算到天台歇息,看著夜空的星星睡覺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在他經過三樓的那一瞬間,他定在了原地,也不知道為何,雖然說發生了極度不愉快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是反目成仇,但他還是想看林如嬌一眼,看看她現在在做什麼。
三樓廊道上,兩名鎮暴警員還在站崗值守,季新海看著他倆,他倆也望著季新海,目光相互交錯。
季新海指著304的門牌,問道:
「裡面的人沒事吧?」
倆人兩手一攤,搖頭,表示不知情。
季新海來到304門口,正要摁下門鈴按鈕,但當聽到屋內傳來啜泣聲后,便停下了動作。
也罷,不見也好,免得她以為是我屈服於她蠻不講理的行為,季新海雙手插兜,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離開了3樓。
爬了一段路后,終於來到了屋頂天台。
俯瞰樓底,在他們樓棟一樓門口,聚集了不少的黑影,大概就是感染者,但是他們與往常截然相反,移動的速度極為緩慢,像是進入了休眠狀態。
季新海站在天台上,眺望遠方,早上的大火仍未被撲滅,遠處依舊是滾滾濃煙,甚至將天空浸染成腥紅色。
隱約還能聽見斷斷續續的槍聲。
一架打開探照燈的直升機掠過他們的頭頂,直升機身上塗有迷彩,十有八九是軍方的直升機,而後徑直朝遠方飛去。底下的喪屍似乎被喚醒,發出了嘶吼,嗷嗷叫的往直升機飛去的方向跑去。
對面一棟樓,有幾戶人的家中的燈是亮著的,可能有倖存者,但季新海對他們的結局並沒有多大期望,很是悲觀。
肉眼所能清晰可見的一戶人,透過他們的燈光,大概能看得清屋內客廳的情況。一名男子蜷縮在沙發上,兩名女性向他緩緩靠近。
原本季新海以為這是不是在做那些事情,但是到後來,那兩人撲在了沙發上,而男子開始拚命掙扎,鮮血濺在了牆壁上。
季新海意識到,那兩個女的都是喪屍,而男的在掙扎未果后,也是停止了掙扎,任憑喪屍如何擺布。
接下來要麼就是男人變成喪屍,要麼就是被那倆喪屍啃成骨架。
可能整個小區只有他們這一棟樓倖存下來吧,季新海如是地想著。
季新海不忍看下去,乾脆徑直躺平在地板上,看著夜空一望無盡的漆黑髮呆。
結束了一天的高強度緊張狀態,季新海感覺自己全身心都放鬆了下來,靈魂彷彿與身體剝離開來,進入了一個虛無空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