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無1用是書生
「本店共有三層,一層非有錢者不可入,二層非身份高貴者不可入,頂層非官家不可入。」
十八恭敬道。
沈逸倒是沒在計較,主要是計較也沒用,心中感嘆,這階級等級看來是無處不在呀!
沈逸二人挑了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剛落坐就另有一個小廝提著茶壺過來倒茶。
「十八,茅廁在哪,煩請你帶我過去。」
六子見沈逸要走,生怕沈逸跑了,忙道:「大哥,我也去!」
沈逸頭也不回,沒好氣道:「老實坐著,等我回來再去。」
「十八這附近可有價格便宜的住所?」
「有下房十文,中房五十文,上房百文,公子住哪種?這城南就只有同福客棧性價比最高,公子回頭可以去看看。」
「好,那我先前給你看的那塊銀子可以換多少錢?」
十八想了想道:「一兩銀子可換一貫,也就是千文,公子那塊可換五百文,也就是五錢銀子,一品齋內就可以換。」
「哦?不錯不錯,那店裡吃飯又是什麼價值?」
「兩人三素一湯只需五十文,一葷二素一湯二錢銀子,三葷一素一湯四錢銀子。」
「那我要牛肉,雞肉,魚肉再加一素一湯,多少錢?」
「大致需要一兩上下。」
「那你就按這個標準上菜,你一年能賺多少錢?」
「碰上豪客打賞,一年也能賺個四五錢銀子。」
「什麼!」沈逸眼睛大睜著,極為震驚。
十八呵呵一笑,「公子可知這城內百姓一年用度?」
沈逸搖了搖頭「不知」。
「一年一家一兩銀子足矣!」
「這…我一頓飯竟然吃了一家人一年的口糧!難怪有這vip的一對一服務。」
十八點點頭道:「肉比金銀貴!一品齋更是如此,公子若是在外面的酒樓,便是吃肉,連吃帶住怕也就一半的錢。」
看來不是便宜師傅帶的錢少,而是自己太浮誇!
「公子前面就是茅房,裡面有草紙,免費供應,但切記不可帶走。」
沈逸沒想到還能用到紙,不愧是首屈一指的大酒樓,點頭道:「不錯不錯,一會定要叫沈浪也來試試。」
「公子請便,我在外面候著。」
沈逸進去把門扣上,竟然沒聞到多少臭味,牆壁上掛著香包,地上還有水桶。
這茅房怕是比西北城內有些百姓家裡還要乾淨,這就是資本的力量啊!
這一品齋的老闆真是個生意天才,融入了很多現實世界的元素,莫非也是個穿越者?看來得找個機會見見。
感嘆完,
他有些激動的將襠下之物取了出來,一本不知是什麼皮質,古香古色的書籍顯露。
生死功!
不知是什麼功法,好霸氣的名字,沈逸心頭狂跳,緩緩將這本被柯小棠評價為,整個江湖武林都要為之瘋狂的寶典展開。
生,則生生不息,死,則氣息不絕!
開篇十二個燙金大字,如淵似海,直衝沈逸視覺神經,似有魔力,僅僅一眼,便讓他周身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生亦未生,死亦未死,褪去凡胎,可得長生…
良久,
十八的喊聲響起,「公子,公子?」
沈逸這才回過來神來,不知不覺竟忘了時間。
「十八你且上菜去,我馬上就好。」
「那小的這就去。」
沈逸將生死功緩緩折好,
放回褲襠內,挺著個腰,行出茅房。
腦海中關於生死功的每一個字都清晰的映在記憶里。
過目不忘?
是穿越來的能力?要是金手指的話未免也太摳了!
我可是一頓飯吃一兩銀子的大戶人家,不妨再給點能力。
不過有了這過目不忘的本事,修習秘籍就方便了,看完直接銷毀,誰能拿自己怎麼滴。
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被人追殺了!
見六子一臉哀怨的看著自己,沈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拍了拍六子的肩膀道:
「等的久了吧!」
「我還以為你跑了呢!害我白擔驚受怕。」
「快去快去,別一副小媳婦的樣子,陽剛些!」
「真不中用啊,竟不如個半大少年郎!」
沈逸自然不知眾人心中所想,腦海里依舊是生死功的開篇,可得長生…
還沒看到最後,還不知這書是何人所注,想必必是絕世高手,也不知道創造生死功的人,有沒有證道長生。
但估計多半是古人誇大其詞,畢竟他記憶里的古裝劇里就有大把的神功,吹得天下無敵,實則low的批爆,分分鐘被人吊起來打。
話雖如此,這秘籍即被江湖武林如此吹捧,想來也差不到哪去。
見六子回來,菜也上完,二人等不及聽十八報出菜名,就狼吞虎咽的大口朵頤起來。
「大哥,唔,好吃,這便是牛肉,唔,雞肉,魚肉,米飯,太香了。」
時不時發出筷子敲擊碗的「砰砰」聲,沈逸也餓得夠嗆,輕輕一巴掌拍在六子頭上,
「你小子餓死鬼投胎啊,慢點吃,嘿!給大哥留點!」
這吃相又吸引了眾多食客紛紛側目,都不由得搖著頭。
忽聽
「哪來的叫花子?這吃相也不怕影響了你家東家的生意,真是有辱斯文。」
兩個面白無須,書生打扮的男子,拿著摺扇,坐到沈逸旁邊的桌子,其中青衣公子對他身邊的小廝說道。
這一品齋的小廝顯然都是經過培訓了的,他頷首低聲道:「張公子,那兩位公子不是叫花子,東家吩咐過,能坐在這一樓吃飯的,都是有資格的。」
小廝剛剛說完,便聽那白衣書生道:
「哼!真不知你們東家怎麼想的,放這些人進來,白白擾了大家的雅興。」
不待小廝開口,埋頭苦幹的沈逸不樂意了。
他娘的,老子鬥不過江湖武夫,還鬥不過兩個文弱書生,是人是狗都敢在老子頭上拉屎撒尿。
把自己是個半大少年郎的事,忘了個精光。
沈逸放下碗筷清了清嗓子道:「六子,你可曾聽到狗吠?」
這江湖從不缺愛看熱鬧之人,食客聞言就像見了腥的貓,睜大眼睛豎起耳朵,伸著脖子朝沈逸這邊看來。
六子頭也不抬,一邊扒拉米飯一邊含糊說道:「哪來的狗叫?」
他本意是說沒有狗叫,卻叫眾人聽成哪來的狗在叫。
沈逸轉身一指,「身後有兩隻拿著扇子的惡犬。」
「什麼?狗還會拿扇子?我看看。」
六子花貓似的小臉上滿是震驚,急忙放下碗筷,歪著腦袋看去。
食客聞言哈哈大笑,只道是這小子演技高超,卻不知六子是真傻。
「好你們兩個臭要飯的,你們說誰是狗?」
那青衣書生摺扇一指,滿臉漲紅。
沈逸不疾不徐道:「誰說我們是臭要飯的,我就說誰是狗。」
「你…」
不等他說完
沈逸又道:「誰搭腔誰就是狗。」
這兩個書生哪裡是沈逸的對手,連周圍的食客也學會這招,以後吵架還怕會輸?
見書生閉了嘴,眾人以為這事兒就到此為此了,卻不想沈逸並不想這麼容易放過二人。
他早就偷偷打量過二人,穿的也就比普通老百姓強點,也不像是有錢,有勢的人,那這柿子就要挑軟的捏。
這人吶,不就是你捏捏我,我捏捏你嗎!
「看你二人樣子是讀書人吧!」沈逸朝二人笑道。
可此時兩個書生卻不敢搭腔,搭腔吧說明自己是狗,不搭腔吧,又叫人嘲笑。
見眾人指指點點,兩張原本儒雅的臉上,此刻憋的通紅,表情怪異至極。
那小廝朝身邊的十八使個眼色,十八會意,朝沈逸道,
「公子菜涼了,還請用菜吧。」
沈逸不接這茬,看向那兩個書生,
「你們二人自詡讀書人,別說我不給你們機會,我只出一句,只要你們對的出下句,我便向你二人道歉,你們若是輸了走到街上,把我的飯錢付了,再大呼百遍你二人狗眼看人低。」
青衣書生哪受過這種鳥氣,見白衣書生氣憤欲起,搶先一步朝白衣書生拱手:
「楊兄,這小子好生無禮,仗著自己混於市井,會說些上不得檯面,有辱斯文的話,便讓我來好好教訓他。」
白衣書生也氣憤至極,
「他既然要比詩句對子,便交給張兄,也讓他幾分,莫叫大家瞧見我二人以大欺小。」
說著又轉身對圍過來的食客作揖道:「請諸位做個見證,這小子若是輸了需得向我們道歉,把我們的飯錢也付了。」
「好好好,快些比斗,這吃飯吃得有些寡淡。」
「對,快些快些。」
「武鬥看多了,文斗卻是見得少。」
「誰敢耍賴,我們定然不允。」
樓上雅間內,一面白無須富態紫袍中年男子,朝對面同樣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道:
「外面如此吵鬧,錢兄可知出了何事?」
那人撫了撫鬍鬚笑道:
「趙兄若是有興趣,不妨出去一觀?」
「正有此意!」
二人站在樓閣之上,身邊站著幾個家丁。
沈逸向前一步攏了攏寬大的衣袖,看著有些滑稽,朝眾人抱拳拱手:
「諸位前輩受累見證,小子名叫沈逸,也沒什麼大學識,他二人即為書生,我便以書生,出上一句。」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無一用是書生。」